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假面異界縱橫 第一卷 虛空傳承 第十四章 海瓊-雪萊

作者 ︰ 天何言

一大盤豬肉炖野菜,一大盤烤豬肉(熱過的),一小碟幾根薺菜,三小碗大米粥,林陣面前的最滿,與碗口齊平,青曦碗中的最淺,幾乎見底。

「娘,你大病初愈,怎麼能吃那麼少呢?還有青曦,你這樣的飲食習慣對胃不好!」林陣心中一酸,硬著將6靜和青曦的飯碗搶了過來,將自己碗中的大米粥平分成兩半,倒進去。

「陣兒。」「哥……」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但男人就應該吃肉。」林陣不容置疑地將兩只盛有一半多粥的飯碗推回去,然後用筷子夾取了幾大塊烤豬肉放進自己碗中。

大米粥性味甘平,有和胃氣、補脾虛、壯筋骨、和五髒的功效,正適合6靜這樣大病初愈的人食用,現在讓6靜吃肉,反而不易于消化,同時,干吃肉與搭配大米粥吃肉明顯後者更調和人。

「娘,家里現在什麼情況?」林陣微微心算了一下,撇除他帶回來的豬肉,這里還剩下什麼,一目了然。

記得他走的時候,家中雖然清貧,但憑借家族每月例行放的食糧,還可以度日,可現在照此看來,在父親死後,家境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6靜長嘆一聲,既然被林陣看破了,她也只能道出實情,畢竟瞞著也不是事情。

「陣兒,你離開後不過一星期,你父親就死了,三星期後,我也病倒了,後來,家族給我們的例行食糧便被二長老扣下了,說我們對家族沒有貢獻,不配享有家族的例行食糧,這兩個多月來,都是青曦在努力打點家里,這野菜和薺菜是她在外面采的,大米呢,全在這里了。」

然後6靜微微一笑,眉頭舒展,「不過,現在好了,我的病情好轉大半,可以出去做些小工,不至于讓你們挨餓受凍。」

林陣卻是眼神一冷,又是二長老,不僅用父親之死去邀功,還落井下石,真是死一萬遍都不足惜!家族例行食糧是家族給族人的最低生活保障,這是上長老在位時便定下的鐵則,竟被二長老一句沒有貢獻就剝奪了,如果林陣一家好好的,誰稀罕那每月少到可憐的例行食糧!

「娘,你不用去做小工,一切有我。」然後他轉頭看向青曦,用手抓住她的手腕,前面還沒注意,此刻仔細一看,便見雪白的手腕上劃有許多細小的傷痕,應該是采摘野菜時被荊棘劃傷的,「曦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做得很好,哥哥既然回來了,就決不會再讓你受苦!」

說完,林陣溫柔地捏了捏青曦因為營養不良有些消瘦的臉蛋,引得她一陣臉紅,「快吃飯吧,今天一定要吃好!」

「嗯。」青曦的眼楮彎成了月牙兒。

下午的時候,二長老和大長老分別派人來到林陣家小院,二長老派人是帶來了被暫扣的例行食糧,似乎要表明他的一份善心,不過被林陣直接拒絕了,大長老派人來則是想將林陣一家接到他單獨居住的庭院中,有接濟和保護之意,被林陣婉拒了。

隨後,林陣在青曦的幫助下,換上了一套雖然打了許多補丁但干淨整齊的衣服,這一過程中,青曦可沒少臉紅,特別是在林陣當著她的面十分不害臊地月兌下了襤褸的外衣袒露出胸膛時。

換好衣服後,青曦目送林陣離開小院,漸行漸遠,她有幾分羞澀地捧起林陣換下的衣服,用小巧的鼻子輕輕嗅了嗅,臉上大熱,飛也似地跑了回去,等青曦跑遠了,便見一旁走出6靜,剛剛的一幕她看在眼中,卻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眉梢間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林陣現在算是梅林鎮的大紅人了,為了避免過于引人注目,他戴了頂寬大的斗笠,邊緣上一圈黑紗遮住了臉龐,他經過小道,步行約二十分鐘,來到小鎮上一家當鋪——梅林當鋪內。

「請問客人要當點什麼?」一位老頭佝僂著背,眯起雙眼打量著林陣。

這老頭可不能輕視,他是這家梅林當鋪的掌櫃,也是梅林鎮六位煉金師之一,且是最強的一位,聲名遠播,就連梅林三大家族都要忌憚三分,奉為上賓。

「魔核。」林陣壓低聲音道。

老頭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在梅林鎮,魔核的流通一貫來是被梅林三大家族把持,對于私人獵取魔核的情況,三大家族一向是不遺余力地打壓。

當然,打壓並不能禁止,魔核利潤巨大,縱使每年有許多獵人因為各種原因橫死在落日山脈里,卻還是有許多人鋌而走險,獵取到的魔核要麼偷偷運去龐貝城高價賣掉,要麼被梅林三大家族低價收購,要麼拿到梅林當鋪平價變賣(其他當鋪可不敢收購魔核)。

第三種方式是大部分獵人采取的方式,因為賣給梅林三大家族不劃算,運去龐貝城風險太大,三大家族在梅林鎮到處都有眼線,一不小心被現,就是橫死野外,而拿到梅林當鋪變賣,風險則由當鋪承擔了。

梅林當鋪有這個實力承擔三大家族的壓力,掌櫃老頭是梅林鎮最強的煉金師,掌櫃夫人則是梅林鎮最強的魔藥師,兩人是在十年前從外地遷來的,開了這家當鋪,沒人知道他們的真實來歷,只听說當年梅林鎮最強的一位煉金師——林家上長老,挑戰梅林當鋪掌櫃老頭,結果以失敗告終,從那以後,三大家族便再不敢尋梅林當鋪的麻煩。

「丫頭,下來看店。」老頭聲音嘶啞地朝樓上喊了一句,然後對林陣招了招手,「跟我來。」

「哦,來了。」二樓傳來一聲清脆的應答,一位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少女  地跑了下來,只見她眉目如畫,絳紅點唇,臉上漾著暖融融的笑意,林陣看到少女,心中一顫,連忙低下頭,緊跟在老頭身後走掉。

海瓊•雪萊眨巴著海藍色的眼楮,緊緊盯著林陣的背影,等到他消失在門後,便皺起可愛的眉頭,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語道︰「好像在哪里見過欸……」

看到少女面容的林陣也是這麼想的,也更確信,所以才會心神不定,曾經有一段日子,秋天收獲的季節中,他和妹妹去梅樹林拾取一些掉落在地的梅子,然後便踫到了身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少女,三人成了好朋友,縱使前後十多天的相處中少女都沒有自我介紹過,林陣和林青曦也沒有問。

後來,少女不聲不響地走了,自始至終,林陣都不知道她的姓名、住處等私人信息,也沒有再看見過,就像一本黃的書,輕輕翻開下一頁,再見佳人,當年不再,驀然回,那人卻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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