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紅樓之花開並蒂 第七十二章 寶釵憤恨

作者 ︰ 天涯霜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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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院子內,探春祈求地看著黛玉和迎春,卻發現兩人絲毫都沒有要松口的意思,兩雙眼楮很是平靜地盯著自己,臉上漸漸出現絕望的神色,她已經沒有人能夠求助了,二老爺一听自己听到環兒,便冷哼一聲,根本就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太太更是不用提了,若不是她的打壓,環兒有怎麼會陷入現如如今這樣的境地,二嫂子管家,卻早已經得了太太的示意,這些日子雖說依舊笑著,似乎對自己很好,只是,她剛一開口,就被轉開話題,探春不笨,自然知道二嫂子是在躲著她的。

本來以為寶姐姐是個好的,哪里知道,她倒是很關心,卻擺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探春若不是真的想不出法子,也不會與惜春兩人想出這樣一個法子。

「林姐姐,二姐姐。」就在探春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之時,惜春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們看看這個值不值一百兩。」實際上她有些不明白,看林姐姐和二姐姐就是雪雁的穿著打扮,肯定是不缺銀子的,今天剛剛的幾十萬兩都那麼輕松地花了出去,為何會要執著于這麼一點錢。

雪雁含笑地接過惜春從脖子上扯下來的玉佩,遞到黛玉手上,那是一塊上好的玉,上面有一個小小的惜字,驚訝地看了看惜春,隨後不動聲色地遞給了迎春。

「四妹妹,這可是你親生爹娘留給你唯一的東西,你。」探春是感激惜春的,若不是賈珍這幾天剛好不在京城,她們也是有辦法的。

「不過是身外之物。」惜春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地說道︰「況且,他們兩我這個親生女兒都可以拋棄,留給我這麼塊玉佩又算是怎麼回事?林姐姐,這個應該值一百兩的吧?」惜春終究還小,有整日待在閨閣,對于銀錢這些俗物自然是不太明白的。

「值,不過,」黛玉笑呵呵地說道︰「不過,四妹妹這玉佩你是真的要送給我們嗎?要知道,剛剛三妹妹說得沒有錯,這可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你和親生父母相認的物件,沒了它,既是以後你與他們相見也是不相識的。」

「那又怎麼樣?」惜春壓住心里的苦澀,她怎麼會不明白林姐姐這話里的意思,「既然林姐姐說值,那麼就請二姐姐去給環兒看病吧,環兒可是拖不起的。」

「好。」迎春一點也不客氣地將玉佩收到自己的懷里,站起身來,「如此,你們就帶路吧。」

「恩,」探春驚喜地點頭,卻是感激地看向惜春,她怎麼會不明白,這里只有四妹妹是真心對待她的,縱使她們不是真的姐妹,親人,探春如今算是看透了,一個都靠不住。

從迎春院子到賈環和趙姨娘住得小院子,七拐八拐,走了好久,在最深最陰暗處,出現了一個破舊的小院,姐妹兩人皺眉,榮國府那些人,果真是沒得救了。

「三丫頭,怎麼樣?大夫來了嗎?」趙姨娘急忙地跑了出來,看見迎春和黛玉愣了一下,隨即便想到兩人的身份,有些畏懼,只是在看到探春時,想到屋內病重的賈環,急忙開口問道,眼楮掃了一周,卻沒有見到大夫,心里的失望便直接地表現在臉上。

「二姐姐。」探春開口叫道,「環兒真的等不起。」

「三妹妹,你放心吧,若是二姐姐都治不了,恐怕誰來也沒有用的。」黛玉跟著迎春走了進去,小小的客廳,放著一個破舊的桌子,開著的兩扇小門之一,傳出咳嗽的聲音,迎春眉頭一皺,走了進去。

看著緊閉的小房間內,絲絲光線卻驅走不了這里的陰暗潮濕,從看紅樓就知道賈環和趙姨娘生活得不好,處處受到王夫人的打壓,去卻不曾想,簡直就跟乞丐窩沒有什麼樣,空氣里還有一股子霉味,讓人呼吸都覺得難受,更別說躺在里面的病人,這樣的環境,迎春可不覺得她能夠治好。

