「何不讓我進你的洞府看看?」
「這個嘛……」季妙心略顯為難的樣子︰「我是醫生,為了配制出靈丹妙藥不得不收集各種珍奇藥材……」
「我明白,你肯定是珍藏很多天龍骨之類的東西。它們早已經死了,而且也不是你獵殺的,扔了也是浪費不是麼?你我之間不必有什麼隔閡,大家以誠相見會更融洽些。」
「好的,那就請便。」
虹山宇天洞果然名不虛傳,洞內空間相當大,不但有溪流噴泉,更有各種珍奇動物,奇木異草,甚至還豢養著兩只麒麟獸。
一副高大的天龍骨架佇立在大廳正中,樣子非常威猛凶悍。
「它生前在天龍族屬于什麼角色?」
「它是天龍宮三珠天龍衛士,死于天龍谷大戰中……」
「哦,值得尊敬!」說著,龍吒向龍骨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回身為季妙心︰「你這里沒有收集到我父親的殘骸嗎?」
「沒有。赫亥死後,肢體全部歸顏章所有。你父親的龍頭現在還置于乙山神殿之中,至于身體……不得而知。」
「顏章肯定是把我父親的身體煉成丹藥長期服用增長自己的魔力,或者銷售天價丹藥。你剛才說他將父親的龍頭放置在乙山神殿中——什麼意思?」
「這也許是天定劫數,你和赫亥同遭斷臂之苦,而顏章在斬下赫亥的龍頭之後,正想上前擒拿時,這顆落地龍頭突然發威接連咬死兩個獵神,之後又將顏章的胳膊撕扯下來一只死死咬在口中不放,據傳說,顏章的這條斷臂至今還在赫亥的口中,並且已經發生魔變……」
「魔變?不會吧,那不過是顏章的殘臂,父親口中的獵物,怎麼會產生魔變呢!「
「還不止這些。乙山神殿自從你父親的龍頭放進去後,此後不再對外開放。傳說你父親的兩只龍楮千年不滅,一直閃爍著駭人的藍光,極具威懾力,讓人不敢正視,無論誰看到這兩道目光都會不由自主地回避開。」
「哈哈,好偉大的父親啊!不愧為是天界第一戰神,身首異處照樣能殺人。」龍吒舉起天龍刺吼道︰「今天,龍吒在這位天龍族的衛士的尸骨前對天發誓︰天龍之子龍吒絕不辜負父親赫亥以及天龍族的長輩們的期望,誓死殺光天龍族的仇敵,不奪回天龍族一統天地的至尊王座誓不罷休!」
季妙心被龍吒的凶狠樣子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一句「誓死殺光天龍族的仇敵」讓季妙心心驚膽戰。
是的,他不但是天龍刺的仇敵,而且在天龍必殺令上名列前茅。自古即有「天龍必殺令有名者無一豁免」之說,雖說他納我為軍師,可是這並不等于在天龍必殺令上除名。
若想在天龍必殺令上除名,除非一死。
龍吒從季妙心慌張的神色上看出了他的心思,走上前無拍拍他的肩旁,說︰「季先生,你與我天龍族之間的過節已經一筆勾銷了,以後不必心有余悸。您是這塊龍血寶石令牌上的最後一點血,它永遠不會消失。
「謝謝主公寬恕,季妙心叮當竭盡全力為主攻效勞!」
季妙心從自己的密室里拿出一只虎皮囊,展開來給龍吒觀看。
龍吒看到其中有六粒金黃色的藥丸。
「這就是九陽歸一混元大補丹。這種丹藥異常珍貴,我終生也只練成九粒。你將它帶在身上,必要的時候服用一粒,它入口即化,魔力瞬間大增。只是事後別忘了運功將體內余毒逼出來,因為這些藥物沉渣留在體內是有危害的,必須及時逼出。」
「龍吒明白。謝謝先生賜予我這麼多珍貴的丹藥!」
「主公不必客氣,以後有什麼需要在下做的只管吩咐就是,季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不會讓您隨我參加復仇戰斗,因為這不適合你的身份。但是我需要的您的指點和教誨。我雖然攝取大量人類智慧能量,但畢竟不是自己親身體驗,運用起來總有些許隔離和陌生感。您經歷多見識廣,醫術高明,滿月復韜略,這些恰恰都是我缺少的。」
「主公客氣!」
「本來想留下向您學習一些知識,只是龍吒報仇心切,目前根本無法安下心來修煉。現在我手上有了您的九陽歸一混元大補丹,更不怕任何強人了。我這就與您告別,去殺那些仇人!」
「主公且慢。」季妙心將龍吒扶到太師椅上就坐,然後說道︰「有道是,天龍報仇千年不晚。主公剛剛出世,需要對天地間的大勢進一步了解,也要花很長時間研究對手,另外,前往摩羅島找摩羅仙翁斗法,或者找螳螂神決斗,通過這些實戰能夠大大增加你的作戰經驗,同時也會提升你的戰斗力……」
