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叫了他一聲,可是他卻像是沒听到似的,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天真站在那里看著他熟悉的背影,背影看上去有些滄桑,腰微微彎著,天真忽然想起她似乎在哪里看到過他,而且他給她的感覺是那麼的震憾。
「你等等啊!」
天真追上前去,可是那個背影卻越走越快,天真根本就追不上她,等她腳步停下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走回她和黎天戈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孤兒院來了。
她一路追著他來到這里,可是轉眼間那個背影就不見了。
一個大膽而驚奇的念頭在天真腦海里冒出來的時候,她的眼淚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掉了下來。
「黎天戈,是不是你?」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里,什麼也沒有,可是她眼前卻出現了黎天戈的影子。
追憶找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三年來她都未曾見過天真掉眼淚,可是現在看到她的時候,她的雙眼已經哭腫了,一個人像個被丟棄的流浪貓一樣坐在石凳上。
「你哭什麼?」追憶走過去用自己的手替她擦著眼淚,天真看到眼前站的人是追憶時,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追憶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想從她口中問些什麼的時候,天真卻搖了搖頭。
她的直覺越來越強烈,黎天戈是不是沒死,一直就在暗處看著她?
追憶怎麼問她都不見她回答,最後只得回車里將唯一也抱了下來,唯一看到媽媽哭的傷心的樣子,她也垂著小臉,心情變得郁悶起來了。
人間
洗手間內,宋薇安吐過之後又對著鏡子開始補妝。
偌大的鏡子里,這張明媚動人的臉連她自己看了都很陌生,深色的眼影,紅艷的口紅,像是在她臉上帶了張面具一樣。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要笑。
補妝的手不自然的顫抖著,她每天都會遇到這樣難纏的客人,光陪酒不行,還要坐台,如果她不願意,他就灌死她。
宋薇安告訴自己,三年她都已經忍下來了,這些男人都灌不趴她。
「Vian姐,飛哥讓你過去一趟呢!」門外有人敲門的時候,宋薇安喊了一聲「就來!」
收起化妝包,腳下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她去了三樓固定的包間,雲飛和黎天門的一幫兄弟坐在里面,看到她出現的時候,連忙沖她招了招手。
「听說今天又有人為難你了?」坐到雲飛身邊的時候,他遞給她一杯酒,宋薇安笑著接過,剛要喝下的時候,卻被雲飛按住了,「你說你這是何苦呢?如果你願意從了我,明天就不用來這里上班了!更何況,你早就被我玩過了!」
雲飛輕輕松松的一句話,讓宋薇安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了,她強顏歡笑著,這三年來,她陪吃陪喝,就是不肯陪他睡,因為她有她的底線,哪怕她再墮落,她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哪怕她已經不干淨了。
「我知道飛哥心里一直都有洛小姐,我就不給你們添堵了!」
宋薇安撥開他的手,然後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旁邊的兄弟們興奮的叫了起來,宋薇安很有眼見力的離開他身邊,然後去招呼其他兄弟了。
一想到洛伊人,雲飛的臉色就陰沉了下去,他以前那麼寵著的女人,無論他給她什麼,她的心都不是他的。
而每次他的心情一不好,他就會拿那個孩子出氣,好像通過這種途徑來發泄能滿足他的那份變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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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雖然什麼也沒有答應趙倩如,可是猜想到簡思會在風剎手上,她就覺得風剎沒那麼容易放過簡思。
風剎和追憶是同一類人,對于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手到擒來的,只是黎天真是個意外。
黎天真找到風剎的時候,他剛衣衫不整的從房里出來,不用猜就知道他剛剛在做什麼。
天真想到里面的女人是誰後連忙推開他直接進了他的房間,果然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是簡思。
簡思的神智依舊不清楚,嘴里喃喃著不知道說些什麼,天真看著這一幕,居然覺得很刺眼。
她快速的沖了出去,眼神犀利的質問著風剎,「你知不知道她是誰?風剎,你有那麼饑渴嗎?連人家的老婆也不放過?」
簡思和霍焰之間的婚姻是算數的,他們三年來都生活在一起,別墅上下的人更是將簡思當成霍家少女乃女乃的。
「你不知道吧?霍焰都沒踫過她,還是個處!」
風剎甩了甩額前的發絲,成功的看到天真嬌俏的臉上閃過一絲怔忡,之後便是濤天怒意。
「你不是很討厭她麼?我幫你教訓她也有錯?」
風剎看著天真的小臉由白轉青,再由青轉成紅,「你真讓我失望!」
天真已經對他沒話說了,轉身就要走,卻被風剎一把給拉了回來。
他的唇角擦過她的臉,天真那一臉嫌棄的表情真的打擊到他了。
「是不是我無論做什麼在你眼里都不配得到一句夸獎?黎天真!我得不到你,我找個替代品也不可以麼?」
風剎的話立刻讓天真想起了宋薇安以前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黎天戈身邊來來去去的那些女人,只是因為身上某個地方像她,他對她的感情已經到了近乎病態的地步,可是風剎怎麼能和黎天戈比?
全世界的男人都比不上黎天戈!
「然後呢?我就是再討厭那個女人,你覺得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糟蹋她再將她一腳踢開而開懷大笑嗎?別的女人我不管,但是簡思,她和我有血緣關系,就是她不行!」
天真並不同情簡思,她有什麼樣的下場也跟她無關,可是她就是見不得因為她的關系而讓她變成現在這樣,那個男人居然還將她當成她的替代品!
「風剎,我告訴過你不要動她的,馬上把她放了!」
天真揚著下巴像個女王一樣吩咐著,風剎忽而輕輕一笑,「黎天真,你就是吃定我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