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卡蜜將道泉回書奉上時,青宜結牟急忙接過展看。而艾露恩卻是已平復了心情,只在旁靜靜等著。
飛眼將那書信掃過,青宜結牟臉色迅即由略帶緊張轉為滿是笑意。抬頭向著艾露恩說到︰「這道泉倒是爽快,直接應了。還說明日恰好就要辦一場他那自然道的入教典儀,著你也去呢。」
說完,再將那書信細看一遍,才遞給艾露恩,笑道︰「這道泉思慮倒是周全,知道此事急迫,竟是扯上你與那些宋人兵將一同入教。想來是要以此做個見證,他這才好與宋人主事的說話,將你從解送入京的人中挑出來。」
見艾露恩不答,直在看那書信。青宜結牟心中微動,便斂了笑容,換上一絲懇求說到︰「艾露恩,雖然姑母不是見著你長大的,但自打見了你,便如看到自個年輕時一般。這幾月待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如今你算是月兌了身,切莫忘記我這當姑母的還指望著你呢!」
「姑母的恩情,艾露恩絕不敢忘卻半分!」艾露恩听了這話,便是垂首應到。
沒听到期盼中的答復,青宜結牟有些失望,但此時也不好多說逼迫。見這艾露恩似乎有些情緒不對,還當是她對往後之事有些擔憂。就拿出關切神態叮囑到︰「到了道泉那里,姑母便是關照不到你了,往後行事還須自個多加小心才是!」
那卡蜜不通宋話,拿信回來既不敢看也看不懂,一路上都是患得患失。剛听得道泉是做了肯定答復,正在那邊上興奮喜悅。听聞青宜結牟的囑咐,不等艾露恩答話,便是搶著說到︰「長公主莫要擔憂!有我跟芙茜在,拼著去死好了,也不會讓公主受上半點委屈。」
渾是嬌蠻地說完,眼珠轉得幾下,又一手叉腰,一手比劃地說到︰「那道泉若是只喜好男人也就罷了,倘若道泉即有露出半分貪慕,我便不會與他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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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南寫了回書,便是躲到了諧道營中。培訓傳教學徒,巡視各營講經,如今離開青唐在即,事務繁多,自不待言。一直忙到第二日,將那入教典儀辦完才算稍稍放松。
如今諧道營各學徒差不多也都能應付日常傳教之事,每人分別負責一營傳教之事。按著翟南的安排,每日里都需在各帳巡查,或是代那不識字的兵士寫封家書,或是替那受了委屈的開解。遇見那士兵受了欺凌的,還要轉到諧道營中,再找那官長交涉。
日復一日,盡是如此。那傳教學徒雖然辛苦,卻是極容易就被那官兵接受和禮敬。又有那先前已是入教的幫襯,這滲透各營倒是頗為順利。那原本觀望的,也都陸陸續續地入教皈依不少。因此,每隔幾日,總要辦一場典儀,招上百余信眾入教。
艾露恩這等異域女子也來參禮入教,在這宋軍營中自然又是一樁稀奇,頓時成了典儀關注焦點。
信眾都還好些,畢竟是教中法事,尚知道屏息靜心,循著儀式規矩動作。但有那圍觀的非信徒,不免就有些嘈雜議論。隱約傳到場中,惹得艾露恩身邊兩個侍女便是嗔怒。
眼看這群雄性被引得騷動,將這本該肅穆莊重的場面攪得失了氣氛。翟南無奈之下,只得使出手段,再次散出探測器傳音。
「呔!」乘著一段儀式結束的間隙,一聲洪亮雄渾的喝聲便是響遍全場。
再乘著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震懾住的當口,便又挑出曲管風琴宗教音樂播放出來。
不得不說,耶教在這方面卻有獨到之處。這等樂器之聲,用在宗教場合實在是合適不過。渾厚而不失圓潤的音質,悠揚而充滿神秘氣息的曲調。實在是震懾場面,壓制人心,讓人心生敬畏的絕妙手段。
這等手段用來對付這些毫無免疫力的場中眾人,效果可謂立竿見影。放得數分鐘,整個場中便是沉浸在安詳莊重的氣氛中。
翟南這才讓那典儀繼續下去,心中卻是盤算。這宗教音樂似乎還有很大潛力可挖,前期自己只是用了些道樂,雖然效果不錯,但多是引動听者驚奇和喜悅。于這氣氛營造上,卻是沒甚關注。改日還需多費些心思琢磨才是。
再看場中那引動眾人騷動的艾露恩在那蹈拜,嘆氣之余,又發奇想。似乎原時空那些引得粉絲不顧一切的明星效應也可運用于傳教之中。
既然人性中有那崇拜偶像的潛在需求,不如就順勢而為,打造幾個宗教明星出來。美女帥哥,英雄傳奇,再加上適當的宣傳手段,領先一千年的文宣手段,培養些狂信徒應該是輕而易舉吧?!
