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暗傷 正文 第一章 追殺

作者 ︰ 一葉刀

秋風蕭瑟,寒意襲人,北方的秋天顯得格外的冷。夕陽西下,余輝映在紛紛的落葉上,熠熠生輝。瑯琊古城,因為有了三國時期的諸葛孔明而綻放異彩。在世人景仰的同時,古城人卻以他們的淳樸守護著心中的聖人。經過隋末唐初的戰火洗禮,古城人更加的珍惜安定繁榮。

此時,正值大唐貞觀年間。蕭瑟的秋風卷起落葉漫天飛舞,城外的樹林已積滿了厚厚的落葉。

人影一閃,兩個人沖進了樹林,這兩人由東向西飛快地穿梭在林間,腳下帶起的落葉旋風般飛舞。兩人一前一後,跑在前面的是一個白衣人,右手拎口大刀。後面那人則一身灰布長袍,左手持劍,右袖飄飄——顯然此人只有右臂。白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近幾個月來在江湖上臭名遠播,人人欲得而誅之的大婬賊——馬步芳。灰衣人則是名滿江湖的怪客——燕飛。

兩人腳尖輕點,飛一般的在林中穿梭,這是兩人的第二次交鋒。三個月前燕飛在湖南追蹤到馬步芳,當時馬步芳武功不及燕飛,差一點斃于燕飛的劍下。只是,半路殺出個花貓夫人,才僥幸逃得一命。燕飛好不容易又一次追蹤到馬步芳,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只見他雙腿用力,腳尖似離地非離地的向前疾追。馬步芳的輕功顯然不如燕飛,兩人的距離正慢慢拉近。馬步芳突然拔身一縱,在一棵樹干上用力一蹬,箭一般的從大樹叢中穿過,輕飄飄地落在了一小片空地上。

馬步芳轉過身來,沖著燕飛大笑道︰「燕飛,看你今天怎麼勝我!」他話音未落已揮刀向燕飛砍來。此時燕飛還未站定,順勢舉劍相迎。刀劍相交,火星四濺,二人都感到虎口麻,各自後躍一步——兩人打了個平手。馬步芳仰天大笑,顯然很是得意。燕飛則一臉嚴肅,心里暗道︰「好一個馬步芳,今日之武功比之三個月前已有極大進步。」他心里一片疑惑,不知馬步芳練了什麼功夫,三個月來進步竟如此之大,這一刀竟震的自己虎口麻。

燕飛稍一定神,雙腳一蹬,縱向空中,長劍斜刺,直取馬步芳雙眼。馬步芳雙腳站定,揮刀相格。刀劍相交,燕飛借勁一個疾翻身,越過馬步芳頭頂,長劍疾刺馬步芳後頸。這招「飄風鎮海」以奇快著稱,同時以凌空之勢,將敵人罩在劍招之下,無論敵人怎樣閃躲,都會為劍所傷,此乃燕飛的成名絕技,十年來江湖上眾多好手都斃于此招。

只見馬步芳突然身體前撲,一個翻身,仰面向上,左手撐地,身體在地上快的旋轉起來,像旋風一樣,帶起地上的落葉旋轉飛舞。同時,他右手揮刀,以極快的刀法罩住全身。燕飛被這怪招一驚,急忙快使出「飄風鎮海」的後招,劍花飛舞,護住全身,以防被馬步芳的大刀傷著。由于枯葉飛舞,他二人都已看不清對方的招式。燕飛凌空下落,無處借力,如果馬步芳不主動閃躲的話,勢必要兩敗俱傷。說時遲,那時快,馬步芳腳下用勁一蹬,身子箭一般的直竄向前,竄出兩丈開外,困局竟然解了。燕飛飄然落地,用驚愕的眼神望著剛從地上站起的馬步芳。

這招「飄風鎮海」竟讓馬步芳給破了,著實讓燕飛心驚。他真的沒有想到,有人會用兩敗俱傷的方法化解此招。燕飛心里感到即氣憤又羞恥,馬步芳則在一邊「嘿嘿」地冷笑,顯然對今天一戰勝券在握。