迎春和黛玉相視一眼,隨後兩姐妹默契十足地將所有能夠打開的窗戶都打開,卻發現,四個小窗開的方位不對,空氣進不來。

「雪竹,將床上的人抱到院子里去。」黛玉沉聲吩咐,賈環還不到七歲,應該沒有男女之防的。

「趙姨娘,你立刻去將最干淨的被褥撲在院子里的空地上,讓賈環躺著,司棋,帶著這些丫頭去準備熱水。」迎春接著黛玉的話說道,就是她們最艱苦的時候,恐怕也沒有這麼困難。

「雪雁,你帶兩個侍衛進來,給我將這個院子鏟平了。」黛玉有些生氣地說道,兩姐妹都想到一起了,那時候,無論是最冷的冬天,還是最熱的夏天,孤兒院里最不防寒防暑的條件最差的總是分給她們姐妹,還好她們熬了過來,卻在以後,最見不得質量差的房子。

「是,格格。」雪雁愣了一下,看著四周的環境,這樣的地方,拆了也好。

「林姐姐,二姐姐,你們這是?」探春有些明白地看著忙碌起來的下人,趙姨娘性子懦弱,帶著點奴才的卑微,因此,迎春的話一落,她就毫不猶豫地去做了。

迎春往外走,黛玉跟上,探春和惜春自然是不會落下,「三妹妹,你看看這些房子,是人住的嗎?就是身體好的人住在這里,時間長了,也是會短命的。」黛玉絕對是實話實說。

短命兩個字讓探春的腦子一下子就炸開了,她一直以為只要自己暗中接濟兩人,等到自己出嫁,有能力的時候,再將兩人接了出去,從來就沒有想過,她們若是活不到那個時候,她要怎麼辦?

惜春也有些驚訝,在冷清,也終究只是小姑娘而已,臉色慘白地扶著探春走到院子里,看著賈環瘦弱的身體簡直就不像是六七歲的孩子,呼吸急促得很,連續的咳嗽像是要將自己的命都咳了去一般地令人心痛,臉上更是不正常的紅暈,整個身子在躺倒被褥上時,自動的卷成一團,不斷地顫抖著,這還是那個雖然小,但是聰明听話的環兒嗎?

「二姐姐,你一定要救救環兒?我求求你了。」惜春再也忍受不住,哭著說道。

迎春沒有回話,只是不斷地檢查者賈環的身體,眉頭越皺越緊,「四妹妹,你放心,二姐姐會盡力的。」黛玉開口,看著迎春的表情,「司棋,立刻讓人準備馬車,我們會四阿哥府,趙姨娘,四妹妹,三妹妹,你們也跟著一起去吧。」

「那環兒?」探春嘴角都被咬破,她自己卻似乎不覺得半點疼痛的樣子,焦急地看著正在守著病痛折磨的賈環,開口問道。

「自然是跟著回去。」迎春開口說道︰「若是繼續留在這里,他還有命嗎?」

三人都喜出望外,她們明白,在四阿哥府,無論是條件還是藥材什麼的都方便得多,「雪竹,抱著賈環,記得用杯子將他的身體擋著,一定不能夠再吹了風。」迎春開口說道。

一陣慌亂之後,迎春和黛玉一行人走了出去,在花園,遇上得了消息的賈母,王夫人,王熙鳳,和薛寶釵。

黛玉看著賈母的眼神帶著失望,還有憂傷,「老太太,環兒怎麼說也是府里的少爺,怎麼能夠住在那樣的乞丐窩里,如今生了病竟然連個大夫都沒有,我想著就覺得心寒啊。」

賈母心里一凸,暗叫不好,隨即臉色就黑了下來,看著王熙鳳和王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環兒怎麼會住在乞丐窩?我們榮國府什麼時候有乞丐窩了?還有病了怎麼會沒有請大夫?」

王熙鳳自然明白賈母的意思,立刻開口賠罪,「格格,這事老太太是不知道的,也是我,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才疏忽了,我現在立刻就去請大夫。」

探春和惜春冷眼看著王夫人和薛寶釵陪著演戲,這些人,到底臉皮得有多厚,黛玉不好意思的一笑,「還好,老太太不知道,否則,玉兒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二嫂子,你一向是個不錯的,怎麼就在這事疏忽了,以後可是要謹慎點才行,不過,既然你這麼忙,環兒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老太太,玉兒這就告辭,等府邸建成之後再來拜訪。」說完,在賈母松了一口氣,眾人驚訝的情況下,帶著探春,惜春,趙姨娘,以及病重的賈環離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賈母回到自己的院子,陰沉著臉對著王熙鳳和王夫人開口問道,利眼掃過,讓王熙鳳和王夫人都不由得低下了頭。

