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嘩啦一陣亂響,將麻將桌也砸倒了,麻將牌、鈔票亂七八糟的雜物散落一地。
吳哥等人人神色驚慌、滿臉呆滯,看著突然出現的三人。牛腿端著‘釣魚竿’,漏出半截槍柄橫眉立目好似凶神惡煞。虎頭手中拿著上了膛的五四式,堵在門口像是攔路的餓虎。
突然大門被踹開又闖進來幾條大漢,只見這幾人滿臉黑灰看不清本來面目,好像是廟里的金剛臨凡降世,每人手中拎著一個黑色棒球包。在場的人誰也不信里面真是球棒。吳哥更是心驚,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海軍陸戰隊?他們要下死手?
牛腿對後來進門的人揮手說道︰「這里沒你們的事先出去!」
「這不是牛哥嗎?今天怎麼有空來小弟這里?」吳哥認出了地頭蛇牛腿急忙套近乎︰「牛哥別站著了,快坐下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我讓人去倒茶!」
老黃也認出了虎頭,趴到吳哥耳邊小聲說道︰「這個是虎哥,綽號虎頭。」
虎頭的威名早就如雷貫耳,嚇得吳哥差點尿了褲子,今天林正這小子,帶著兩大凶神上門,看來我是凶多吉少了,他愣在當場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正上前幾步拉了一把椅子緩緩坐下,臉帶笑意漏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道︰「幾天不見,吳哥過的好嗎?說實話我從局子里面那幾天,想的最多的就是你。」
牛腿拿出香煙雙手敬給林正一根,虎頭急忙上前給點上。然後二人規規矩矩的站在林正身後,一言不發。
「小林!不不林大少!咱們弟兄有什麼不好說的,這是干嘛?」半天吳哥緩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兄弟啊哥哥也听說你進去了,天天為你擔心啊,不信你問問老黃他們。」
「**的叫誰兄弟?這是我們老大,沒數了你!」牛腿怒斥。
林正擺擺手制止牛腿繼續說下去,「吳哥那可是要多謝謝你了,不過話說回來,我進去也怨不得你們,今天確實是我想你了,來看看你。」林正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張麻將牌,拿在手中把玩,繼續說道︰「最近吳哥手氣不錯吧?」
「手氣還行,嘿嘿!林、林哥上次我還還欠您不少錢呢?本來是想等您出來送上門去,順便給您接風洗塵,沒想到啊這麼快就出來了,恭喜您了!」吳哥滿臉堆笑呲著牙說道。
吳哥看著昔日玩弄于股掌上的毛頭小子,暗想這是刮得那股邪風?這小子上山呆了沒幾天,回來怎麼搖身一變,成了老大呢?看看這氣勢、這威風,哎!人比人氣死人啊!
「林哥?不敢當。」林正吸了一口香煙,緩緩吐出濃霧,抬眼看著天花板,風輕雲淡的說道︰「錢的事我也沒放在心上!」
吳哥心道錢沒放在心上,今天這架勢難道是來要我的老命?他急忙說道︰「別啊!賬目清好弟兄啊!您看啊!當時我欠您九萬,咱湊個整數算是十萬行嗎?」吳哥看了看林正的臉色依舊是古井不波,急忙又說道︰「耽誤您這麼多天,咱按道上的規矩,九出十三歸,我給您十三萬,再湊個整數十五萬,呵呵呵,林哥您看?」
「吳哥啊說實話,我是真沒把心思放在這點錢上,今天我是手癢了想找你再玩兩把。」林正終于把眼楮從天花板上挪了下來,看著吳哥正色說道。
「啊!還玩?」吳哥心道,上次不知道你刷的什麼花招,一把就贏了三十多萬,打死我也不敢和你玩了,我有多少家底不夠輸的?今天你們又是刀又是槍,我給你們玩牌啊還是玩命?
「林哥你看看這里亂的,哪有心情玩牌啊,這麼著我請客咱們去夜總會好好玩玩。」吳哥說著一看林正身後二位臉色,急忙改口說道︰「對哦,林哥我這里還有您寄存的東西呢,我這就去拿,您自己收著更保險。」
林正沖著虎頭一使眼色。虎頭急忙跟在吳哥身後,拉了一下五四式的套筒,發出 聲響說道︰「你小子別耍花樣!」
片刻後二人回來,吳哥捧著一個紅布包,放在桌子上,一臉媚笑的對林正說道︰「嘿嘿!正哥您看,這是前幾個月您寄存在我這里的房產證,您過過目!」
吳哥打開布包,里面漏出兩個厚塑料紅皮冊子,和十幾摞散發著墨香的綠色鈔票,他開口解釋道︰「正哥當時寄存的是三個門頭房,我幫您賣了一個,這些錢是賣房子的還有幾個月的租金,一共是十八萬您點點!對了還有這些!」他急忙又從地上撿起十五摞鈔票放在一堆。
林正看都沒看這些東西,開口對虎頭說道︰「讓老馬把兔子和耗子換上來。」
兔子和耗子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開口說道︰「正哥!我們來了!」
「放到車上去!你倆心細,暫時先管錢!」林正沖著那堆錢努嘴說道。
耗子的右手,現在還包裹著層層厚紗布,乍一看上去像是一個大號的紅燒豬蹄。不明所以的人不由得心中納罕,這位大哥手中是什麼奇形兵刃?
「有紙筆嗎?」林正突然問道。
待室內重新布置好,吳哥呈上紙筆,林正一看差點笑噴了,心道這個老賭棍,還有幾分風雅。原來吳哥以為林正心情好要揮毫潑墨,竟然拿出一套自己收藏的古董文房四寶,也不知道是哪個輸光了抵押給他的。
林大掌門來到桌前,提筆懸腕,手中狼毫,飽蘸濃墨,在泥金宣紙上面點點灑灑、筆走龍蛇,須臾而就。
吳哥打眼一看心中暗贊,好字!筆力虯勁,凝而不散,筆勢癲狂,草而不亂,幾行字就看出林正的書法功力深厚,沒有三十年的浸婬此道,寫不出這麼好的字來,雖然算不上是神乎其神但也頗具大家風範。這小子才多大年紀?就算從娘胎里面練也達不到這種境界啊!
「正哥好字啊!您這是模仿的草聖張旭的字體吧?這字真是瀟灑磊落,變幻莫測,落紙如雲煙啊,難道您深得草聖的真傳?」
老子又不是從唐朝穿越來的!林正沒理他對耗子說道︰「這張藥方,你別在醫院里面拿,多找幾個藥鋪分開抓,每天用水熬開了燻燙傷處半個小時,然後用清水洗淨再用白醋泡半個小時,保管你一個月後小手白女敕細膩連以前的傷也看不出來了。」
劉浩源一直對自己當年練習手藝時受的傷耿耿于懷,這次听到林正講能夠痊愈,將信將疑問道︰「有這麼神?真能好了看不出以前的疤痕?」
虎頭拿起耗子右手插嘴道︰「那是肯定的,正哥的藥方能不管用嗎?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不到一個月就能白女敕細膩,那簡直就是廣州名吃白雲豬手啊!」
「邊邊耍!」劉浩源是四川人回了他一句方言,一邊玩去。
林正見事情基本解決開口說道︰「吳哥看來今天你是沒心情玩牌了,就這樣咱們改日見!」說罷揮手帶眾弟兄出門。
吳哥知道這一關算是過去了,突然想到一事可憐兮兮的說道︰「正哥!這個,兄弟我還有件事麻煩您,您看看行嗎?」見林正止住腳步,他急忙神神秘秘的說道︰「是這麼回事,過會我這里有個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