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她回來了,她還活著!還活著!」一連說了幾個她還活著,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懼怕她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端茶的手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回復了正常的神色,冷笑著說道︰「回來就回來了,慌什麼?」
「娘親,女兒是說,她回來了,司馬惜羽回來了,您听懂了嗎?她要回司馬家了!」香兒因為焦急聲音不由得大了許多,為什麼娘親听不懂她的話呢?
夫人抬眉,斜了一眼香兒,她當然知道香兒說的是誰,不就是五年前死了的惜羽嗎,她回來又能怎樣?草包而已!大不了讓她再死一次就好了!
「草包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再說了,當年劫匪把她掠了去關我們什麼事?香兒,你是不是急糊涂了?」劉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怒瞪著她,一語雙關的說道。
她就不信一個草包加野種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鬧出什麼風浪?
司馬香兒一愣,隨即恢復了平靜,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是啊,當年可是劫匪把她劫了去的,關她什麼事?真是關心則亂啊。
「娘親說的是,香兒知錯了!」司馬香兒福了福身子,即刻已沒有了剛剛的慌亂,黃鶯般的聲音與剛剛的慌亂嘶吼簡直判若兩人,一幅大家閨秀的樣子,讓劉夫人贊許的點了點頭,不愧是她的女兒,反應夠快,夠敏捷!
「既然劫匪能把她劫了去一次,保不齊也會有第二次,放心吧,香兒,司馬家很快就會太平的!」劉夫人淡淡的說著,只是眼神中瞬間閃過狠厲,猙獰的面孔讓她的臉上又多了幾道皺紋。
「娘親說的是,司馬家會太平的!」香兒盈盈一笑,微眯的眸子與她的娘親一樣的猙獰。
「好好收拾一下,看看你,成什麼樣子了?這麼點小事就弄得自己這麼狼狽?將來怎麼得到太子的青睞?」劉夫人對著香兒埋怨道,語氣有些微怒,她的香兒太急躁了,這樣可不好!
「太子?」司馬香兒喃喃自語,其實她喜歡的是三皇子即墨雲祥,可是就目前情況來看,皇帝的寶座始終會是太子的,雖然太子是個草包,但是太子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草包又如何?到時候她成了太子妃,等太子做了皇帝之後她可就是皇後了,那個草包太子,還不是個傀儡皇帝?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有心計的人自然不好控制,但是草包就不同了,到時候還不是她這個皇後說了算?況且听說太子雖然是個草包,但是卻是幾位皇子中長的最帥的一個,最溫文儒雅的一個,這樣的男子卻是做丈夫的最好人選,不是嗎?
想到這里,司馬香兒痴痴的笑了,她真的很期待她母儀天下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到時候是不是百官朝賀?然後她垂簾听政,那她跟皇帝有什麼區別?
想想就覺得很爽!
「娘親,香兒告退!」司馬香兒回復了往日的風采,然後挪著碎花小布回到了她的香菱院,此時完全忘記了那個即將回來的惜羽,滿腦子都是她自己垂簾听政的樣子!
「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劉夫人是司馬勝的三夫人,生有一子一女,所以在丞相府的還是不容小覷的,她又會取悅男人,知道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又很會看臉色,更知道進退自如,所以她深得司馬勝的寵愛。
這也是她的聰慧之處!
但是她知道她始終代替不了「她」在司馬勝心中的位置,所以她把那份恨埋在心底,暗暗發誓,她不會讓「她」的女兒也就是司馬惜羽好過的。
看來她要好好策劃一番了,本就已經猙獰的面孔因為嘴邊那寒冷的笑意,顯得更加猙獰了!
司馬香兒是司馬府的二小姐,向來端莊大方,卻跟她娘親一樣,陰狠毒辣,但終歸是個女子,膽子還是有限的!
司馬勝此時在他的書房里,來回踱著步,臉上掩不住的欣喜,年過半百的他可以看出年輕時候是怎樣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雖然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一頭烏發已經斑斑點點的白了一些,但是已經就掩飾不住他英俊的風姿。
那雙眼楮因為失而復得的欣喜而神采奕奕,高高的鼻梁下,一張薄薄的嘴唇已經高興的合不攏嘴,他腦子里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們的女兒沒死,羽兒要回來了,他的女兒沒有死,時隔五年了,他們的女兒回來了!
雖然傳說她還有了孩子,雖然是個野種,他都不在乎了,只要他的羽兒回來就好!
他踱步來到北面牆上,左手緊握一個青瓷花瓶,然後輕輕的轉動了一下,頓時,書架微微晃動然後打開了一到縫隙,縫隙中的牆壁上有一道暗格,司馬勝伸手在暗格中掏出一個長條樣的畫軸,畫軸布滿了灰塵,一看就好長時間沒動了。
司馬勝輕輕的用衣袖將畫軸上的塵土擦去,小小翼翼的打開畫軸,瞬間一張美人兒圖就映入眼前,美人兒身穿紅衣長裙,外披透明白紗,站在梅花樹下,朵朵雪花飛揚,粉色梅花綻放,女子張開雙臂想要展翅高飛,只是女子的面貌竟然和惜羽有八成相似之處。
只見司馬勝眼眶微紅,輕聲細語的說道︰「羽裳,我們的女兒還活著,她還活著!五年了,自從羽兒走後,我就在也沒有勇氣看你的畫像,我對不起你,連我們唯一的女兒都保護不了,羽裳,對不起!」
說著,司馬勝一定清淚順著眼角流下,頓時形成一條小溪,淚水便奪眶而出,再也難以控制,他輕輕撫模著羽裳的臉頰,眼中的悔恨和愛意披露無遺,心中的懺悔加劇!
「羽裳,今天我終于可以再次面對你了,我真沒用,竟然連我唯一的女兒都保護不了,羽裳你在天有靈保佑我們的女兒以後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羽裳,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