「老太太,都是我的錯。」王熙鳳一咬牙開口說道︰「本來是想著過兩天就給環兒請大夫的,誰曾想今天林妹妹和二妹妹竟然會去環兒他們住的地方。」

王熙鳳的話說得很有水平,她更清楚老太太問那話時,重點在意的是什麼,所以才會有此一說,王夫人一听,心里暗恨,一定是三丫頭和四丫頭帶過去的。

「鳳丫頭,起來吧,我知道這不怪你。」說完看了一樣王夫人,「寶玉在榮國府的地位誰也威脅不了,你打壓環兒的事情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以後做這樣的事情多動動腦子,不要再路出什麼破綻來才好。」

「是,老太太,」王夫人一听賈母這麼說,心里自然是高興的。

「你也別得意,若是這事在發生的話,我一定讓政兒好好處理。」賈母嚴肅地說道,看著王夫人渾身一僵,這才滿意,「鳳丫頭,一會,你帶著些東西,去四阿哥府看看,不要讓林丫頭認為我們是薄情寡義之人。」

「是,老太太,我知道該怎麼辦了。」王熙鳳說完就退下辦事去了。

剩下的王夫人一臉緊張地站著,她知道這事還沒有完,老太太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地放過自己,「去佛堂跪一晚上吧,好好想想,你錯在哪里了。」

果然,不過一晚上還算是很輕的懲罰吧,王夫人心里一松,恭敬地說道︰「是,老太太,我知道了。」

「嘩啦,」「踫,」瓷器破碎的聲音不斷傳出,薛姨媽焦急地看著一臉怒氣的寶釵,絲毫沒有阻止她摔東西的樣子,她很清楚,自己的女兒此時需要發泄。

小半個時辰之後,地上全是瓷器脆片,薛寶釵總算是冷靜了下來,薛姨媽松了一口氣,招手讓下人來收拾。

「釵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生氣?」薛姨媽開口問道。

「賈探春,賈惜春,」薛寶釵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扭曲的面容完全沒有一絲的美感存在。

「她們得罪釵兒了,」薛姨媽有些不明白地說道︰「這些日子你們不是相處的很好嗎?」

「那兩個丫頭,心機果然很深,」寶釵不服氣地說道︰「今天將我從二姐姐的院子里調走,又帶著二姐姐和林黛玉去了賈環的住處,用這樣的苦肉計,讓二姐姐和林黛玉帶著她們去了四阿哥府,若是她們不支走我,如今我已經在四阿哥府里了,可恨。」

「听著著實讓人可惱,」薛姨媽皺著眉頭開口說道︰「不過,那兩個丫頭看起來不像是心機有那麼深的人,會不會是賈環真的病重了?」

「不過就是趙姨娘那個賤婢生的兒子,下賤得狠,在榮國府這樣的地方,就是死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寶釵不在意地說道︰「用得著她們這樣大題小做,那兩個丫頭,還不是存得跟我一樣的目的,可惡,竟然還在我面前擺出一副清高的模樣。」

寶釵想著胤禛冷硬卻絕美的臉龐,氣質是那樣高貴出眾,只是,此時腦海里顯現的是胤禛被黛玉和三春四人圍著諂媚的模樣,兩手就握得緊緊地,不要緊,這一次就算是失策,也總算是看清楚了她們的真面目,自己還沒有輸,也一定不會輸的。

「不會吧?」薛姨媽自然是明白寶釵話里話外的意思,「那兩個丫頭才那麼小,就存著那樣的心思?」薛姨媽想著探春倔強的樣子,惜春清冷的目光,怎麼都有些不相信。

「那是母親被她們的外表欺騙了。」寶釵憤恨地說道︰「不然母親怎麼解釋今天的事情,我費盡心機,整日想的就是如何混到皇子中間,卻依舊沒有門路,如今,她們兩個就這麼輕易地進去了,心機還不深,我們以後都要好好地防著知道嗎?」

「恩,我會留心的。」薛姨媽還是听從自己有主見的女兒的話,看著寶釵依舊生氣的模樣開口說道︰「釵兒,你不要著急,也不要擔心,就算她們進去了有怎麼樣?她們沒有釵兒長得出色,也沒有釵兒的才華出眾,四阿哥是不會將她們放在心上的。」

「母親,你這話說得有道理,與其在這里生氣,還不如像其他的辦法。」寶剎開口說道,眼珠一轉,「母親,這兩天,你到太太的房里,跟太太說我一個人在這里終究有些孤單無聊,讓太太接了史家的小妹妹過來,陪著我。」

「太太會同意嗎?」薛姨媽開口說道,她可很清楚自己這個姐姐,若是沒有好處,她是不會辦事的,姐妹,也是因為薛家還有些家底而已。

「會的,太太很喜歡我,因為今天的事情,太太已經恨透了探春和惜春,若是我能夠將史湘雲拉到我這一邊,太太自然也是高興的,畢竟那個史湘雲也是與老太太關系很親密的丫頭,我與她相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寶釵很是自信地說道。

