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肖楚與沃爾夫帶著滿滿一背包的食物歸來,雖然上午沒找到多少食物,但下午卻收獲不少。最令人意外的是竟然還找到一瓶伏特加,這可讓幾個月沒沾酒的沃爾夫樂的合不攏嘴,當寶貝一樣的揣在自己懷里。
把車停進車庫,肖楚與沃爾夫忽然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但又說不出為什麼。走進客廳,兩人大驚失色,原本整潔的客廳現在卻是一片狼藉,沙被踢到在一邊,各種碎玻璃散落一地,卻沒現蒂安娜與麥片兒的身影。
「難道進來僵尸了?」兩人趕忙從腰間掏出手槍警惕起來。忽然從樓上隱約傳來對話聲,然後是一陣狂妄的大笑。
肖楚心道一聲不好,看來是有其他的幸存者闖了進來,看這屋內的情況,明顯來者不善。與沃爾夫交換眼色,兩人放輕腳步越過地上的雜物向二樓走去。
肖楚的房間中,蒂安娜手持匕,將麥片兒緊緊護在牆角,她面前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外國男人。男人穿著一條黑色的軍褲,一雙黑色的軍靴,上身卻只穿著一件背心。兩條粗壯有力的手臂交叉抱在胸前,上面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粗獷而剛毅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卻顯得不怒自威,這是經歷過生死考驗的軍人才擁有的氣勢。
男人身後,是幾個身穿相同樣式的軍服,手持各種武器的士兵。他們正不住的出戲謔的笑聲,時不時用下流的語言挑釁著蒂安娜。
「美女,不如你陪兵哥哥睡一覺,兵哥哥就放過你懷里那個小美女。」
「或者給我們跳上一段舞也行。」
「兵哥哥這里有槍,只要你月兌一件衣服,就給你一把。」那人說完還晃了晃手里的一把手槍。
蒂安娜面無表情,兩眼死死的盯著翹腿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明顯他是這幫人中領頭的。
「嘿嘿,不要在猶豫了。」剛剛晃著槍的士兵伸手便向蒂安娜胸前抓去,蒂安娜面色一變,手中匕靈巧的一轉,一道血光閃過,一截手指落在地毯上。
「啊!!!」士兵捂著斷指的手,出一聲殺豬似的慘叫,斷指處噴出的血將棕色的地毯染成一片暗紅。
「你這臭娘們!去死吧!」暴怒的士兵舉槍便射!
麥片兒尖叫一聲,蒂安娜趕忙用自己的身體擋在麥片兒前面。
「呯!」槍聲響起,卻是從房門處傳來。緊接著是那名士兵更為淒慘的叫聲,他的虎口被震裂,槍掉在了地上。
「統統不許動!」肖楚舉著槍站在門口大喝道。
屋子里一共有六個軍人,此刻那個穿著背心的仍安坐在椅子上,那個被砍掉手指的士兵抱著雙手正在哀嚎。剩下四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聞聲回過頭來,看見來者竟然只有兩個人,而且手里只拿著兩把訓練用的小口徑手槍,不由的大笑起來。無視肖楚與沃爾夫指向他們的槍口,紛紛轉過身來,將手里的重型武器指向肖楚與沃爾夫。
肖楚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和沃爾夫原本藏在房門處,準備見機行事,救出蒂安娜與麥片兒,但是剛才情況危急,在不出手恐怕蒂安娜當場就要香消玉殞了。肖楚也知道憑借他與沃爾夫手頭這兩只小口徑手槍,想要震懾住這幫士兵幾乎是不可能的,這種訓練用的小口徑手槍只要不是擊中要害,其殺傷力小的可憐,何況面前這幫士兵都是頭戴鋼盔,身穿防彈衣。
四名士兵已經將槍上膛,一名身材最為高達魁梧的士兵回頭向那坐著的人問道︰」馬克,要不要干掉他們?「」呵呵!「被叫做馬克的軍人笑了一聲,還沒等他說話,那個被蒂安娜削掉了手指的士兵猛然喊道︰「媽的!殺了他們!他媽的,疼死我了!殺了他們!」
那四名士兵沒動,只是用槍指著肖楚與沃爾夫,似是在等待馬克的命令。
「你可以試試你的腦袋硬還是子彈硬!」肖楚心知自己處于絕對的劣勢,但情形已經不容他選擇,只能硬著頭皮挺住,他將槍口指向了防御最薄弱的馬克。
馬克自始至終都沒有轉過頭,肖楚沒看到馬克臉上其實是一直是沒有絲毫波動。
「放他們走吧!」馬克說道。語氣甚為平淡,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正被槍指著。
听馬克說完,肖楚暗自松了一口氣,看來是他的威脅有了效果,但緊繃的神經並沒有松懈下來,因為他知道軍人都是狡詐的,他時刻提放著對方有變。
蒂安娜緊緊護著懷中的麥片兒,一步一步的貼著牆挪到了肖楚身後,臉色煞白的麥片兒離開蒂安娜的懷抱,一把抱住肖楚的胳膊,似乎只有在肖楚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肖楚與沃爾夫舉著槍,護著蒂安娜與麥片兒,一步一步的向後退。
