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調制保養完畢!共享者目前生理年齡為27歲9個月。」
听著保羅的通報,翟南緩緩睜開眼楮,只覺得精力無限,身體又重新煥發出活力。這幾個月奔波在外,沒能及時調制保養,身體又出現了輕微的衰老。
按保羅的測算,以翟南目前的年齡和生理狀況,接受保養的周期最長不能超過十天,如此才能將生理年齡維持在幾乎不衰老的狀態。但如今自然道草創,諸多事項都需要翟南親力親為,無法保證出門在外的時間不超過十天。因此,對此也就無可奈何。
「我這是在為咱們共同的事業燃燒生命啊!」翟南跨出維生艙,邊在蒼老師的協助下穿戴起衣袍邊是說到。
「我們時刻都在燃燒生命!時空強度無時無刻不在消散。」保羅顯然對這種玩笑並不感冒。
習慣了保羅煞風景的話語,翟南也不以為意。伸手調整了一下頭上的假發套和道冠,才說到︰「不是已經達到動態平衡了嘛!這次去皇帝面前忽悠一番,咱們的存在時間會很快就會大幅增長的。」
「那也要你能忽悠住!」保羅冷冷地強調著這個前提。
「呵呵!」翟南笑笑,「只要咱們準備的那些東西一送上去,保證皇帝上癮!只要他以後都離不開我,哪還會有什麼不相信?」
沉默了一陣,保羅才說道︰「藥和致幻劑當然有用,但那只是博取皇帝個人信任的手段,離引導形成思潮的目標還是差不少。」
這時翟南已是衣著妥當,又走了幾步,覺得沒什麼問題了,便準備出門︰「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獲取信任後,再看有沒有機會讓道學獨立成一科,現在想得太多也是白費功夫。」
待他從山頂小屋出來,門外已是聚集起送行的眾人。
如今龍空山上常住的已有十余號人,加上特意趕來的王豆腐慕容鵡等人,這送行的場面倒也頗成樣子。諸人中自是以徐守信為尊,翟南便是與他並行,緩步下山,而其余眾人皆是隨行在後。
「貧道此去,怕是總要在京中盤桓數月。這教中之事還是需勞神翁費心代為照看!」翟南誠懇地說到。
雖說翟南如今心中已是有八九分把握,能說動他加盟自然道,但這徐守信地位實在有些太高,卻是有些為難。徐守信是朝廷所封的「虛靜沖和先生」,而翟南自己在官方記錄里還不過是個普通道人。因此翟南決定還是在自己獲得了朝廷封號之後再提此事,眼下還是以客卿之禮相待。
「道泉道友無需客套,老夫自然盡心!」徐守信微微頜首,但欣然他眼下更關心翟南入京之事。「倒是道友入京面聖,事關重大,還需小心!」
眼看徐守信神色似乎還有些未盡之意,翟南便是開口問到「神翁可是有何良言欲教我?」
「今上聰慧過人,才藝出眾,但……」徐守信嘆了口氣,才繼續說到︰「性子實在是輕浮了些,尤喜各種機巧浮夸之言。道友面見時,不妨……不妨略做迎合。」
這番話顯然是挑戰他自己的道德底線,徐守信臉色不禁有些赦然。
看著他這樣子,翟南心中略有感動。自打結識徐守信以來,實在是得其助力甚多。如今為了自然道,竟然連這種委曲之話都說了出來,卻是非常的不容易。
「神翁!多謝了!」翟南也不多說,只是肅容謝到。
眼看道泉如此,徐守信心下知道他已是明白自己的意思。點點頭,輕輕喟嘆到︰「老夫若能親見道門大興,便是此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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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別眾人,不過三四日功夫,翟南便再次踏入汴京這當世第一大繁華城市。騎著慢熊入城,自有一番滋擾不提,但憑著文書倒還順利,沒生出甚的枝節。
入城後,首先去的還是道錄院。甫一進門,就見那听了消息的霍沙迎了出來。
