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眸好熟悉,他像是在哪里見過。
「辦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樣東西,在她還沒看到里頭的內容之前,她不可能輕易的將東西交出去。
「是嗎?如果你不介意進牢里吃免錢飯的話,我一點也不介意和你繼續耗下去。」
熟知這里警衛的巡邏時間,算一算也該差不多了。
聞言,她俏臉刷白,若是東西沒偷成,她頂多是任務失敗,大不了重新再來,但若是被人給逮進牢里,別說她南宮雅沒臉見人,想必還得遭受那群沒良心的兄弟姐妹們的嘲笑,她才不干!
識時務者為俊杰,況且若是讓他知曉了她的身份,那她可就百口莫辯了,思及此,她眉心微蹙,而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懷中的筆記本丟還給他。
「喏!還給你了,可以放我走了嗎?」她倔傲的哼了聲。
接住她丟來的本子,他黑眸微幽,將筆記本收進懷中,而後手一使勁,將她整個人從窗台上拉了下來,沒想到他會這麼粗魯,南宮雅爆出一聲尖叫,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就怕自己被摔成了肉餅。
預期中的疼痛沒有落在她身上,她悄悄的睜開雙眸,看著他好整以暇的俯視著她,那雙銳利的黑眸,像是看穿了她的靈魂,讓她無所遁形,有了這層認知,她心一震,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是被他給抱在懷中。
「你是來偷什麼的?」懷中的嬌軀輕盈如雪,他抱起來毫不費力。
「我……我……」她皺眉,若說自己是來偷一本樂譜的,豈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如果你是來偷財物的,那麼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里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他環顧著空蕩蕩的琴房一眼,意味深遠的說道。
「我不是來偷錢的。」她沉吟了好半晌,而後忍不住表明自己的立場。
「哦?不偷錢財,難不成是要來偷琴的?」他啞然失笑,眼神有著一絲譏諷。
偷琴?
他還真是抬舉她了,別說鋼琴笨重得一個人根本無法搬遠,就連賣也賣不到好價錢。
她若真是為了錢,會去偷他辦公室那些值錢的古董,不但價錢高,而且易轉手,又不會失風被捕。
「我只是來找一樣東西,不過那樣東西顯然不在這里。」看樣子那本筆記本大概也和她要找的樂譜無關。
「你受雇于誰?」會這樣大費周章的潛進來,他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誰。
「呵!沒人雇得起我,我的價碼可是天價,沒得談的。」她揚唇輕笑,趁其不備,俐落的自他懷里跳了開,看她身手靈巧的如同一只貓,他唇角微揚,身形極快的扣住她縴細的肩膀,一掌朝她的面罩襲去,她的眼神太過柔媚,嗓音太過低沉,感覺就像是在壓抑著什麼,而他有預感,面罩下的那張面孔,肯定會教他驚詫。
他猛烈的攻勢她猝不及防,只見他用力扯下她的面罩,南宮雅杏眸圓睜,想也不想的雙手捧住他的臉,趁他還沒看清她的長相之前,紅唇隨即覆上他的,將他給吻個密實。
熟悉的花粉香氣淡淡的沁入他鼻尖,她柔軟的唇瓣就像顆香甜的棉花糖教人流連忘返,只想細細品嘗她的芳香甜美,他眯起眼,化被動為主動,舌尖描繪著她柔美的唇形,引來她的顫栗。
一聲低吟差點逸出喉間,南宮雅猛地清醒,她在沉迷個什麼勁兒呀?現在可不是意亂情迷的好時機,她得趁他被她吻得暈頭轉向時,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只是現在她全身酥軟的癥狀,又是怎麼回事?
靶覺他的舌靈活的探進她的檀口,急欲搜尋她的丁香小舌,他灼熱的氣息席卷著她,讓她只能被動的任由他鯨吞蠶食,任由他恣意汲取她口內的蜜津,甚至還親昵的吸吮著她飽滿的朱唇。
一道電流瞬間在兩人體內流竄著,伊爾利穩住紊亂的思緒,她是第二個讓他動心的女人,而她和孫佑歡身上都帶有那股淡雅的花粉香味,莫非她們兩個是同一個人?
思及此,他迅速的離開她誘人的紅唇,入眼的是一雙布滿的氤氳水眸,白皙無暇的水女敕肌膚上,飄上兩朵紅雲,南宮雅隨即恢復神智,忙不迭的用一手掩著臉,一手從懷中再抽出一條黑色布巾,迅速遮住她姣好的面容。
「原來還有這招,你果然夠聰明。」利用美色擾亂敵人的神智,她的確很聰明。
南宮雅一顆心急遽跳動著,劇烈起伏的胸膛,足以證明她有多緊張,會吻他純屬意外,她根本沒打算賣弄美色,天知道他的味道嘗起來該死的美好,讓她還意猶未盡,想再狠狠吻他一回。
腦中yinhui的想法,讓她忍不住甩著頭,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那閑情逸致在這里思春,眼下趕緊落跑才是最實在的,難道要傻傻的等他找人來抓她嗎?
「好說好說,你的味道嘗起來還不錯,有機會的話,下回咱們兩再繼續。」她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而後動作敏捷的跳上窗台,一躍而下。
看她消失在夜色中,他輕撫著唇,感覺唇上還留有她的余溫,那股淡雅的花香味,久久不散,不僅縈繞在他鼻間,也佔據了他的心。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又為什麼要偷這本筆記本?他俊眉微蹙,從懷中拿出那本泛黃的筆記本,動作輕柔的翻開內頁,只見漂亮的音符活躍在五線譜上,冷然的俊眸里,有了抹復雜的異色。
「伊爾利?你是說伊氏財團那個未來的接班人嗎?」南宮芷眨了眨圓潤的水眸,在腦海中思索著這號人物。
「是。」被南宮芷給拖出來逛街,南宮雅的心情實在稱不上愉悅。
自從失風被逮後,伊爾利不但加強了巡邏,更在每個角落安裝了監視器,雖然要破壞監視器對她來說不是件難事,只需要勞駕老大出馬就萬事搞定,只是她已經驚動了伊爾利,等于失去了先機,想找出那本樂譜更是難上加難。
「真沒想到你這回居然會混進去當個總機小妹,頎哥跟我說時,我還以為他在跟我說笑呢!」南宮芷偏著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南宮頎果然是個大嘴巴!