「等等。」馬克突然說道。
肖楚心中猛的一沉,以為有變,那四個士兵也是將手中的槍瞄準了肖楚的腦袋,只待馬克一聲令下,他們便不會有絲毫憐惜的將面前的肖楚一幫人打成馬蜂窩。
「把食物留下。」
肖楚心里很奇怪,那個叫馬克的士兵一直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怎麼會知道他身上帶著食物?但是形勢所逼,四把槍指著自己,肖楚也不得不將那個裝滿食物的背包丟了過去。
「我們可以走了吧!」
馬克沒再說話,看樣子是默許了,肖楚小心翼翼的護著後面的麥片兒與蒂安娜,慢慢向後退去。
「媽的!想走沒那麼容易!」那個斷了手指的士兵突然難,他向前一撲,撿起被肖楚擊飛的手槍回頭便是一槍。
「呯!」
肖楚想躲已經來不及了,趕忙回頭將麥片兒與蒂安娜推開,誰知槍響過後,他仍然好端端的站在原地。肖楚的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心髒狂跳,好半天才覺自己還活著,而且並沒有受傷,估計那一槍可能是打偏了。
「馬克,你干什麼!」一個聲音傳來,似乎是那開槍的士兵的聲音。
肖楚回頭一看,眼前的情形卻令他十分詫異。
只見那個士兵手中的槍指向肖楚,槍口在在冒著煙,而那個叫馬克的士兵不知道什麼時候檔在了士兵與自己之間。
看著眼前的高大背影,肖楚心中充滿了疑問,這情形明顯是這個馬克救了自己,可是他為什麼要救自己呢?而且,剛剛他明明坐在椅子上,怎麼可能在開槍的一瞬間跑道他面前的?
「我說了,讓他們走!」馬克沒理會身後滿肚子疑問的肖楚,眼楮直盯著那個開槍的士兵,語氣很平淡,但卻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看到馬克的樣子,那個士兵重重的哼了一聲,沒在說話,眼中卻閃過一絲恐懼。
馬克轉過身來,面向肖楚,然後在肖楚震驚的目光中緩緩松開右手,將手中那枚冒著煙的彈頭扔在地上。
肖楚已經愣住了,不只是肖楚,包括沃爾夫,蒂安娜都愣住了。這個馬克竟然能接住子彈,他是怎麼做的的?難道他是人嗎?
原來剛才他不是因為肖楚用槍指著他的頭才放他們走,根本就是他有意放他們走的。肖楚吞下一口口水,冷汗順著臉流淌下來,感覺面前這個男人比變異僵尸還要可怕。一個連子彈都能抓住的人,自己根部不可能戰勝他,可是他為什麼要救自己,還放自己一行人離開呢?
「你們可以走了。」馬克沒理會肖楚等人驚詫的表情,猶自坐回那張椅子上,下了逐客令,仿佛這里本來就是他們的領地而不是肖楚的家。
在馬克轉身的一瞬間,肖楚注意道在馬克的脖子後面,靠近頸椎處,用肖楚十分眼熟的字體紋著「n-15」的字樣。
「這是!?」肖楚記得,自己的後肩上也有著用同樣的字體紋著「u-oo」的字樣,那個位置原本應該是一個傷疤才對。
「那個編號是什麼意思?」
「編號?」馬克不解,微微轉了下頭,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表情忽然有些陰晴不定,眼楮不住的上下打量著肖楚,好半天後才說道︰「你不需要知道。」
肖楚心知問不出什麼,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便護著蒂安娜與麥片兒向後退去。
「我們還會見面的。」馬克神秘的一笑,轉過身去不在說話。肖楚被馬克奇怪的舉動弄糊涂了,實在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眼下實在不是弄清楚這些事的時候,一行人趕忙退出了房子。
房間內,一名士兵站在窗口向下望去,然後回頭對馬克說道︰「他們走了。」
馬克坐在那張椅子上,兩手交叉放在腦後,沒有說話。
「媽的,如果讓老子以後在遇見他們,絕對要討回這筆賬!尤其是那個臭娘們!」那名被蒂安娜削掉了手指的士兵一邊包扎著手指一邊罵道。
「呵呵。」馬克一笑,說道︰「即使剛才沒有人來,你也奈何不了她們,更別想傷到他們。」
「為什麼?」
「哼,那個小女孩不簡單,別看她好像很弱的樣子,實際上連我都可能不是她的對手,那個金的女人也是,我能感覺出她的氣息,應該和我屬于同一種東西。」
那個士兵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不在說話了。
「只是她們兩個的能力似乎都被壓制了起來,我沒有阻止你向他們開槍就是想看看,她們在危險之下會不會露出本來面目,只是沒想到後來卻來了一個更有意思的小子。」
「你是說那個黑頭的?」身材最健碩的那個士兵問道。
馬克點點頭︰「那小子的氣息很奇特,和我不一樣,也和九龍那幫家伙不一樣。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