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事筆記 第一卷 魔眼詭紋 第08章 水鬼

作者 ︰ 粉嫩老南瓜

劉老板在淘土圈里的人脈確實夠廣,只用了一多星期的時間,就找到了足夠的人手,還把要用的工具都準備好了。他還利用這段時間仔細研究了那副地圖拓片,確定了這座古墓具體的位置,就在湖南境內的九嶷山中。

我在這段時間里也沒閑著,想了很多方法來保護銅鏡。這次倒斗是要帶著銅鏡去的,萬一在路上磕著踫著了,把銅鏡正面的血朱砂給踫掉的話,那事情可就大大糟糕了。經過幾次改進後,我終于找到一個比較穩妥的方法攜帶銅鏡,還算比較安全。

一切準備妥當後,劉老板就和我一起出發。我們先坐飛機到了長沙,然後做汽車經過寧遠到了一個叫四馬橋的小地方。我們將在這里和其他人匯合,然後一同進入九嶷山。

我和劉老板到四馬橋沒多久,其他人也陸續到了。首先到的是土夫子金爺,他是劉老板的師弟,本來又是在湖南地界上混的,找他來自然是再合適不過。然而我已經知道了劉老板和金爺的關系,為了避免亂了輩份,這「爺」以後是不能叫,只能改叫他金叔了。

金叔還帶來兩個年輕人,一個叫山子一個叫阿軍,兩人都是他的徒弟。阿軍看上去比我還要小兩歲,山子已經有三十出頭了。兩人都是一副精明強干的模樣,看樣子干這一行的年頭也都不短了。

除了金叔和他的兩個徒弟外,劉老板還找了一個人幫忙。此人姓趙,是在皇城根下長大的,排行第三,我們都叫他趙老三。

我們在四馬橋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背著工具進了山。九嶷山是南嶺山脈的一部分,相傳舜帝就葬在這里,平時也會有驢友從四馬橋進山,所以我們這些人並沒有引起當地人的注意。

我們幾人背著工具翻山越嶺,到了下午已經深入到九嶷山月復地,周圍看不到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了。在劉老板的帶領下,大家沿著一條河流走了一會,很快就見到前面有座好幾十米高的懸崖。

等走近了我才發現,懸崖腳下有個山洞就在河邊,河水在這里變得緩慢,一部分水流直接流進山洞。我站在洞口向里面張望,發現這個山洞很深,里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劉老板在山洞外停了下來,拿出地圖拓片看一會,然後把握十足地對我們說︰「只要穿過這個山洞,離那大斗就很近了。」

劉老板的話讓大家都很興奮,趙老三更是開心道︰「那還等什麼,大家都快點走吧。所謂‘行半里者半九十’,離大斗越近我們就越不能松懈,要發揚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革命精神,不從那斗里倒出點好東西來誓不罷休!」

趙老三就是個話癆,一路上他的嘴幾乎沒停過,也不知道哪里來那麼好的精神。我們已經習慣了,完全忽略了趙老三的嗦,紛紛把手電筒拿出來,做好了進山洞的準備。

金叔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後的是山子和阿軍,接下來就是劉老板,我跟在劉老板身後,趙老三則在最後面押陣。我們就這樣排成一列慢慢走進山洞,在進入洞口的一剎那,我感到一股陰森森的涼意迎面撲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事到如今我自然也不能打退堂鼓,硬著頭皮跟在劉老板後面慢慢向前走去。

山洞又寬又深,我們幾個很快就黑暗所吞滅,只靠著手電的光線照著周圍。再加腳下還有沒過膝蓋的積水,這一路走得非常辛苦。走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我突然腳下一滑差點摔進水里,手電筒也不由自主地一晃,無意中照到了山洞中間水流更深的地方。

雖然只是一瞬間而已,但我仿佛見到幽暗的水里閃過一張蒼白的人臉。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再用手電往那個方向照過去,但卻什麼都沒看到。山洞中間除了清澈冰冷的流水外,根本沒有任何東西。

後面的趙老三見我停下不走了,忍不住小聲催促︰「胡小哥,加大步子向前走啊!劉老板他們已經走得遠咯,我們倆個可不能落後啊!」

被趙老三一催我也只好繼續前進,但卻總是有些心神不寧,時不時地用手電往周圍的水里照。這一照還真被我照出名堂來,才沒走出有遠,我又看到一張蒼白的人臉在水中一閃而過,似乎還是個女人。

這一下我是有所準備的,一看人臉就立刻往那邊趕了過去。在當時我也是沒經驗,只是出于好奇想把事情弄清楚,卻沒想到這樣做差點把自己的性命都弄丟了。

當時我才沒走出幾步,就听到耳邊響起了若有若無的輕喚。這聲音就象有人在對我輕聲耳語,喊的似乎就是我的名字,但等我仔細傾听的話,卻什麼聲音都听不到了。當時我不由自主地向山洞中間更深的水域走去,只想听清楚這虛無縹緲的聲音。

我可以感覺到水已經淹到了自己的腰部,也在很清楚要是自己再往前走,很有可能會被淹死。但那個時候我已經被這詭異的耳語迷惑了心智,還是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也不知道往前走了幾步,我一個踉蹌栽進水里,整個人都沒河水淹沒了。

劉老板準備的都是防水手電,手電在水里也射出一道明亮的光柱,一張慘白的面孔突然出現在離我不遠的水里。

這次這張面孔沒有立刻消失,而是就那樣停留在水里。一雙灰敗的雙眼直直地盯著我,長長的頭發隨波逐流地飄蕩,看上去就象是在水里張牙舞爪的活物。雖然這張面孔沒有任何表情,但咧開的嘴巴仿佛是在獰笑一樣,好象在嘲笑我已經成了它的獵物。

被冷冽的河水一激,我的頭腦也有些清醒,知道這樣下去自己肯定就沒命了。然而我心里雖然很清楚這一點,但身體卻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還是一動不動地浸在水里。無論我怎麼努力,卻連動一動手指頭都做不到。

那張臉似乎也看出我想要掙扎,只一閃就飄到離我更近的地方,我甚至可以看到它嘴里的一排爛牙。那些在水中漂浮的長發也全都向我聚攏過來,開始往我的臉上、脖子上糾纏過來。

此時我的又急又怕,已經無法再憋住呼吸了。大量的氣泡從我的嘴巴和鼻子里冒出來,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分鐘我就會溺水,把性命丟在這陰森幽暗的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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