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光景,慕容鵡咬咬牙,狠下決心拜倒在地。口中說到︰「弟子願意服侍道長!」
翟南本是被人打攪了看片的興致,又有些惱怒這廝進門前也不招呼一聲。但自己姿態不雅被其撞見,也算是露了丑,便有些不好意思火。誰知還未待自己說話,卻見他匍匐在地,說什麼服侍。心中一時轉不過這彎來,便在那里有些呆。
而慕容鵡說完這話,半天都不見回應,抬頭一看,卻見道泉面色古怪。心思伶俐如他,立即就想到,這道長要的怕是不只是一般的服侍。略一琢磨就繼續表白︰「弟子心慕道長已久,願受各種教!只求道長收入門下,賜張度牒。」
雖然覺得這慕容鵡求教似乎有些不對味,但這句話還算是讓翟南有些明白了。稍做思索就說道︰「且先起來罷!我甚是喜歡你這般伶俐,也願意收你。但此事怕是有些難辦,陳道正那邊卻是不好交代啊。」
「此事無需道長煩心!弟子自去懇求便是,絕不讓道長為難。」慕容鵡顯然對此有所準備,「師傅那邊也擔憂我過不得試經,只是難以湊到錢財幫我買那空白度牒。如若道長允諾此事,想來師傅也不會阻撓。」
听了這話,翟南心下大喜。如今又開了縣城的傳教,正是人手匱乏的時候。如果那陳庭郡真的肯放,這慕容鵡倒是一個好幫手,稍加培訓便可用上。
于是說到︰「如此甚好!你這便去吧!」
「這便就去?」慕容鵡有些迷惑,略微一眇道長直立未退的某處,遲疑到︰「不需弟子現下先服侍一番嗎?」
「來日方長,若是成了,自然有用你的時候!」翟南只想盡快定下此事,好在自己入京期間填空。便催促到︰「去求得陳道正允準,將此事定下為好!」
當!便見陳庭郡將手中茶盞砸在地上,怒道︰「這道泉著實可惡!強佔我道場不說,竟然還要來挖我基腳!奪我愛徒!」
拜俯在他身前的慕容鵡見此,急忙磕頭連連,哀求不止。一門心思便要在今晚成就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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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關中通往京城的官道上。
兩匹健馬正一路飛馳,鞍上騎士均著軍中軟甲,裝束整齊,滿臉彪悍。一看便是久經殺陣的悍勇之輩。
剛剛沿路繞過一個山彎,兩匹坐騎突然受驚,人立而起。淬不及防之下,那兩騎士雖然急忙勒緊韁繩,試圖穩形。但那本是軍中馴熟的馬匹便如了癲般,不住跳躍,死命掙月兌。先後將那兩騎士甩到地上,然後掉頭逃奔而去。
這兩人幸好是馬術嫻熟,雖然被摔了個鼻青臉腫,倒無大礙。都勉力爬起身來。
他們到現在尚未搞清楚生何事,就被弄得如此狼狽。其中一人邊撐地起身,嘴中猶自罵罵咧咧不止,卻突然現同伴面露驚恐,直盯著自己身後。
多年生死關頭培養出的反應,顧不得多想,那騎士急忙斜身便是一個側翻。一手撐地,另一手便將腰刀抽了出來,瞬間便轉身向後,手中的刀也虛擋在了胸前。然後卻現,眼前什麼都沒有。
再瞄了一眼同伴,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現在那前方道路旁,赫然伏著一只碩大白熊。
他那同伴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抽刀與他並立。兩人都是兩腿微曲,一前一後,卻是個既能力劈砍又能蹬腿便跑的姿勢。
而那白熊對兩人顯然不已為意,只顧趴在地上,巨大熊爪百無聊賴地在地上刨坑。連正眼都沒瞧這邊一下。
見此妖異之事,兩人均是失了主意,迅交換一下眼色,看到對方都是一臉惶恐。
正當兩人不知是進是退時,突然听到路邊桃林中有人放聲在唱︰「道士呀!休再往玄都觀前種桃花!休再將玉印換酒胡姬家!……」然後便見那桃林中有一道士,手提著褲子鑽將出來。
猛得見到兩人手持腰刀,對著白熊,歌聲嘎然而止。愣了一下,那道士便喊到︰「呔!兀那軍漢,莫要對我家慢熊動粗!」
話說翟南招募了慕容鵡,便讓這慕容鵡暫時在天慶觀代他宣講教典。又囑托王豆腐不時去教導一番,再將那傳教手冊弄出來,花了數天時間給兩人做些培訓。待得將諸事安排妥當,那邊招他入京的文書也到了。
于是,便辭別家中一對小妾,再與那美貌徒兒道個別,盡數托付給蒼老師。隨即收拾行裝,騎熊上京。一路上,見了村莊集市便入內騷擾,傳播一番龍空山騎熊道長的名頭;見了有兵丁把守的城池則繞路而行,不生事端。如此幾日,已是快出關中。
這一日,正是春光明媚。眼見著路邊有片桃林,卻是只開了寥寥幾朵,大多尚是含苞未放,翟南心下未免覺得不美。正好有些內急,便入林施肥,只將那慢熊留在外邊望風。
正是輕松完畢,恣意放歌而出時,卻見兩灰頭土臉的兵士,持刀向熊。連忙出聲喝止,主要還是怕傷到這軍士,惹下麻煩。
那兩個無馬騎兵,眼見這白熊居然有主,臉色便略有放松。雖然心中依然惶恐,但畢竟比對著那無法交流的野獸要好上許多。
其中一人便在那說到︰「這位道長請了!我等只是路過,卻被這白熊驚了馬匹。只是自保,並非要動粗。」縱然是往日驕橫慣了,但面對如此局勢,那騎士卻是低謙的很。
「哦!」翟南听了,便說到︰「若是如此,那便無妨!貧道這坐騎甚是溫順,兩位無需害怕。就此別過了!」
說完,便急忙上熊而去。這卻是避免與兩人糾纏這慢熊讓有馬變無馬的事。因此這一走未免便有些惶惶之意。
眼見這騎熊道長絕塵而去,不見了蹤影,這兩人方才放下心來。對視半響,其中一人便說到︰「合該咱們倒霉,輪到今日做這前哨,踫到這等怪事。如今失了馬匹,怕是免不得一頓責罰了。」
「嘿!責罰事小,只怕是這般回話,皇城卻是不肯信!」另一人有些擔憂地說到。
「那也無法!如今只能求飛將軍替我等開說一番。」
「只能如此了。王部將甚得皇城喜愛,若能替我們緩頰幾句,責罰定會輕上不少。」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