她早該猜出讓南宮頎知道事情的始末後,不用多久時間,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幸好她失風的那一段她是絕口不提,要不早就淪為大家的笑柄了。
她才不想步上南宮昂的後塵。
「只是為了方便行事罷了,沒什麼。」她輕描淡寫地帶過。
「不過我記得伊家內部的斗爭很厲害呢!尤其是伊爾靖野心勃勃,如果哪天伊爾利被人做掉我一點也不意外。」南宮芷被玻璃櫥窗里的衣服給吸引,神情專注的看著。
「這你也知道?」她還以為南宮芷是最不懂商場斗爭的人了,沒想到她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當然羅!我們醫院里的小護士,一天到晚都在那里討論伊氏財團兩位接班人的大小事,包括他們兩人的喜好啊,討厭的東西啦,一堆有的沒的,每天听都會背了。」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這件衣服好漂亮喔!
「討論那些東西做什麼?」她柳眉微揚,顯然無法理解那些小護士的想法。
「伊爾利和伊爾靖都是商場上有名的黃金單身漢,無論是誰當上伊氏財團的總裁,都不影響他們的身價,你不覺得他們兩個長得都很帥嗎?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頎哥。」
長得再帥也沒有頎哥帥呀!
聞言,腦中驀然回想起那記火辣辣的熱吻,她還記得他們兩個是如何唇齒詳接,相濡以沫,那強烈的顫栗感,讓她至今回想起來都還余悸猶存。
再者,她也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見到伊爾利出現在學校里了,听說伊正昌最近動作頻頻,將旗下所有的產業漸漸放手讓他去做,由此可知平時就很忙碌的他,日子肯定過得更加忙碌了。
「小雅,你的臉好紅喔,是太熱了嗎?」南宮芷側首看見她瑰紅的粉頰,好奇的問道。
「啊?我……我哪有?」她頓時語塞,雙手下意識的捧住燥熱的雙頰。
真要命,又不是沒和男人接吻過,她表現的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還在這里賣弄什麼清純啊?光看她柔媚的長相,也沒人會相信她清純。
「真的啦,今天太陽是有點大,不然你先在這里坐一下,我去買杯冰咖啡來喝。」
變久了也是會累的。
「不用了,我不渴。」她只想快點逛完回家休息。
「哎呀!你就乖乖坐好等我回來,不準亂跑。」南宮芷慎重的交代後,隨即一溜煙的轉身離開。
坐在咖啡廳外的椅子上,她只手托腮,百無聊賴的看著周遭的行人,只見一道頎長的身影靜靜佇立在街角,僅管他穿著一身毫不起眼的黑,但與生俱來的男性魅力,讓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
一名男子欺近他的身旁,似乎跟他在談論些什麼,只見他眉心微攏,跟男子交代了幾句之後,一台黑色高級轎車俐落的停靠在他面前,他打開車門,正準備坐進去時,一道銀光閃過,讓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抄起手中的手提袋,用力往他的方向砸去。
靶覺身後有東西朝他的方向飛來,伊爾利敏銳的偏頭一閃,只听見一聲微乎其微的聲響,貫穿了朝他飛越而來的手提袋,他幾乎是反射性的蹲低身子,看著散落一地的化妝用品,他眉心微攏,大手直覺的撿起地上的一盒粉餅細瞧著。
「這是兩用的粉餅,你也對化妝品有研究嗎?」柔女敕的女音在他耳畔揚起。
抬眸對上一雙圓潤柔媚的黑眸,他震攝的凝視著她,看著她蹲子,低頭撿拾著那一地的狼籍,艷麗無雙的細致面容上,有著一抹淡然的微笑。
大掌驀地覆上她白皙的柔荑,她微怔,看著他唐突的舉動,心跳如擂鼓,他該不會是發現她的身份了吧?明明那天她掩飾的極好,她相信他絕對不會有機會目睹她的廬山真面目,除非他有天眼。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他濃眉微蹙,對于她的出現感到匪夷所思。
「陪人出來逛街啊!對不起,剛才我手滑不小心把袋子給甩了出去,你沒事吧?」
她歉然的道歉,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伊爾利不是傻子,絕對不會相信天底下有這麼湊巧的事情,他幾乎可以篤定,她是因為看到那顆瞄準他腦袋瓜子的子彈,情急之下才將手提袋砸向他的頭,讓他有驚無險的閃掉那顆子彈。
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難以追蹤到狙擊手的所在地,低頭跟身旁的男子交代了聲,只見那名男子面色凝重的頷首稱是,而後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你看見了。」他莫測高深的開口。
聞言,她心一驚,一臉無辜的回望他。早該知道這男人的敏銳度極佳,她想在他面前蒙混過關還得靠著三分運氣,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她必須矢口否認自己是因為看到了那顆子彈才朝他丟手提袋的。
「看見什麼?」她眨了眨眼,一臉不解。
他驀地湊近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濃密的長睫下,那雙深邃的黑眸,仿佛像是兩泓深潭,將她緊緊吸附其中,讓她感到呼吸困難。
「孫佑歡,你非要我點明不可嗎?」她身上那股淡雅花香,讓他心神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