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怪停在了原地不動,一雙烏黑發亮的眼楮看著戰十三,第一次閃現靈動的一面。然後,一件讓戰十三無比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你是九天閣的弟子?」一個年輕的清脆人聲忽然在茫茫迷霧中響了起來。
戰十三悚然一驚,渾身的寒毛頓時炸起,心里劇烈地跳動著,靈魂之力快速在迷霧中搜尋。自己明明已經把周圍探查地一清二楚,怎麼會有人聲響起?
「你不用費心去找了,這附近沒有其他生物,話是我說地。」又一聲響起。
戰十三呆呆地看著眼前不到自己小腿一半高度的小狗怪蹲在地上跟自己說話,滿臉地不可置信。
靠!這又是陷阱?難度也太高了吧,竟然學說人話。
小狗怪的耐心不是很足,對戰十三投來的懷疑目光很不爽,語氣煩躁地開口說道︰「你到底是不是九天閣的弟子?」
又一次听到小狗怪的話,戰十三確定就是眼前這個怪物發出的聲音,不知為何,他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一句︰「我是。」
小狗怪上下仔細地打量著戰十三,戰十三也趁機打量著小狗怪,這期間戰十三漸漸地穩住了自己的心神,不再像之前那般慌張了。會說話的動物戰十三不是沒有見過,當初和六級凶獸雪狼王生死搏斗時,那只老狼就是披著狼皮說著人話,戰十三對此也不是特別驚訝,戰十三最驚訝地是自己之前一直以為的怪物突然之間口吐人語,這讓先入為主的戰十三有些不適應,再者,之前戰十三見識到小狗怪吸食膿血的情景讓他太難以接受了,就算是大陸上的凶獸也不會這麼惡心地進食,和這樣一樣讓他惡心至極的怪物說人話,戰十三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小狗怪打量著戰十三,眼楮上不明顯的眉頭皺了一下,戰十三對這樣人性化的動作總感覺很怪異。
「你為什麼不穿宗門的袍服?」小狗怪突然問道。
戰十三這次進入仙殿本就是個意外,之前群雄匯聚,戰十三是抱著渾水模魚的心態來查探七級凶獸的底細,為了避免日後七級凶獸追殺雷澗宗的弟子,是以身上並未穿著雷澗宗的衣袍,而是穿著一件很普通的武者修道服。
戰十三很從容地把自己的本意告訴了小狗怪,只不過宗門從雷澗宗換成了九天閣。
小狗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態,又追問了許多有關九天閣和中州大陸的近況,戰十三像足了九天閣弟子,表現地恭恭敬敬本本分分,有問必答從不隱瞞,對于一些模糊的問題,就以宗門年輕弟子不甚了解的理由遮掩過去,小狗怪的語氣之中隱隱流露出他進入仙殿的年代距今已經非常久遠了,倒也讓戰十三蒙混過關了。
「前輩您是……」戰十三開口詢問小狗怪的身份,現在他已經確定,這只怪物就是九天閣的一位長老當初被困在仙殿之中,幻變而成小狗怪留在了這里。
「說了你也不知道,恐怕現在的九天閣只有你們的閣主知道我的名字。」小狗怪不甚唏噓地感嘆著,讓戰十三听著極為不適。
戰十三可不會讓他蒙混過關,套出他的名字,如果能夠回去地話告訴莫敖風,說不定還能獲得一些有用的情報。
「請前輩告之尊號,弟子回去之後,定會稟報李鐸師兄,請師兄前來救前輩出去。」戰十三強忍著心里的不適,故作懇切地執禮說道。
小狗怪嘆了口氣,又驚出戰十三一身雞皮疙瘩之後,幽幽地說道︰「沒用地,我已經出不去了,只能永生永世呆在這里,守護神物,再也出不去了。」
小狗怪連連地哀嘆,話中透出了無比絕望的語氣,讓戰十三听後,心里對他的惡心稍稍減淡了一些。如此險惡的環境,悠久歲月不得自由,又被變成這樣一副模樣,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瘋了吧,這人竟然還能保持清晰的思維,心志之堅毅令人敬佩。
戰十三在得知小狗怪是在守護神物,差點兒月兌口而出讓它幫自己取得神物,不過見它還保持理智的神態,戰十三很聰明地沒有直接要求,而是繼續和它交談。
「那前輩是怎麼認出弟子的身份?」戰十三沒話找話地問著,跟它拉近關系。
小狗怪聞言皺了一下眉頭,沒有正面回答戰十三的問題,而是說道︰「你的九天翱翔是誰教你地?學得也太不像話了!」
戰十三胡謅了一個師承告之小狗怪,心里忽然一動,故作扭捏地問道︰「弟子慚愧,這點道行不入前輩的法眼,不知……前輩可以指點弟子一番嗎?」
戰十三見識過小狗怪的速度,詭異地很,之前他就一直在好奇它是怎麼追上自己地,如今得知了它的真實身份,哪里還不知它是怎麼追上自己地?這可是九天閣昔日的長老,活了這麼久,放在當今幾個九天閣宗主加起來也拍馬不及,不趁機偷學幾招,怎麼對得起天賜良機。
小狗怪只把戰十三露出的竊喜當作了宗門弟子能夠得到前輩指點的歡喜,並未在意,很是大方地指點了戰十三一番。之前還追殺許久、大打出手的一人一狗就在原地切磋指點了起來,戰十三心里想起來頓時覺得人生如戲。
不過很快戰十三就高興不起來了,這小狗怪顯然留著後手,對戰十三的指點總是避實就
虛,並不說透,戰十三沒有系統地修煉過九天翱翔,完全就是從上官黛那里學來的皮毛,這是前任岳陽城城主周昉不知從哪兒偷來的殘本,說是殘本都顯得夸張,著實就是一些皮毛而已,關鍵時刻應應急可以,真要發揮九天翱翔的真正威力,卻還差得遠呢。小狗怪這一番指點下來,戰十三非但沒有明悟,反而滿腦子的困惑,平白添了許多煩惱。
「這些你現在可能還不明白,等你再多勤加修煉九天翱翔之後,能更快地領悟其中的奧秘。」小狗怪自然看出了戰十三的困惑,只是修武不是僅憑口傳就能精進地,還需要武者自己勤加修煉,去理解這些武技。
戰十三不停地和小狗怪聊著,沒有急著追問太多秘密,只是一問一答地和小狗怪拉攏著關系。直到最後戰十三終于忍不住了,小心地探問一句︰
「前輩,弟子回去之後向長老和師兄匯報,若是問起神物,弟子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