「我有些迫不及待了!不知為什麼……我真的要走了,必須馬上走!」龍吒站起身就匆匆往外走。
季妙心見攔不住他了,只好隨後跟上。
「先生所說的四種藥引子,我一定要拿到,一次拿不到,十次也要拿到,我知道如果能夠拿到這幾樣東西後,就證明我的戰斗力和實戰經驗大大提升了一步。但是,眼下我必須去殺一個人……」
「不知主公要找的是哪一個?」
「我還說不清楚,不過,我隱約覺得父親在召喚我……」
「天啊!你不能現在就去找顏章,乙山固若金湯,人多勢眾,況且這幾百年他服用天龍大補丹,魔力大增,以你現在的實力……」
「好了季先生,如果是父親冥冥之中在召喚,龍吒絕不能遲疑,死也要前往!再見,此次去乙山決戰肯定九死一生,不死也會身受重傷,您就等在這里為我療傷吧!」
「主公,既然決定前往,大戰在即要懷著高昂斗志,必勝信心。況且您手中有天界第一神器天龍刺,又有赫亥魔臂,戰斗力並不在顏章之下,必要的時候吃一粒我的九陽歸一混元大補丹……老夫有這樣一個預感——一場驚天惡戰之後,顏章必死,乙山必亡!」
「謝謝先生鼓勵!再見。」
「果然是赫亥的兒子,視死如歸!」季妙心望著龍吒遠去的背影,內心敬畏油然而起,此前內心深處僅存的一點僥幸驟然消散,龍吒的熱血豪氣,不畏強敵不畏生死的戰神精神已經開始在征服他。
「同這樣的煞神打交道不可有半點差池,否則性命難保。既然答應他合作就必須一心一意,竭盡全力為其效勞。此崽較之赫亥更具有王者之風,赫亥霸氣有余,卻沒有王者氣概,充其量是一位超級戰神,而龍吒則不然,王霸之氣兼而有之,將來必定坐上眾神之神的寶座。為這樣人效力是值得……」
龍吒飛身縱躍來到虹山最高峰,站在峰頂側耳傾听赫亥的召喚聲。
聲音隨風而至,斷斷續續,讓龍吒一時很難判斷出它的方向。
這是一種龍的語言,粗憨凶猛之中飽含悲憤之情。龍吒經過仔細辨別,覺得這並非神靈傳音,而是龍體發聲。
這又有點奇怪,父親早已經死了,它怎麼還會有如此巨大的魔力,竟然能夠發出千里傳音。
難道是他的那只龍頭在發音?
季妙心說過父親的龍頭一只擺放在乙山神廟中,而且兩眼如炬,凶惡的眼神令人不敢直視。
天龍的生命力極其頑強,正常情況下死而不僵,千年不腐,但是頭被斬下來600年之久,它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有人和生命力。當時龍頭落地發威殺死兩個獵神,又咬下顏章的一條胳膊,這毫不奇怪。作為一只八珠天龍斗士,它的魔力已經達到登峰在即的境地,甭說剛剛落地,十年八年它依然會保持清比較清醒的意思和攻擊力。
可是,600年過去了,鋼鐵也會腐化的。
然而,憑龍吒現在的辨別能力,認為這不是神靈發音,而是實體的聲音應該不會錯。
「孩子,為我報仇啊!天龍族不能滅亡,殺龍仲,殺顏章,殺死所有天龍族的仇敵。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我族唯一的龍種,所有重任都落在你的肩上了。千萬不要辜負為父的期望,做一個稱霸天地的至尊戰神!噢,蒼天有眼,讓我的兒子成長起來了,天龍族有希望了!」
「父親,我在這里,我這就去見您!」
「來吧,我的孩子!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六百年啊!」
龍吒已經辨明聲音發出的方向,瞬間化為龍形騰身而起,直奔乙山方向飛去。
乙山果然雄偉,遠望就像座石堡,處于萬丈懸崖之巔,正如季妙心所言「固若金湯,易守難攻」。
山巔上的建築看上去都很輝煌,其豪華程度完全可以同皇宮媲美。傳說顏章富可敵國,兒財源均來于天龍的尸體,千余年來顏章獵殺天龍無數,規模宏大的乙山天龍藥店日進斗金,靠的就是打天龍牌而行銷天地。
龍吒在乙山盤旋觀察下面的情況,看到一處莊然肅穆的殿堂,有著很寬闊的廣場,估計那就是乙山神廟。
這是一座宏偉的建築,大理石鋪就的橢圓形廣場,巨大方石砌成的祭壇,神殿高三層,三色琉璃瓦鋪頂,九尺高的紅漆大門,正門前蹲著兩只巨型玉石獅子。
神殿大門緊閉,看似好久沒有開啟過。
「果然如季先生所言,這座神廟已經好久沒有人來過了!」
龍吒恢復人形落于神廟廣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