「道泉道友!你總算來了,我等已是翹首以盼許久了!」尚隔著老遠,霍沙就一臉喜悅,甚至帶著一絲媚笑地喊到。
「數月不見,道錄愈見神采!」翟南中規中矩地搶先行禮。
霍沙幾步走到面前,趕忙回禮,隨即便上前親熱地扯著道泉的手,便往里帶,邊說到︰「你我情誼不同常人,何須如此生分言辭!且入內敘茶,我有許多知心話要與道友說呢!」
在這個兄弟情誼興盛,甚至被文學作品謳歌的時代,霍沙如此作態原是尋常。但翟南卻是有些不慣,偏要強笑著應和,只能任由他牽著手一路親昵地入了屋中。直到落座,才得以不著痕跡地掙月兌了。
「道友隨軍征討青唐,屢施道法,靈驗如神,早就隨著軍中奏報送來京中。而今不僅是滿城盡在傳說道友法術神通,便是聖上也是不時提起,期盼早日與道友相見。」霍沙首先便是吹捧。
「不過些許小術耳!」翟南微笑捻須,話雖是如此說到,但心中對這形勢倒是滿意萬分。
「總歸是道友道法神奇,才能讓眾人信服,博取偌大名聲!這里也無外人,道友無需謙讓。」霍沙笑到,「實話說,我也是極為好奇道友在青唐之事,不如道友先與我講講。」
听他一臉期盼,翟南也不推辭,便是將青唐之行大致說了。當然那傳教等諸般手段都是略過不提,即便是施展過的法術也只是略微一提,便是帶過。
霍沙本也是知分寸明進退的,自然不會追問道泉如何施展的那些法術。這等施法細節可是各個修道之人吃飯的本事,如何能問出詳細來?
于他這等熟知道經中各類傳說,整日里都是拼湊文辭,夸張渲染各種法術效果的專業人士來說,只須听得一個名稱,那後續的根本無需道泉來說。自能臆想杜撰出各種金光祥雲雷電,諸般聲光效果來充實修辭。
這邊道泉剛剛講完,霍沙心中已是大致明曉該如何向官家轉述才能足夠精彩,足夠震撼。
看這道泉講述中多是平白直敘,言語無味,霍沙當下微微一笑,移到道泉身邊緊貼著坐了。湊到臉邊壓低了聲音說到︰「道友雖是法力廣大,但若是這般面聖,怕是得不了聖心。」
這話說完,見道泉臉色微動,略有驚詫,便是得意地賣好到︰「我道法雖不如道友,但侍候官家已有數年,于這中間略有心得。道友不妨听听其中關竅……」
道泉自然願意听听,就見霍沙先是張望了一眼門外,便去掩了門戶。再坐下來,先是飲了幾口茶,方才將道泉剛才所說的,按著他的套路開始敘述。
「……當時,那天將就問︰你是何人門下,為何施符相召?聲音巨響,活月兌月兌便如打雷一般!」
「貧道听得天將相問,急是回到︰我乃那自然道中門人,此番正是要上應天數,為輔佐大宋有道之君而來。今日請得上仙來,卻是祈求相助破了那青唐羌賊!」
「那天將听了,便是禮敬到︰原來是為著那長生大帝轉生的大宋天子效力,區區羌賊本神便替你破之!」
雖說是在這道錄院,顧忌著公務場合人來人往,霍沙不敢放開來演繹。但言辭動作均是極為夸張,面部表情又是極為豐富。生生得就將道泉所說的改編成一出話本。直听得翟南渾身都不自在,滿是雞皮疙瘩覺得肉麻之極。
眼見這越說越是離譜,翟南急忙打斷到︰「長生大帝轉生?這話怎講?!」
「嘿!」霍沙見道泉詫異詢問,又是湊到窗前張望一下,方才回首低聲說到︰「道友有所不知,官家前些時日得了一夢,有神人相告說其乃是上帝之子,號長生大帝。如今轉生人世的。」
翟南听了,頓時汗然無語。
「道友知曉就好,切莫傳與他人!」霍沙又神態神秘地解釋到︰「此事原是無人知道,官家只與貼身伺候的大貂鐺略微提過。但被蔡相打听到了,便囑咐著讓我尋機在官家面前按此說話。」
又摟過道泉肩膀,霍沙說到︰「這可是極好的事情!道友只消如此說來,便是與官家之夢相合,必然能得了寵信!若非與你素來相厚,我絕不能平白將這機會讓與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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