那軍中士兵,多是知道道泉法力手段的。這等音效播放,從自熙州誓師起已是用過幾次。但艾露恩卻是首次承受這般沖擊,雖然在龜茲中,也經歷過晨鐘唱經等諸般場面,但比起這幾個探測器組在一起的環繞立體聲,又是不如。
不必詳說艾露恩對這道泉法力的驚疑。辦完典儀後,心有所得的翟南就興沖沖地趕回了城中自己的居所。
著人將艾露恩安頓在一獨立小院,他自己卻是縮進屋中,借著虛擬顯示屏不斷翻查各類資料。不時還與保羅探討一番,逐步完善這造星計劃和音效氣氛營造之法。
等到大致有些眉目,已是近了傍晚。突然想起符利燈已是被晾了近兩日,還不知他去見童貫是何結果?
畢竟龍空山在其轄下,雖然只是個水貨,但畢竟也是執掌一方的國家干部,還是得小心敬著,倘若得罪了也是平白增了許多麻煩。翟南既然想起,自然急忙著人去打探。
結果卻是讓翟南頗為驚訝,竟然說是童貫與符利燈相談甚歡,直聊了近兩個時辰,甚至還招待了頓晚飯。
符利燈本是在翟南這院子里落腳,與童貫談完之後,也不知說了些什麼,竟然惹得童貫對其大為贊賞。徑直留在童貫所居府中安頓了,沒再回來。只是打發了長隨回來收拾了行禮,昨晚便是搬了過去。
翟南听了這般情形,直是喋喋稱奇。莫非這符利燈還真有幾分謀略,獻了何等了不得的奇策不成?
再過得幾日,那來西寧州傳旨的海大富,已是督辦著將各種賞賜發下,將來西寧的差使盡數辦完,便啟程回京。恰好也與那解送一干羌人大首領入京的同路。因艾露恩要去送別青宜結牟,翟南便攜她同去,順便也與那海大富道別。
「海總管一路好走!貧道再留逗些時日,便趕往京中。到時還請多加關照,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才是!」翟南這等場面話還是會說的。
「呵呵!仙長法力神通,咱家這些時日著實听了不少。自然會向聖上稟告。」海大富拱手向天,輕笑說到︰「聖上本是急著要見仙長的,如今仙長不能一同入京,咱家不免擔著些干系。還請仙長早日赴京,莫要讓咱家落個辦事不牢的罪名!」
「定會速去!海總管但請放心就是!」見這海大富催促,翟南也知道其中關節,便是慨然許諾。「少則五六天,多則十日,貧道便會起程。」
「如此就好!呵呵,仙長這一入京,紫衣法號自是不用多言,便是那國師、真君的名號估計也是唾手可得。日後得了聖寵,咱家還要指著仙長照拂呢。」海大富再次利誘到。
他總是心中有絲疑慮,想著將這道泉盡快哄入京中,便算他完了差使。至于這自然道的行事,自有朝中決斷,卻是與他無干。倘若他沒能招這道泉入京,或是稟告不實,日後萬一出了甚的差池,便是不好月兌身。
送完海大富,又過了兩日,王厚便是起軍征討廓州,童貫也是隨行。送行之時,翟南才又再見到那符利燈。
原本以為這符利燈必然是幅志得意滿的模樣,翟南甚至都準備好了一番吹捧言辭。誰知甫一見面,就見這符利燈被十多名護衛簇擁在中間,一幅形容憔悴的模樣。
听得有人喚他,符利燈轉頭瞧見是道泉,眼光卻是一閃,露出激動臉色。幾步趕到道泉面前,環顧一下那散布周圍的護衛,扯住道泉的手,低聲哀求到︰「仙長救我!」
PS:汗!每天兩章實在是很困難啊。抽不整塊的時間來,總是一會一個事的,打斷了思路再續上很費勁。我碼字又比較慢,看來是做不到爆發了。還是大體上按一周六更的速度走吧。
另外,大家如果有龍空賬號的,能不能去推書頻道,找到本書,給個評價,發個評論什麼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