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相框中的照片,竟是一個驚人艷麗的少女!
一頭長,微笑著,臉上呈現兩個深深的酒窩。
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學生,明亮的眸子中,充滿天真純情。
「這就是我要你替我找尋的人,替我找到她,我立即在你的支票上簽字。」烽火淡然一笑。「找到她,報酬兩百萬!」
我訝然地低頭再看相框內的照片。
是一個艷麗得罕見的美女,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
「找到她,替我立即把她帶回來,報酬就是你手上的支票。」烽火掃射我一眼。
「把她帶回來•••」我一怔。「她不在本地嗎?」
「在本地,還用你去找?」
「原來是要我去尋人。」
「我有一個軍隊的手下可以替我尋人,」他立即擋住我的話。「不用你去尋。我要你去帶——帶她回來。」
「哦,不在本地,」我聳聳肩。「听你口吻,她好像•••不願意回來?」
「你聰明。」他回到桌子邊,坐下,又繼續抽著雪茄。「正是,她不願回來。」
他從煙霧中牢視我。
「要弄她回來,我一直在找一個人才。」他說。「一個機警、靈敏、有勇有謀的人,不容易找。而且這個人,又必須年輕、英俊•••還要有女孩子難以抗拒的個性。」
我不禁失神。
「我早已看過你的照片,還有你的檔案。」馬上,他又說︰「剛才跟你一照面,我立即心中有數——對了,張為民,你就是我一直想物色的人。」
我倒抽一口氣。
「為什麼你需要一個具有這種條件的人?」我忍不住問。︰「難道只有具備這樣條件的人才能把她帶回來?」
「問得好。」他一咬牙,將手中的雪茄狠狠捺熄。「因為只有像你這樣的青年,才能接近她,她愛俊男。」
我呆愕一陣。
「又何必夠狠勁?」馬上,我又問。
「因為他身邊有不少年輕、俊美、強健的男子,要把她押回來,要能保護她和保護自己。」
「烽火先生,你說——」迅地,我立即緊盯著他。「你是說——把她‘押’回來?」
「對」
「听起來,她好像逃犯。」
「是逃犯,從我身邊潛逃而去的逃犯。」一咬牙,他冷聲說︰「是一個听見我名字,立即就逃的逃犯!」
「她是誰?」
「我的女兒。」他回答。
我屏息,默然一陣。
「家丑不可外揚!我已忍無可忍。」烽火眉頭深鎖。「現在竟要我物色人去把她押回來!」
當他臉上烏雲密布時,他那種陰黯深沉的表情,令人直覺他寒氣逼人。
「我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女,很可惜,她是個叛徒。」咬著牙,他說︰「這樣的家,她不肯待。千金小姐,她不願做。奪門而去,一年四季在外面跑,浪跡天涯!」
他一陣詛咒,目露凶光。
「我曾派人去找過,」他仰起臉,一字一字地說︰「但她比野兔還靈活,現我派人去找她,立即蹤影全無!」
「為什麼她一見到你就逃?」我簡直不能理解。
「你知道什麼叫‘反叛’?明白嗎?」他掃射我一眼。「我抓,她逃,弄到後來,連我想找她的線索都難。于是,我思前想後,我決定不再采取強硬手段,我必須用另一種方法。」
「所以•••你物色人才•••」
「我要你去接近她,把她的行蹤動告訴我。」他咬牙切齒的說。「我要你替我把她押回來!」
兩百萬。他願意付兩百萬,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他要他的女兒回來——她值兩百萬。
而不是一號的那條命值兩百萬,是他女兒值那一筆數目。
「你不怪我多問一句吧?烽火先生。」想了想,我問。
「什麼?」
「為什麼你一定要找她回來?」
「為什麼?」烽火唇角一牽,抿了抿嘴,他突然伸手拉開書桌的抽屜。然後,他模出抽屜內的一張照片向我扔來。
「你自己看。」他鼻孔哼一聲。
取起照片,我仔細一看,不禁失神。是張彩色照,是在海邊沙灘上拍的。照片上的少女,一身全果,渾身被太陽曬成古銅色。
她閉眼享受陽光,**的酮-體,倒在一個金的外籍青年身體上。
那金青年,雙手緊摟她,也是全身古銅色,身上一絲不掛。
我只瞥了那張照片短短一眼,立即放下手中的那一張照片。
「這是以前的她,」烽火指一指相框內的女學生,然後,又指指桌面的那一對果-體-男女。
「這是是現在的她。」
他驟然伸手在桌面一拍,出震天的響聲。
「你說!我要不要押她回來?嗄?」他沙啞的嗓子劇叫起來︰「你說!我要不要押她回來?」
