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當家地被東一句西一句地,吵得腦袋都大了,心里大聲咒罵著這些家伙貪心,嘴上卻不斷地安慰這些武者。
「即使只有六成也拿得不少了,這一趟可頂著你們在山里過一個星期地了,別以為我心里沒帳啊!」劉當家地被一通亂吵炸得腦袋都木了,當即大吼一聲。
這劉當家地似乎也算是霍城有一號的人物,這麼大吼一聲,立刻讓場面穩住了。
「那當初怎麼不說清楚啊?」見劉當家地發火了,隊伍中有人怯怯地抱怨著。
「要是你們不滿意,現在就可以走,我絕不攔著!」劉當家地一瞪眼,只往人群里瞄,想要拽出那個煽風點火的家伙。
眼神一個個地掃過,最後和一雙眼楮對上,劉當家地眼楮一眯,臉上突兀地浮現出一抹微笑。
「王大塊兒頭,是不是你的人不願意去啊?」劉當家地陰聲陰氣地說道。
王大塊兒頭沒有辱沒他的名字,人長得魁梧,濃眉大眼,一身的疙瘩肉挺嚇人,外邊只穿了一件單衣和一件夾襖,在一群武裝地嚴嚴實實地人群,顯得非常扎眼。
「是我兄弟說地,怎麼了?」王大塊兒頭嗓門很亮,一雙大眼楮有神地對著劉當家地,絲毫不懼。
劉當家地噎了一下,沒想到王大塊兒頭這麼痛快地承認了,原本想要冷嘲熱諷地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哼!管好你的手下,別因為你們,把大伙的好處都給丟了。」劉當家地冷哼一聲,敢怒不敢言地撂下一句軟話,轉身就走。
王大塊兒頭身邊的人「轟」地一下就笑了出來,毫不避諱地笑道︰「真他媽地不爺們!」
劉當家地臉色鐵青,垂在兩旁的雙手頓時攥緊,骨節發白地顫抖著,強忍心中的怒氣。
王大塊兒頭好笑地看著劉當家地,見他頭也沒回地離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笑道︰「好了,是不是爺們,只有兩個地方能知道,一個是床上,一個戰場上,今兒你們可沒選擇,看不起別人,你自己得先拿出本事來。這一趟誰要是不爺們了,回去之後不準他找姑娘!」
站在王大塊兒頭身邊的人高聲叫好,這邊還沒出發呢,士氣就被提了起來。周圍的武者則是羨慕地眼神看著他們,身邊有人這樣的領頭人,說不定也能跟他們一樣過得上好日子。
走回自己小群體中的劉當家地也听到了叫好聲,雖然心里很不得勁,卻不得不承認,王大塊兒頭確實帶得一手好隊伍,很有個人魅力。
想當初,在霍城的大齊武者和南越武者混得並不如意,雖然兩方的人數和實力都很強,卻是一盤散沙,分成了大大小小許多個團體,也就是這樣,始終都沒能威脅到霍城的北唐武者們的生活。
可是自從王大塊兒頭來了之後,大齊武者的小團體之間發生了許多沖突,最後卻被王大塊兒頭趁機捏合在了一起,形成一股不弱的勢力。幾個一直跟大齊武者不和的南越武者小團體在期間跟他們發生了糾紛,結果王大塊兒頭帶人找場子,從談判到開戰,他都是最搶眼地那個,快刀斬亂麻,迅速搶了南越武者地幾個地盤和生意,立刻就建立起了自己的聲望,大齊武者在霍城也一躍成為了最大的勢力之一。
劉當家地是霍城當地武者團體的領頭人,他手底下的武者實力,也是霍城一等一地。原先他們能夠在霍城立足,掌控著絕多大多數的生意和任務,可謂是霍城的土皇帝。
除了實力強勁之外,劉當家地運籌帷幄也很有一套。當初就是他在背後挑撥著大齊武者和南越武者之間一直沖突不斷,不僅有效地遏制了雙方成長的勢頭,還讓他們一直處于混亂的狀態,這樣一來,不僅實力得不到增長,尋常保鏢任務和生意也越來越慘淡。自己都保證不了生活的安定,還怎麼幫別人?
而王大塊兒頭來了之後,先是憑借雷霆手段確立了威望,隨後開始整頓自己手下的地盤,若是有人敢襲擾,大齊武者絕對會惡狠狠地加倍還之,結果幾次下來,再也無人敢在大齊武者的地盤上鬧事了。而南越人和當地的地痞沒了膽量招惹後,劉當家地也就沒有機會挑撥了。
這一下,大齊武者徹底在霍城站穩了腳跟,過上了驚險卻不混亂,刺激又很安定的生活,王大塊兒頭也就成為了大齊武者的領頭人。
說起來,劉當家地和王大塊兒頭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只是王大塊兒頭看劉當家地太陰損,不屑來往;劉當家地看王大塊兒頭有勇無謀、粗魯之人,同樣不屑與其來往,結果大齊武者和霍城武者之間雖無沖突,但是相互之間就是彼此看不順眼。
這邊鬧騰了一會兒,人數漸漸整齊之後,東夷人就率先進入了天脈山後山。
隨後霍城武者和南越武者也緊隨其後,王大塊兒頭帶著一群大齊武者走在了最後。
「媽的,憑什麼我們走在最後邊啊?南越那幫不爭氣的家伙還走到我們前面,別遇到了危險就嚇得掉頭就跑。」有人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沒听說過高手都在前後領路壓陣地嗎?嚷嚷什麼?」王大塊兒頭吼了一嗓門,隊伍里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雖然話是這麼說地,但是王大塊兒頭心里卻很清楚,這
是劉當家地那幫家伙合起伙來陰自己呢。無論是尋寶還是殺人,讓他們走到最後,明顯是不信任他們。
尋寶還好說,怕他們貪墨了寶物,這種事東夷蠻子擔心也就罷了,多半是劉當家地那個陰損刨墳的家伙背後說了壞話,東夷蠻子不信任自己罷了。但若是尋人地話,那不是該他們走到最前面嗎?有什麼危險都替他們擋著,這才符合劉當家地那陰險的性格,怎麼還讓他們守在了最後?
王大塊兒頭能夠在桀驁不馴的大齊武者中建立起聲望,可不是有勇無謀呆頭呆腦地家伙,他很快就看出了這其中有貓膩,不由地多留了個心眼,叫來幾個心月復手下,貓著腰地落到了隊伍地最後面,然後走著走著,誰也不知道大齊武者的隊伍中少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