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此時在廣州和英軍佔領地發生了些什麼,在此時的四方炮台,張振宇的軍隊迅速拿下這里以後,已經開始著手修復炮台之內的一些防御工事,而讓所有人驚訝的是,過去了幾天時間,英軍並沒有出動軍隊重新攻打這里,這倒是讓所有人覺得有些反常。
不過,當張振宇拿下四方炮台的消息傳遞出去以後,要求加入三元里義軍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這一次是真正的名聲打響了,在滿清節節敗退的情況下,三元里義軍突起,不但剿滅了前往搶劫的英軍隊伍,更是讓四方炮台這座有著堅牆厚壁的防御工事重新回到了漢人的手中。
張振宇的名望一時間如日中天,即使在虎門地區,同光會的勢力這些天都發展壯大了近一倍,而且,同光會的勢力此時也真正走出了英國佔領區,向著廣州附近伸展。
而要求加入三元里義軍的人每一天都在向三元里,四方炮台聚攏。
一時間,讓張振宇真切感受到,亂世之中人們為了尋求一條生路而顯示出的不遺余力。這幾天,義軍在各地的報名點幾乎都是爆滿,隊伍從一大早排到深夜,甚至有的人當晚都不離開,而在在報名點就地露宿,等待明天可以排到一個好位置。
張振宇覺得這樣的情景像極了他那個時代的春運,不過,這里發生的情況和春運差距非常大。
春運是一年到頭,四家心切。而這里,則是民眾看到自己未來的前途,找到一絲光,要月兌離黑暗,尋求自己的解救,其中的差距已經不能用語言敘說。
而此時張振宇招收兵員的條件也漸漸提高了,要知道,每招收一個兵,那麼,以後就要為這個兵提供武器,提供糧食,提供各種各樣必須的消耗品。而且,張振宇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用人海戰術,他竭力想要發展的是精兵路線。
這個時代已經不是人多就能打勝仗的時代了拿滿清和英國的戰爭為例,滿清多少軍隊,而英國多少軍隊,此時,在廣州節節敗退的可不是英國,而是滿清。拿張振宇的隊伍距離,最後一次的沙角炮台戰爭,張振宇就是憑借著不到五百的隊伍,將英軍千人的火槍隊趕下了海。
這個時代,要采取的精兵路線,冷兵器時代漸漸遠去,而且注定一去不返。
熱兵器時代,將是科技,武器的對決,人數在戰場上顯現的作用已經沒有過去那般明顯。
所以,對于招收兵員,張振宇的要求很高,這個標準絕對不能降低,優秀的兵員,不懈的訓練,優良的武器,團結,精誠合作,才是自己以後要走的道路,絕不是拉起一面旗幟,舉起一幫人,就要鬧革命。
兵員張振宇此時已經不用發愁,此時倒是要發愁這些兵員的給養和武器了。
而此時三元里義軍的實際控制區也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從拿下四方炮台以後,張振宇主動出擊,將炮台附近的幾個英軍聚集地也先後攻破,這些英軍也不做殊死的抵抗,往往戰事不可為,就已經著手撤退,到最後,張振宇的勢力已經擴展到整個廣州北郊。此時英軍合圍廣州的戰爭計劃已經完全宣告破產。
而英軍也沒有進行有力的反撲,按照道理,英軍此時絕對有實力進行反撲,這才是讓人不解的地方。
不解的地方,張振宇也不過分考慮,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自身實力的加強,在亂世之中,只要自己的實力強橫,無論敵人耍什麼花招,自己都能以力擊破。
而在此時,三元里一處鎮集之上,有一雙眼楮一直注意著不遠處的情況,在那里,有兩個人剛剛從義軍的報名點走出來,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振宇和徐寧遠,此時,兩個人在一起,並沒有帶什麼兵士。
這雙眼楮看了看兩個人,然後在這雙眼楮之中,似乎透露出思考的目光。
從廣州那里得到的消息,這個張振宇是起于行伍之間,以前是沙角炮台的老兵,但是身手卻很爛。具奕山的消息,在去年的大角炮台之戰之中,這個張振宇和他手下的一個叫做張繼的人兩個人才勉強制服一個英軍兵士,可見這人手中的功夫是如何的垃圾。
當然,他旁邊的人,要是沒有錯,應該叫做徐寧遠,以前倒是一個人物,手上的功夫還有一些,不過也不要緊,殺了他們兩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那雙眼楮在竭力思考著,視線注視著街道上的兩個人,一刻都沒有離開。
很快,張振宇和徐寧遠轉過街角,離開了人聲鼎沸的鬧市。
那雙眼楮的主人也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一家酒樓的二樓之上,這里視線非常的開闊,在屋子里還站著幾個人,這幾個人都是身體精壯的漢子,看那份神色和身體上暴露出扎染肌肉,可以想象,這幾個人都是有些功夫,身體健壯的人。
而在他們面前,一個身體瘦弱的女子站在那里,此時,她的視線正好望見張振宇和徐寧遠再次轉過一個街角,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
這幾天跟蹤張振宇和徐寧遠,已經漸漸模清了兩人的平時路線和經常去的地點。
四方炮台,三元里,這里的鎮子都是他們經常到的地方。
炮台那里不好下手,而三元里那邊全是張振宇的人,這里倒是一個好地方,所以今天她決定在這里動手。
「按照原定計劃行事,絕對不能有誤。」那個女子一發話,面前的幾個壯漢齊齊說了一聲是,很快,幾個人走出了酒樓,來到了外面。
而在樓上,那個女子來到鏡子前面,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迅速的換了,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妝容,不出一會,一個剛剛看著還年紀輕輕,青春靚麗的女孩子,此時已經成了一個老嫗。
人站在那里,都有一種顫巍巍的感覺,手中一根拐杖支撐著單薄衰老的身體,像是走一步路都有可能摔倒在地上。
她的另一只手提著一個竹籃,此時,一把匕首已經放在竹籃之中,匕首上發散出幽蘭的光澤,顯然,匕首已經淬毒。
她拄著拐杖,挎著竹籃,身體艱難的走下了酒樓,來到了街上,此時,張振宇兩個人剛好轉過街角,來到這里。
她依然顫顫巍巍的向前走著,迎著張振宇兩人,此時,兩人對于前面的事情還沒有任何的察覺,而是商談著最近的事情。
看到一個老嫗走過來,兩人也沒有太過留意。
只是張振宇看到老嫗行走的步子,卻有些奇怪。不過,張振宇不動聲色,和徐寧遠照舊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