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揚樓,是兩年前突然熱鬧起來的京城最大酒樓之一,此時已到飯點,大堂中,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卻絲毫不影響二樓包廂里的安靜,康熙含笑,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著茶,對面坐著兩個男子,稍大一點的二十歲左右,長相與康熙有幾分神似,就連那分貴氣華麗也承襲了九分,卻也年紀輕沒有康熙的沉穩內斂,多了幾分張揚急躁。
「皇阿瑪,還有人沒有到麼?」此男子便是太子胤礽,想著皇阿瑪帶著自己出宮,直奔酒樓,心里自然是萬分高興的,不過,坐了一會,看著皇阿瑪似乎等人的模樣,心里有些不悅,什麼人敢那樣大的膽子讓皇阿瑪等。
「老二,」康熙看著這個自己從小教養到大的兒子,眼里的寵溺就是極力掩飾也讓人感受得到,「急什麼?一會可別這麼叫朕,今天朕可是帶你來見兩個有趣的人,等會別大呼小叫的。」
「是,皇阿瑪。」胤礽恭敬地說道,心里也有些好奇,他能夠听得出來,皇阿瑪說這話時,語氣里的欣賞,耐著性子,安靜地等著。
太子旁邊的玄隨清倒是心情很好,畢竟自己也是有些想見那兩個姑娘的,哎,想著他這兩年所受的苦,算了,總算是熬到頭了,「小梁子,」康熙的一杯茶見底,阻止了梁九功的再一次的倒茶,「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的話,剛到午時。」梁九功話落,包間的門卻在這是被打開,黛玉迎春兩人,出現在四人的面前,依舊是一身男裝,黛玉的手里還拿著一支糖葫蘆,一看兩人的樣子就知道是逛街之後到午時才來的。
想著今天早晨的事情,迎春和黛玉兩人的視線掃過康熙,胤礽,梁九功,直接停留在玄隨清身上,一個冰冷如雪,一個溫暖如春,只是,卻給了四人同樣的感覺,腳底生寒。
兩人很是大方地在眾人的視線下旁若無人地坐下,「小黛,別吃了,一會多吃點飯才是正事。」迎春拿過黛玉手中的糖葫蘆,精準地扔經垃圾桶,沒有理會黛玉含淚不舌的雙眼,倒上兩杯茶,遞給黛玉一杯,「喝點,簌簌口。」
黛玉無言的接過,算了,那東西其實就是好看,也不怎麼好吃,喝茶吧。
康熙和胤礽都傻眼了,什麼時候他們的存在感那麼低了,從一進屋到現在,兩人都只看過他們一眼,康熙正要說話,迎春帶著渾身的寒氣,開口說道︰「玄公子,我和小黛知道你的武功高強,只是,希望公子下一次不要用進女子閨房這招來炫耀自己。」
「咳咳,」康熙和胤礽不由得听了這話不由得用咳嗽來掩飾笑意,玄隨清不滿地橫了兩人一眼,其實他才是最冤枉的好不好,「兩位姑娘,是我考慮不周,請兩位姑娘見諒。」賠禮吧,剛剛賈二姑娘的話是很有道理的,這是若是傳出去,兩人的清譽都被毀了。
「呵呵,玄公子,哪里的話,」黛玉笑眯眯地說道︰「我姐姐就是這樣,凡是都很認真,只是,既然玄公子也知道是自己的錯,道歉可不是一張嘴說了就可以原諒的,畢竟這事可大可小。」
迎春挑眉,雖是看著玄隨清,卻時刻注意著在場的另外兩人,「兩位姑娘想讓在下如何做?」玄隨清怎麼都覺得自己像是被宰的客人,還不能夠反抗。
「以身相許如何?」黛玉一雙大眼楮清亮無比,沒有意思開玩笑的樣子,隨後,姐妹兩人好笑地看著玄隨清剛剛風輕雲淡的臉變得通紅,不被驚嚇到的樣子。
「小黛,」迎春開口說道︰「別玩了,玄公子,這一次就算了,若是有下次,就別怪我們不顧以往的那一丁點情面。」
黛玉沒有說話,眾人才明白那是開玩笑的,只是奇怪的是,三人都沒有生氣責怪黛玉的心思。
「呃,」玄隨清收起剛剛的尷尬,為兩人介紹道︰「這兩位是艾老爺,艾公子,今天主要是艾老爺想要見見你們。」玄隨清將事情推到康熙身上。
黛玉和迎春很是好笑地同時將視線掃向康熙,「艾老爺?」迎春皺眉,黛玉說完輕笑兩聲。
「父親,這兩個姑娘是?」胤礽開口問道。
康熙正要說話,黛玉和迎春卻率先開口說道︰「林黛玉,林如海之女,現借住在榮國府。」
「賈迎春,賈赦之女。」迎春冷冷地說道,心里也起了壞心思,我們這麼大方,看你們接下來怎麼說。
「原來是林姑娘和賈姑娘,真是幸會。」胤礽愣了一下,對著這兩個姑娘的干脆直接很有好感,一點也不像自己平日里所見的那些,扭扭捏捏。
迎春點頭,黛玉默默地喝茶,「不知艾老爺找我們姐妹二人可是有什麼事情?」
「沒事,就想見見你們。」康熙倒是實話實說道。
「那艾老爺以後可不可以不要讓人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迎春很是直接地看著康熙,兩人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雖說不想得罪康熙,讓她們的平靜生活有所改變,然而被人注視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呃。」康熙愣了一下,隨後就開口說道︰「我的生活也很無聊啊。」
「所以你就要用我們姐妹那有趣的事去沖淡你生活中的無聊,我們認識的艾四公子可不是這樣的人?」黛玉開口說道,「難道你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呵呵,你們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明白有些事情是你們拒絕不了的,要怪就怪你們太引人注意了。」康熙很是坦然地承認,「整個天下都是朕的,你們給朕逗趣也是你們的榮幸。」
迎春听了這話,冷冷地放下茶杯,低著的頭沒有人能夠看清她的表情,倒是黛玉,笑得越發的溫和,心里的怒氣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早知道那個時候就應該直接趁火打劫,將玄公子毒死,玄公子,你倒是詮釋得很準確。」
「林姑娘,」玄隨清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瞪著康熙,他很了解皇上實際上不是那樣的人,那為何剛剛又要說出那樣的話。
「皇上,」迎春冷冷地上說道︰「想要小黛身上的東西直接說就是了,你也是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了,只要你開得了口,我保證小黛一定雙手奉上。」
黛玉點頭,無聲地支持著自己的姐姐,唯有玄隨清和胤礽搞不清楚,為何剛剛還不錯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殺氣騰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