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勢並沒有減小,依然是嘩嘩的下個不停,毫無遮攔的打在孫虎身上,一個激靈,讓他清醒了不少,孫虎才意識到自己站在雨中。
「張莎到底是怎麼了」張莎顯然是看了照片以後才做出了這種反應?原先她也知道我是來找劉梅的,怎麼突然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張莎、汪女乃女乃開開門啊!」孫虎使勁的敲著木門,希望得到她們的解釋。
可是門從里面給鎖上了,任憑孫虎怎麼喊也沒有人理他。
這時樹林里掛起大風,大風在樹林里出駭人的呼嘯,盡管孫虎裹緊了貼在身上的衣服,依然阻擋不了風雨帶來的寒冷,凍的瑟瑟抖。
孫虎看了看四周,唯一可以避雨的地方就是木屋的房檐下,孫虎趕緊站在了木屋的牆角,身旁就是讓他看了渾身不自在的稻草人,仔細觀察後,才現旁邊還有很多個沒有穿著
衣服的稻草人,由于和稻草垛很近,所以被孫虎忽略了,有的歪歪扭扭躺在那里,有的直挺挺站在那里,孫虎不免心中一陣寒意。
制作一個稻草人實在是沒什麼技巧,但是讓稻草人和活人一樣動起來,她是怎麼做到的?孫虎不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雖然他堅信自己是個唯物主義者,而且自己還要一個從小練體育塑造的好身體,但是仍然無法完全消除對這些用稻草做成的「人」的恐懼。
「阿彌陀佛,無量佛,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各路神佛保佑,我可是無心冒犯各位」孫虎雙手合十嘴里亂七八糟的叨念了一通,這才壯起膽子走到了稻草人的身旁,準備給稻草人做個徹徹底底的體檢。
孫虎摘下稻草人的帽子,帽子下面是一張用毛筆勾勒的人臉的牛皮紙,解開黑色衣服的扣子,里面是用草繩捆扎起來的身子,如果此時被另個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這哥們是個變態了,不過在風雨中什麼都沒有,而王暉和汪女乃女乃都在屋里,因此,孫虎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對這個稻草人進行「蹂躪」。
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到了孫虎的耳朵中,還沒等孫虎回頭,就覺得後腦勺一懵,一陣劇痛瞬間傳透了全身,眼前一黑,孫虎暈了過去…….
孫虎四平八穩的躺在一片半人高的草叢里,不遠處是一片灌木林,一棵歪脖樹在孫虎的頭上輕微的晃動著,一滴晶瑩剔透的露珠從歪脖樹上不多的樹葉上滴落下來,落到了孫虎的臉上。
孫虎嗯了一聲,猛的坐了起來,仿佛是從沉睡中驚醒,一下睜開了雙眼,孫虎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就感到後腦勺陣陣疼痛,他的身上依然是濕漉漉的,泛著寒冷。他用一只手抹了抹後腦勺,現竟然沒有破裂和淤腫,過了一會疼痛漸漸消失了。
孫虎用雙手撐著地,慢慢的站了起來。
就在他站起來的一剎那,孫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楊樹林和木屋都不見了,只有旁邊一棵孤零零的歪脖樹毫無生氣的矗立著。
一陣風吹過,歪脖樹上稀稀拉拉的掉下了幾片樹葉。
「張莎!張莎!…….」孫虎漫無方向的大喊著。
「她們去哪了?我這是在哪里?是誰襲擊了我?」滿腦子狐疑的孫虎蹣跚的向灌木叢走去。
「是誰從背後敲擊了我?又把我放到了這里?為什麼要這麼做?」孫虎陷入了一片深思。孫虎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離開這里再慢慢找線索,聯系張莎來幫助。
就在他準備動身的時候,「噌」的一聲,從灌木叢里跳出來一個人,手里提著一把一尺多長的砍刀。
只見這個人皮膚黝黑,濃眉大眼,身高一米七多,寬闊而結實肩膀,短頭,一張國字臉,濃濃的眉毛大眼楮,穿著一身運動裝,左手拿著刀,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孫虎。
孫虎嚇得都僵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龐掉到了腳下的落葉上。
「你就是孫虎?」這個青年看著孫虎的臉,眼中似乎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你……你認識我?」孫虎對于眼前這個青年在腦海中使勁的搜索了一遍,還是沒有一點印象,而他怎麼就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
「你少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你小子化成灰,我也認識」那個青年仍然死死盯著孫虎惡狠狠的說。
「我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啊!」孫虎在心里叨念著,但腦海中仍然是一片記憶空白。
「你給我趴下」那個青年用刀比劃了一下。
「好好,我趴下,」孫虎可不敢在一個拿著刀而且又帶著火氣的人面前逞英雄的,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你說,你是怎麼來著的?」
孫虎趴在地上講述了這幾天來的遭遇。
年輕人听完孫虎的敘述,馬上變的神情激動,眼楮里一瞬間布滿了血絲,「來了,他終于來了,沒有人能阻止他……都…….會死的……」
那個年輕人說到這里,臉因為恐懼幾乎都扭曲了起來,眼楮慌亂地看著四周,仿佛害怕什麼東西會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一般,跟著就猛撲進叢林里。
可是瘋般跑走的青年,在灌木叢生的樹林中猶如猴子一樣靈巧,孫虎沒追幾步就看不見了他的身影。
雖然是白天,但置身在這茫茫叢林中,卻看不到一絲陽光,孫虎環顧四周,陣陣陰風吹來,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