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園外
「那年只記得師傅回信與我,說丫頭嫁人了。」他那時還覺得一陣陣失落,「沒想到竟嫁與了恆王。」他也沒什麼說的了,皇甫少恆是個不錯的選擇,人,宅心仁厚,品性均好,不然他也不會選擇與他結盟。
「恩。」她低低的應了一聲,目光移到滿池的睡蓮中,「師兄,其實我…。」從小她便與鐘離淵無話不說,本想告訴他一些自己的事,可是見他如此看重少恆,如果告訴他她曾為少王妃,不知又要給大家徒添什麼煩惱了。
「師兄。」
「恩。」
單依緣一臉甜笑,帶著兒時的甜美姿態︰「師兄,結親了嗎?何時能見見嫂嫂。」她打趣他,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刮了眼前調皮人的鼻子一下,嗔她一眼︰「你師兄我,日理萬機,沒工夫應酬女人。」
她呵呵笑,就像幼時在他身邊一樣,他也總能逗的她呵呵的笑,鐘離玨總說她那時笑得滲人,小小的人竟能笑得那麼洪亮,可鐘離淵卻喜歡見她笑,沒心沒肺的笑,好象見她如此的笑著,就算有天大的憂愁都能消失大半。
「師兄喜歡見你如此笑。」
「可老家伙總說姑娘家,笑不露齒。」她還故意遮住了嘴,鐘離淵更是被她這一舉動逗笑得前仰後合,「看來,總有人能收拾你的/」
對,老家伙就是老天派來管著她的,說起,又有點想他了。
清晨,和煦的陽光照進窗內,單依緣翻了一個身,直接趴上了皇甫少恆的胸前繼續睡,他本醒來,準備下床,今日是鐘離淵離開之日,本是要去港口商量一些事情的,她這樣一鬧,反而讓他挪不下床了,好舍不得這軟軟綿綿的身子,「依兒?依兒?」他試探著叫她,可是人卻將頭換了一個更舒服的方向睡著。
他是好氣又好笑,「今日是你師兄離開,不和我去送送麼?」
「真的。」她蹭的爬了起來,果然,她是故意的,每天清晨都要跟她耍耍小心機,正是這樣一個可愛的女人讓她放不開手,放不下心。
「你倒是比澈兒還皮了。」他喜歡捏她的鼻子,而她喜歡反擊捏住他的下巴,然後送到嘴邊咬一口。
「讓你將我跟孩子比!」她哼他一聲,跳下床,準備梳洗,女僕進來,幫忙穿戴梳洗,今日她還特地換上了一身白色流錦長裙,襯得整個人嫻靜淡雅,皇甫少恆覺得當世惟有她襯得起一身純白。
隆匯港,鐘離淵這次是海路而來,自然也是坐船循海路南回南國。
港口上,鐘離淵總是無意中會流露出一絲不舍,「丫頭,年中6月是師傅大壽,我想我會回去見見他老人家,不如相約一道?」
她略微點頭,一臉嬌羞為身旁的皇甫少恆,問道︰「你有沒有空?」
「隨你。」皇甫少恆的回答一層不變,好象從不曾真正拒絕過她。
「那好,就與師說好了,六月回忘憂峰與師傅做壽。」單依緣如是答應,鐘離淵臨走時,她也是不舍,眼中含淚,「師兄,你保重啊。」
畢竟,多年不見,又這麼快要分離,眼淚總是忍不下來的。
「丫頭,你也保重。」鐘離淵登船時回首看皇甫少恆,道︰「恆王,我師妹單純,一無心機,二無城府,還望恆王善待,如果今日听盡,我鐘離淵立誓將竭盡所能助恆王問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