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說?」第五問我。「這是舉手賺的外快,有消息,一個電話而已。」
「想我辦事,先說出原因。」我想了想︰「為什麼你要找麗君?」
他的神色開始凝重起來。
「因為我是她愛人,她也是我愛人。」他問我︰「這理由足夠了吧?」
事情出乎意外!
我打量他,他神色凝重——一個俊男,一個有身份的富家公子,身為烽火麗君的情人,這是可信的。
我相信他沒有吹牛。
「她既是你情人,你不知道她在哪兒?」我立即問。
「她避開我,就是為了要避開她父親。」他解釋。
「你既愛她,為什麼吧自己往‘大堡礁’去找她?我又問。
「你不明白•••我跟她父親有生意來往,關系密切。」他馬上說。「當她一知道我找她,也等于讓她知道她父親在找她——她立即又會跑得無影無蹤!」
我淡淡一笑。「你不介意我向你說句真話?」
「什麼?」
「我想她不大愛你吧!」
第五一呆。
「一個女孩子,如果真的愛一個男人,她會為他留下。」我說。「也許,她會跟他一起走,是不是?」
我這麼一問,只見第五眉頭一緊。
「我與她•••感情上有阻•••是為了她父親。」接著,他說︰「她與她父親不和,而我,跟她父親有生意上來往,關系密切•••」
「她反對你跟烽火做生意?關系密切?」
「是吧。」
「你既愛她,不站在她這一邊?」
「為了事業•••為了利益吧。」他略帶悔意。「所以我希望你有她的行蹤,立即告訴我。」
「告訴了你之後,你又會怎麼樣?」
「我要在她父親抓她回家前,先跟她好好談一談。」
「怎麼談?」
「我願與她遠走高飛,我願負責一切,只要她肯跟著我。」
「原來如此。」我佯作深明大義般點頭,接著說︰「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先把她的行蹤告訴你,烽火那邊,我怎麼說?怎麼交代?豈非替自己找麻煩?」
「那時候我跟麗君已經遠走高飛,一切與你無關,你可以當作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我冷笑。「我還要他在我的兩百萬支票上簽字哩!」
「你不必要那一張支票!也不必他簽名了,」他干脆說。「你已經有我給你的兩百萬現款了。」
「你的意思要我幫你,接受你的兩百萬,扔掉他的兩百萬?」我笑。
「記住!我的兩百萬,是真金白銀!你立即可以拿在手中!」他指指我。「他那兩百萬,只不過是張支票!要他簽名,才能變錢!」
我一呆!
這個小白臉,看起來並不愚蠢。
但我也不笨,立即提醒他︰「你不要忘了。拿了你的兩百萬,當烽火知道我對他不忠,他會放過我嗎?」
「沒有人會知道我跟麗君私奔的!」他肯定的說。「麗君整天在外面跑,蹤跡飄忽,今逃那,明天西。你回報烽火,她又再次跑掉,吧就行了?他沒法不相信你。」
我看看他,沉默一陣。
「怎樣?」他問。
「你必定還有其他原因,有沒有?」
「沒有。」
「別耍花樣!」
「我絕對真心!」他急忙說。「你,會有機會找到麗君。見到她,你自己親口問問她。問她我是否是她愛人!」
我牢視他,想從他眼神中找尋真偽。但在他眼神中,除了焦灼,我再也找不出其他的神情來。
「等她走掉,我才明白,我不能失去她。我會向她表白,她要離開父親,我會跟她一起遠走高飛。」他向我解釋。「幫助我!你會幫外面吧?你撮合我們,總比替她父親做綁架者好吧?」
一個富家女,不顧一切離家而去,竟會惹上這許多恩恩怨怨。
想了想,我說︰「我考慮。」
「不能考慮!要答應我!」他急促的說。「你必須在她父親得到她消息之前,告訴我她的所在!」
其實,我可以立即告訴他——他的愛人在‘鷺島’。但是不,我懷疑其中有蹊蹺。
「我不能立即答應你,」我故意說。「我根本沒有把握能否找到她。」
「只要你一確定她的行蹤,立即給我打一個電話!」第五邊說,邊取出一張名片「打電話也可以,我保證你立即可以得到我那兩百萬。」
我接過名片。他伸出手,重重在我肩上一拍。
「我等你消息!」他充滿信心的說。
「記住,我並沒有答應。」我把名片放進口袋。「我只說•••我考慮。」
「你會來電話的。」他說「我一看,就知道你是聰明人,你自然知道輕重。」
我向他一笑,推開車門。
「我考慮。」我再次說。
跳下他的車子,他向我一點頭。「祝你旅途愉快!我等你的消息!」
‘轟’地一聲,車子已絕塵而去。
看看車尾燈漸漸隱去,我開始暗忖——麗君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孩子?