薛姨媽想著剛剛自己女兒生氣的原因,有些擔憂地說道︰「釵兒,你就不怕這個史湘雲會是下一個探春和惜春嗎?」

「不會的,母親,」寶釵開口說道,衣服運籌帷幄的模樣,「那個史湘雲我們都是見過的,跟寶玉是一路貨色,單純,天真,帶著些憨傻,沒有什麼心機。」

「這就好,」薛姨媽也想著史湘雲的樣子,最多的就是她憨憨的笑容,才放下心來,「釵兒,你盡管放心,這點事情我還是會給你辦好的。」

「那就麻煩母親了。」寶釵笑呵呵地說道。

「傻丫頭,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話。」薛姨媽慈愛地說道︰「只要釵兒能夠心想事成,嫁個如意郎君,要我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

四阿哥府,迎春將賈環安排在一件向陽干淨舒適的廂房內,開始認真地把脈,隨後開了藥方,讓下人去取藥。

「二姑娘,環兒他怎麼樣?」趙姨娘開口問道。

「很危險,」迎春看著自己話落三張蒼白得接近透明的臉色,「感冒,發燒已經好些天了,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吃了我開的藥,只要能夠平安地度過今晚,命就算是保住了。」

三人同時松了一口氣,想著今天晚上一定是要陪著環兒的,「不過,」迎春接著的轉彎,讓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眼巴巴地盯著迎春,「就算是度過今晚,畢竟發燒這種事情可大可小,或許會有其他的並發癥,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才是。」迎春說完,微微皺眉,怎麼自己倒真像是大夫。

「二姐姐,病發癥是什麼意思?」惜春怎麼都覺得不像是好消息,趙姨娘和探春也期盼地看著迎春。

迎春看著三人,冷冷地開口說道︰「最壞的可能性就是燒成傻子。」

「傻子,」探春覺得自己的嘴唇都在抖動,「怎麼會?環兒還那麼小?以後要怎麼辦?」趙姨娘也有些接受不了,兩眼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

「你們不用擔心,這只是最壞的打算,也有可能環兒福大命大什麼事情都沒有。」黛玉笑眯眯地說道,探春扶著趙姨娘,和惜春听了黛玉的話詢問地看向迎春。

「恩,」那樣的可能性非常小,這話迎春沒有說出口。

「你們在這里守著環兒吧,」黛玉笑著說道︰「這個院子里還有其他幾間廂房,我已經讓人打理好,你們若是累了,就過去休息,至于你,侍書,你就回榮國府去吧。」

「格格,」侍書嚇得立刻跪在了眾人面前,「奴婢是伺候三姑娘的,格格就讓奴婢留下來吧。」若是回去,她一定會沒命的。

「這里不留吃里扒外的奴才。」黛玉話說得絲毫不留情,「來人,將她給我扔出去。」

「格格,不要,」侍書知道,自己來這里之前,老太太給了自己指示,然而,她現在真的害怕了,早知道就像入畫和司棋那樣,用心地伺候姑娘,不去貪圖那些小便宜,想到秀橘的下場,侍書渾身打了個寒顫,「姑娘,救我。」

探春听到賈環的事情,想著這段時間的經歷,心早已經冷了,硬了,而不是那個堅強賞臉的三姑娘,如今,她只期盼著環兒能夠平安無事,「滾。」

「拉出去。」黛玉一聲令下,兩個嬤嬤就將侍書帶了出去,「姐姐,你也累了,我們去休息吧,三妹妹,四妹妹,我們就住在隔壁的東院,若是環兒有什麼事情,就讓人過來找我們。」

「多謝林姐姐,二姐姐。」探春下意識地說道

「不用,我們可是收了銀子的。」黛玉說完,兩人轉身離開,不過也留下了幾個比較伶俐的丫鬟伺候著。

惜春復雜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她現在更加想不明白了,一百兩銀子,她可以肯定她們並不放在眼里,只是,最初那麼冷漠,現在又要做到這一步,這不明顯的前後矛盾嗎?她們到底是什麼意思?惜春一點也想不明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絕對要比榮國府那些人好得多,至少不虛偽,也不惡心,至于那塊玉佩,若是能夠換回環兒的命,她倒是真沒有一點舍不得,不是她賈惜春有多麼偉大,而是在整個賈府,與她交心的只有三姐姐,因此,才不想讓已經夠苦的她更加傷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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