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是個頭的等待才是最磨人的。憶雪每天看著日升日落,她百無聊賴地掰著手指,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七天,在她眼里卻像是過了七載。
正午的太陽正盛,天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她把眼楮擦得雪亮,莫不是洛回來了?待人影漸漸清晰,她才看清,哪里是夜神洛,分明是上官嘉言。
「喲,小賤人,別來無恙啊。」上官嘉言絲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再說洛不在,她也沒必要偽裝成一副好人的樣子。
「這里不歡迎你,滾出去!」憶雪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直接指著門口,甚至覺得她站在這里都會污染環境。
「嘖嘖嘖,何必動怒呢?」上官嘉言不但沒有走出去,反而自顧自地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我專程來這就是為了給你講個故事。」
故事?听她講故事恐怕會污了自己的耳朵,憶雪如此想,便也沒作任何回應,徑自向門口走去。
「站住!」上官嘉言走到被定住的憶雪身前,圍著她繞了一圈,聲音有些發冷,「敬酒不吃吃罰酒!」隨後又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繼續道︰「不過麼,這故事還是要講的。」
被定住的憶雪翻了翻白眼,無法,只能听她講故事。
「我這故事要從洛成神開始說起……」
憶雪一听到跟夜神洛有關,立馬豎起了耳朵在听。
「陪洛修煉的日子雖然不好過,但只要兩個人的心在一起也是轉瞬即逝的,他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期待已久的表白,他說在成神的這段路上,才明白唯一愛的人只有我,至于你(指憶雪)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給我滾!」憶雪明明知道那是挑撥,卻不由自主地把它听了進去,她想用手捂住耳朵,才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嘴賤!」上官嘉言氣憤得一巴掌甩了過去,隨即撫模著自己上下起伏的胸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洛他一定跟你說長老會有急事才不得不離開,他跟我說的卻是不想見到你才編出來的借口,其實這幾天他一直呆在我那!」
「你……」憶雪此刻已經分辨不清她說的是真是假,聲音沒有了開始時的自信,「你有本事叫洛當面跟我說這些。」
「可是我不打算讓你再見到他。」不知何時上官嘉言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著她的脖子道,「我專程來這其實是為了——送你上路!」然後她毫不留情地在憶雪白皙的脖子上劃了一刀,刀上被她淬了見血封喉的毒,就算有大羅神仙在世,那個跟她搶男人的女人也死定了。
憶雪的定身咒被解開了,意識卻逐漸喪失,「 」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她不願就此離去,她想再見到洛一面,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也許是前世積了德,那個心心念念的人終于趕到了且伴隨著一聲怒吼︰「上官嘉言!」夜神洛雙手顫抖地將滿身是血的憶雪扶到自己的懷里,眼淚倏地掉了下來,「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她。
憶雪感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很吃力,疼到極致居然不那麼疼了,也許是大限將至,她看到洛流下的居然是血淚。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上官嘉言挑撥的那些話通通化作了虛無,她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想把最美的一面留在他的心底,「能……死在……你的……懷里……我……」話未說完,那顆愛著他的心便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