烽火臉色鐵青,怒不可遏。
「他在外面聲名狼藉!丟盡我的臉!」他沉聲詛咒。「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不惜一切,將她押回來!」
我就在這一刻打量他。
他必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也許近乎狡猾。
坐他這把交椅,又如此威勢的人,必要時可能更加陰險毒辣。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愛女心切。
他誓死要將女兒抓回來。
我也就在這一刻,思量起我擔任這一份任務的可能性來。
「什麼人拍的這張照片?」我瞥一眼桌面的果照問。
「我聘的私家偵探。」
「在什麼地方?」「在尼斯。」他回答。
「她在法國?」
「拍這張照片時,她在法國南部。」他沉重的嗓子。「當她現有私家偵探拍她行蹤,她迅消失,蹤影全無。」
「這果男是誰?」
「不必問了,誰都不是,」他打斷我的話。「這樣的俊男,她身邊每天換一個。不必多問。」
我保持緘默,思索著。
這似是件簡易,但實際上並不簡易的事情。
「她每當知道你派人去找她,立即閃避。」擱了一陣,我說。「這樣,如何能接近她?」
「能夠,你有吸引力。」他立即回答。「知女莫若父,我知道什麼男人能吸引她。」
「這樣說•••我絕對不能透露身份?」
「對。」
「用•••什麼方法?」我懷疑。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懂不?」他突然咆哮︰「騙她,哄她,強迫她,你只之把她帶回來!」
我看出他的焦灼。這件事也許在他心中,已困擾太久、太嚴重了。
「烽火先生,你知道,世界很大,地球是圓的,她跑,你派我追,追到何處去?」
「你若有頭腦,又何必追?」他猛地反問。「你沒听過自投羅網?你可以設一個網,讓她主動投向你!」
「一個網•••」
「我不管你用什麼網,就是情網都可以。我花兩百萬,你替我把她找回來!」
「有線索才能找啊!」
他忽然仰頭,牢牢盯視我好一陣。「你願意干了?」他挑起眉尖。
「你最近的線索,她在什麼地方?」
「在海上,」他回答。「在‘大堡礁’上。」
「什麼•••‘大堡礁’•••」我怔怔地反問。
「南半球,澳洲海面有一塊世界最大的珊瑚礁。」他說。「人稱‘大堡礁’。」
「我念地理時,知道那地方。」
「在‘大堡礁’上,有無數個由珊瑚礁組成的小島嶼,」烽火說。她在其中的一個小島上。「
「什麼人給你的消息?」
「我的線人,」他說。「她不知道我已經知道,我也不會讓她知道我仍在派人時刻監視她。」
「你想她不跑,最好別再找人跟蹤了。」
「我明白。」他斷然說。「所以,我不再找人跟蹤她,我找人去令她自投羅網。」
我咬咬唇角。「在‘大堡礁’上的哪一個島?」
「那兒有一個小島,島上有千鷺鳥憩居,他們叫那個小島‘鷺島’,她在那兒。」
「怎麼去?坐船?」
「極少有渡輪,」他回答。「要坐直升機。」
「坐直升機才能到達島上?」我不能置信。
「島上只有一家度假酒店,全部旅客相加,才不過幾百人。」
烽火非常詳細地說。「整個島就是這家酒店擁有的,所以即使住滿旅客,也只不過是幾百人。她——就在其中。」
「烽火先生,這種度假勝地,大概只有非富則貴的人才能前去的。」我提醒他。
「你就是非富則貴的富家公子。」他說。「你有數不盡的金錢。」
「啊•••」
「一切費用,我全部報銷,不包在那兩百萬之內。」他說。「明天,你會有一個銀行戶頭,里面有足夠的錢,任你使用,我再給你不同銀行的信用金卡三張。還有,前往澳洲的頭等機票•••我要你馬上動身。」
我沉默。
「趁她仍有蹤跡,你立即趕到‘鷺島’!不然,她必然又會煙消雲散!」他加上一句。
我仍是沉默。
「你為幫助一號而賺取這兩百萬,我為你幫助我,而付這兩百萬,不是很公平嗎?」他于是又說︰「這樣,對大家公平。」
「你認為我能勝任?」
「為了獎金,你一定能勝任。」他有十足把握。
「好。」我斷然應道。
「嗯。」他臉色松懈一陣。「好,你準備動身。我會派太監帥跟你聯絡。」
我站起身來。走到書房門邊,我止步。「她叫什麼名字?」我問
「麗君,小名咪咪。」
「像只小貓的名字。」「像野貓!」沒想到烽火在此刻說。「三號!你去替我把那只野貓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