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琉璃薰……」看著這樣的小薰，歐天擎動了惻隱之心，手慢慢地伸過去……
小薰蹲在地上，哭得雙肩抖動。
歐天擎的手伸到一半，又停在半空中，沒有再伸過去。
手指微微地動了動，蜷曲起，慢慢地放下了。
這個時候，他能干什麼？
安慰她嗎？
怎麼安慰？很多話他都說不得。
如果換了是之前，他第一反應就會覺得她只是在演戲罷了，和林鳳兩個人一起演出好戲給他看。
可是現在他竟完全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已經查清楚了資料，他們真的是一家人，而不是有預謀的為了某些目的而湊在一起的騙子。
琉璃智是真的去了，如果是演戲，她們付出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些？
他們是親人，一個女人，再狠再有目的，也不會拿自己父親的命開玩笑，為的僅僅只是得到他的同情吧？
如果是演技……她也太厲害了點。
一個人……真的能有這麼好的演技，時時刻刻都在做戲，沒有一絲的空隙？
他忽然不明白了。
不明白琉璃薰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為什麼……」小薰抬起淚臉，梨花帶淚地看著歐天擎，「為什麼是我父親……為什麼偏偏是他……害了你弟弟妹妹的人明明是我，造孽的一直是我而已，為什麼報應要報在我父親身上……嗚……為什麼啊……」
她的下巴靠在雙膝上，大把的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
歐天擎還是說不出什麼來。
他到現在還不能確定雪兒出事的事是否是她主謀，又或跟人合謀，但毋庸置疑的是，雪兒會出車禍，她月兌不了干系，就算不是故意，也是因為她雪兒才會對他心灰意冷，用自殺的行為來讓他後悔一輩子。
所以他不能安慰她說，琉璃薰，別難過，雪兒的事跟你無關。
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
只是……
看著她這個樣子，心里竟像是有什麼蟲子在爬動似的，很癢，又有點輕微的疼痛感。
走廊上病人醫護人員人來人往，對于這樣的場景似乎已經司空見慣，只是瞥了一眼，大概見她身邊還有其他人在，也都沒有駐足。
小薰忽而又微抬起臉，看著歐天擎說︰「歐天擎……為什麼出車禍的人不是我……為什麼海鮮過敏的人不是我……這樣的想法你有過嗎？」
歐天擎怔住。他……
小薰那雙清透的眸子眨了一下，眼淚便簌簌地往下掉︰「我現在終于明白你的心情了，失去親人的痛苦……真的比想像中痛苦一萬倍……我從剛剛就一直在想……為什麼……死的那個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