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個丫頭被張繼找了來,在路上,張繼已經給兩個丫頭將事情大致說了一下,兩個丫頭也是難掩心中的怒氣,尤其是秦丫頭,差點咆哮起來。
張繼將兩人帶到了張振宇面前,兩個丫頭都看著張振宇,秦可欣看到面前那扇虛掩的門,已經向著那扇門沖了進去,卻被張振宇一把攔住。
此時,越來越多的人已經圍攏而來,徐寧遠也走了過來,看到張振宇鐵青的臉色,還有兩個丫頭冒火的眼楮,他也意識到什麼。
「進去好言勸慰一下她們。」張振宇想說什麼,但是最後只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他說完話,直接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光著膀子,周圍的人此時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幾個離的近的兵士紛紛將衣服月兌下來交到兩個丫頭的身上。
兩個丫頭也不說什麼,直接走了進去,張振宇看著面前擁擠的人群,讓大家都散了,這樣的事情,最好還是越少人看到她們越好。不過事情出來了。他此時卻真不知道該怎麼隱瞞了,這麼多人,誰也不是傻子,而且,剛剛已經有人進去了,要不是張繼趕忙找到了自己,此時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很快,張振宇讓兵士們都散了,自己只和徐寧遠張繼留在這里,他們怕出事情,真的怕,此時的張振宇心中殺意越來越重,他都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了。
「這些英國佬,看我不殺光他們。」張繼已經忍無可忍,此時緊捏的拳頭不斷爆響,整個人像是要燃起一團火出來。張繼就是這火爆脾氣,此時,遇到這樣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就要爆炸了。
「張繼,不要意氣用事,我們等等,振宇自然有自己的對策。」徐寧遠一把拉住暴怒的張繼,就怕他干出什麼傻事,此時,殺俘虜可不是什麼好事。
「徐寧遠,放開他,說真的,我現在也想殺人。」誰知道,此時的張振宇卻冒出這樣一句話,徐寧遠依言放開了張繼,張繼這小子卻不走了,此時看著自己心目之中的張哥,什麼時候,張哥也會說這樣的話。
就在三人在外面站著的時候,里面一群人被秦可欣和葉飄零帶了出來,都是十七八歲,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此時身上披著張振宇一行人剛剛月兌下來的衣服,張振宇知道,沒有這些衣服,她們連走出這里都不可能。
這些人剛剛走出來,幾個人就看到,這些女孩子臉色都不好,顯然在里面受盡了苦難和凌辱,外面的陽光此時照射著她們的臉龐,蒼白的病色在陽光之中浮現。
就在這幾個女孩子被秦可欣和葉飄零帶出來以後,誰也沒有想到,當先的一個女孩子剛剛出來,直接向著旁邊奔去,幾個人都沒有來得及阻攔,然後就听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那是血肉之軀和堅硬的牆壁撞擊的聲音。
「不要!」幾個人的喉嚨里發出了急促的喊聲,幾個人已經動了起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女孩子,大約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此時像是一朵過早凋零的花朵,額角滲出殷紅的血跡,血珠滾落蒼白的臉頰,漸漸侵染到石質的地面。
一個年輕的生命在幾個人的面前像是秋天的落葉一般凋零,誰也沒有來得及救助,誰也沒有辦法救助。
而此時的葉飄零和秦可欣也看到了這幕,同為女子的她們都感覺到深深的悲痛,此時也怕身後的這些女孩子也做出傻事,兩個人趕忙將這些人護住,就怕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張振宇看著地上躺著的女子,用手試了試她的鼻息。
「張哥,怎麼樣?」張繼趕忙問道。
「還有呼吸,快,找人救治。不,別,這樣不妥,要是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她到最後還是難免一死。」張振宇知道貞潔對于這個年代的女孩子是一種什麼概念,而被人強暴對于這個時代的女孩子是什麼概念。
有時候,對這個時代的女孩子來說,生命並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另一種東西。
張振宇此時能感覺到那個女孩子溫熱的鼻息,這一次顯然她虛弱的不行,連自殺都沒有成功,但是誰也能夠想到,這樣一個貞烈的女子即使救活,也會斷然選擇死亡,也許,死亡才是她唯一的道路。
「我來,我還懂一些醫術,張繼,去前面,給我們清路,讓所有人回避。」徐寧遠說了一聲,張繼連忙去前面讓所有的兵士都回避,這些女孩子,最好看到的人越少越好,對了,剛才那幾個兔崽子,回去得好好警告他們一頓,要是他們敢說出去,自己一定讓他們打掃盆地里的廁所一輩子。
張繼在前面開路,以張繼在隊伍里的威嚴,讓兵士統統讓開,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而徐寧遠則抱起地上的女子,雖然男女授受不親,此時也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趕緊向著炮台里專門用作醫療的地方跑去,那里,還有不少藥品,倒是能用。而張振宇也和兩個丫頭帶著另外的女孩子向那里趕去,此時張振宇和兩個丫頭都小心的護住這些女孩子,他不想再出什麼意外。
而此時的張振宇,在心里也升騰起無邊的怒吼,對于那些禽獸,他一定要給他們好看,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是害怕,什麼是後悔,什麼是生不如死。
很快,大家都趕到了那處地方,徐寧遠已經動起手來。
「振宇,好多年沒有操持過這種手藝了。」徐寧遠對張振宇說了一句,緩緩從口中呼出一口氣,張振宇幾人退了出去,外面,秦可欣和葉飄零已經安慰那些女孩子了。
「你們放心,我不會將你們的事情說出去,我這幾個兄弟也不會。等這里稍微安定一些,我就派人將你們送回去,送回你們來的地方。」張振宇走出來,對幾個女孩子說著,此時,他最怕的就是出剛才那種事情,殺人他不怕,可卻怕這些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尋死,而自己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