燕飛心中一怒,提劍疾刺,馬步芳揮刀相迎。刀劍相交,人影飛舞,兩人斗在了一起。燕飛施展開「滄浪劍法」,把馬步芳完全罩在了他的劍招之下。這「滄浪劍法」乃當世一流劍法,很少能遇上對手。除非是「西湖莫邪」和「山西鬼刀」才可以與他一爭雌雄。燕飛使出一套「滿天星雨」,此套劍法乃是「滄浪劍法」中的快劍,一共三十六招。此劍法施展開來,一招比一招快。馬步芳被這快劍逼得連連倒退。可他的刀法也是使得越來越快,看情形雖佔不了上風,但也不會立時落敗。

三十六招使下來,燕飛卻絲毫傷不到馬步芳。馬步芳卻是越戰越勇,燕飛此時更加相信馬步芳是練了什麼古怪功夫,要不為何他的武功進步的如此神,三個月前可是被自己幾招之內便制服了。

燕飛不再多想,長劍一抖,使出「滄浪劍法」中的「排山倒海」,此套劍法共七十二招,以氣助劍,須有深厚的內力方可練成此劍法。劍招雖然不快,但是,御氣于劍增加了劍招的凶猛之勢,故曰「排山倒海」。長劍飛舞,以排山倒海之勢向馬步芳襲來。馬步芳被劍氣逼得連連倒退,絲毫不敢怠慢,大刀狂舞,全力應戰。刀風劍氣卷起落葉急飛舞,兩人酣斗在一起。

燕飛的劍招越趨凶猛,漸漸佔了上風。馬步芳的臉被劍氣殺的火辣辣的疼,他雖恨燕飛多管閑事,但此時也確實佩服燕飛的劍法之高明。但佩服歸佩服,他們畢竟是死對頭,還是保命要緊,于是也運足了氣力,來化解燕飛的劍招。幾十招過後,馬步芳雖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卻也毫未傷。燕飛更加的確信馬步芳練了什麼古怪武功,于是他運足內力,加緊攻勢。馬步芳繼續後退,身後便是幾株大樹,眼看已無退路。燕飛突然用一招「劃破長空」,以流星之勢直削馬步芳右肩。馬步芳見來劍迅疾,無法閃躲,只得揮刀相格,同時運勁左掌,猛地向前拍出。

燕飛只覺一股勁風迎面撲來,此時他已將內力運于長劍之上,調動真氣護體已然遲了,只得硬生生地用胸口接了這一掌。只听「砰」的一聲,燕飛胸口中掌,直直的飛出丈外。燕飛努力站直了身體,胸口氣血翻涌,左手長劍已經把持不住,微微的顫抖。他強自咽下涌向喉頭的一口鮮血,凝神注視著站立不動的馬步芳。只見馬步芳顯現一臉驚恐和痛苦之狀,他用手捂住胸口,鮮血早已從手指縫流出,胸前一片鮮紅。原來,燕飛被一掌振出的瞬間,長劍斜劈,從馬步芳胸前劃過。馬步芳胸口血流如注,他生怕失血過多,已不去判斷燕飛是否受傷,自己活命要緊,突然大刀一甩,挑起無數落葉,以圖迷亂燕飛的眼楮。待飛舞的樹葉落淨,馬步芳已不知去向,唯有地下一灘血跡。

待馬步芳一走,燕飛突然「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體跟著仰面跌倒,摔在了厚厚的落葉中。

此時天已灰暗,空氣轉冷。除了燕飛急促的呼吸聲,樹林中一片寂靜。燕飛被這一掌震的經脈錯亂,一時無法動彈,只得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空氣越來越冷,燕飛已被凍得瑟瑟抖,只是苦于無法動彈,心里干著急。而他越是著急,氣血越是不順,更加重了他痛苦的程度。要是在這凍上一夜的話,恐怕身負重傷的他要性命不保了,所以他努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盡可能試著調動身體內的真氣,使之順暢,好為自己療傷。可是他越是想控制體內亂撞的真氣,真氣游走的越是混亂,這更加重了他的傷勢。他本就是牛脾氣,越是不可能,他越是要做。他猛地一運勁,「哇」的一聲又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接著癱軟下來,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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