兩個人要找她,兩筆巨款。
她真的如此重要?父親愛她?愛人迷她?還是這一切一切,其中另有原因?
我回身,逐步走回家門。這是一件普通的‘尋人’工作?還是另有詭秘?
步上樓,我決定暫時按兵不動。我必須找出真正的答案,然後才決定自己的主意。
當然,第一件我要做的事,非得立即飛往‘鷺島’,把麗君找到不可。
開門入屋,客廳的沙上,後母閉眼睡著了。
電視仍在放映陳舊殘片,父親也許一件上床,屋內除了電視機聲浪,四面一片黑暗。我走上前,將電視機關掉。
客廳沉默在漆黑之中,我伸手按亮電燈。
「媽,媽。」我輕輕推動熟睡的後母。
她睜開眼,吃了一驚。「啊•••是你!現在才回來?」
他望望四面,跟著說︰「你爸早上床了,我在等你回來•••不知不覺睡著了。」
「上床去吧。」我說。
「有件事•••我非要等你回來問你不可,」後母立即問︰「你房間內皮箱中的行李•••用來做什麼?」
「我要•••到外地幾天。」我說。
沒想到她竟現我早已整理好的行李。
她急急問︰「上哪兒?」
「到澳門而已。」我說。
「你去幾天?到澳門,帶這麼多行李?」
「去幾天,衣服多帶,可以替換。」
「到澳門去做什麼?」她莫名其妙地追問。「跟什麼人去?」
我不得不扯謊。跟小彬去,她有假期。
「不是帶她去賭錢吧?」
「怎麼會!」我笑。
「賭場不要進去!」後母關照。「奇怪•••怎麼這兩天小彬沒有電話來過?」
我心中苦笑,嘴上卻說︰「日見夜見,還打什麼電話?話見面時早說完了。」
我比誰都清楚,成小彬今生今世,是再也不會打電話來了。
「我過兩天就回來。」我輕描淡寫地說。「我明晚的船,告訴爸一聲。」
「記住啊!不可賭錢!別把小彬帶壞!」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說。
我含糊答應,回到房中。
打開衣箱,我見到衣服堆中,麗君的兩張照片仍然夾在衣服中。
後母一定沒有現這兩張照片,不然,必會問長問短。
我在床邊坐下,看看那兩張照片。一張是純情的女學生。另一張,,全果的女郎,還有那一個全果的男伴!
怎麼一回事?一個女孩子,怎可能變得如此突然?
我怔怔地打量這兩張照片,嘗試在照片中找答案。
凡事必有因,我將面對她,把一切真相找尋出來。
在飛機上過了夜,飛機在第二天清晨,抵達南半球。
澳洲的雪梨,天氣晴朗,東方升起紅日。
我在機場直轉內6機。內6機上的乘客,就不怎麼擁擠了。
在小型機內我睡了兩覺。只覺飛機起落了兩次。
也許過累,我倒頭呼呼大睡。直到我被人推醒,才見到站在面前的金空中小姐。
「先生,你不是要到‘鷺島’去的嗎?」她望著我,笑眯眯地問。
「啊?」我頓時驚醒,從座位中直接跳起來,四面一望,機艙內的客人全已走光!
「是‘鷺島’到了嗎?」我忙問,立即全醒。「要下機了嗎?」
「這不是‘鷺島’,這是‘根士頓’。你要到‘鷺島’去,就得在這兒下機。」她解釋。
「好,謝謝!」我早伸手取頭頂艙櫃的行李。
「下了機,你在機場可以找到直升機的服務處。」她說。「到‘鷺島’,大約需要半小時。」
「謝謝你。」我提起行李。步下飛機。
根士頓是個沿海的小城,非常美麗,一眼望去,有點像夏威夷。
過熱的烈日,令路邊的樹葉,都顯得柔軟、無力。
提著行李,我步過機場大廳。這機場的面積不大,我一眼已望見前面的一個購票處,上面有兩個大大的字︰鷺島。
還有一幅碧綠海洋的海報,海洋中,一個小島,綠油油的浮在藍海中。
提著行李,我步到攤位前。一位戴著帽的澳洲中年人,正在看報紙。
「早。」我說。「我要往‘鷺島’,是否在這兒訂直升機?」
他抬頭看我一眼,搖搖頭。「今天別想去了,島上的房全滿,等明天吧,也許•••後天!也許再後天•••要有人走,才有空房,那你再上機吧!
我頓時傻住,提著滿手行李,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