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了班兒,胡斌就興沖沖地來到了,縣政府附近的一家工行自動取款機前,按照兩張卡上提供的密碼,查了一下卡上的錢數。
結果叫他大吃一驚。
兩張卡上的錢數都不少,送給金縣長的那張卡上是兩萬元,送給自己的那張是一萬塊錢。
看來,為了保住校長的位置,這一次劉大能是發狠了。
不過胡斌也知道,這區區三萬塊錢對劉大能來講,只不過是毛毛雨,當了校長這十幾年,這廝少數也貪污三四十萬不止啊。
胡斌不由一陣驚喜,***,這一下,不會吹灰之力,老子輕輕松松就到手三萬快。
胡斌憤憤地想,讓我在金老師面橋請情,想得倒美,我才沒有那麼傻呢,你滿屎,讓我替你去擦,老子的腦子還沒有進水。
哥兒才來政府不久,就開始搞不正之風了,輔導員會怎麼看我。
劉大能,這三萬塊錢就當你孝敬老子的吧,或者就是你上一輩子欠我的,這輩子還債來了。
胡斌躊躇滿志地想,自己這幾年省吃儉用已經積攢了三萬了,加上這三萬,就六萬元了。
再過個一年兩年,就夠交首付了,到時候,老子也買一套住房,結婚生子。
不過,胡斌覺得,既然吃了人家的飯,收了人家的錢,不給人家問一問也說不過去啊。不過,自古染坊倒不出白布,就算辦不成事兒,想把錢要回去,沒門兒。
郭輝就和陳洪波到了一個電話。
「洪波,下班了沒。」
「下班了,胡斌,你在哪兒呢。」
「我在大街上,你有沒有時間。」
「我此刻沒什麼事兒。」
「那就出來一下吧,咱們吃點飯,我請客。」
「好吧,去哪兒。」
「你說吧,你喜歡那里,咱們就去那里。」
「那就去鳳鳴軒吧,那里的水煮魚很好吃。」
「好。洪波,你過來吧,我在銀行門口等著你呢。」
「好,馬上到。」
胡斌在那里等了一會兒,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他的身邊。
「胡斌,上車吧。」
車門打開,洪波就從里面探出了頭。
胡斌坐了進去,他們就向著鳳鳴軒去了。
到了鳳鳴軒,兩個人找了樓上了一個房間,就坐了下來。
然後就點菜,點酒。
東西上來之後,兩個人就吃喝起來。
吃喝了一陣子,陳洪波說︰「胡斌,今天怎麼這樣閑啊。」
「和你說說話兒啊,我來這里這麼長時間了,咱們還沒有在一起玩過呢。」
「那倒是。你前陣子又去學校督察去了。」
「洪波,這一次督察,听說處分人了。」
「是啊,你們原來的校長劉大能被撤職了。」
「是嗎。」
「胡斌,我听說那家伙以前對你挺狠的,現在他終于得報應了。」
「是呀,他不光對我很,對所有的老師就很得不得了,老師們都恨死了他。」
「那他是罪有應得。胡斌,你知道這家伙怎麼得罪了馮局長嗎。」
「還不是工作太差勁了。」
「那僅僅是一個方面。」
「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當然有了,胡斌,你記得上一次馮局長請金老師那一次吧。」
「記得呀。」
「那一次本來喝的是極品茅台,後來忽然間換成了水井坊了,你有印象沒有了。」
「有啊。」
「你猜是這麼回事兒。」
「你說。」胡斌明知故問。
「***,那哪里是什麼茅台酒啊,是***尿啊。」
「原來是這樣啊。」胡斌笑了起來。
「可不是嗎,那酒就是你們校長孝敬的。那一次差點沒有出了大事兒,如果金老師發現了,馮局長的臉面還往哪兒擱啊,所以馮局長十分生氣,就借著這次迎檢的機會,把你們校長拿下了。這也算間接為你出氣了。」
胡斌就大笑了起來,笑得怕不起來了。
陳洪波莫名其妙︰「胡斌,你笑什麼呢。」
胡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過了好一會兒,胡斌才說道︰「洪波,你知道那兩瓶酒是誰送給我們校長的嗎。」
「不知道啊。」
胡斌就用手指指著自己道︰「就是本人啊。」
「你說說。胡斌。」
胡斌于是就把金老師給了他兩瓶酒,他和陳洪波在大紅門喝了,就把那連個空瓶子拿了回去,在請了客之後,校長依然不給他簽字,他于是就利用那兩個空瓶子,制造了著兩瓶茅台,送給了校長。不想校長又把這兩瓶酒送給了馮局長……
陳洪波听後也大笑了起來︰「***,天下原來竟然有這樣的奇事。」
笑過之後,兩個人又喝了一個酒,吃了點菜。
胡斌說︰「洪波,那小子今天請我吃飯了,他還想找找馮局長,官復原位,你看我應該不應該找馮局長說說。」
「胡斌,你就不要費那個事兒了。他以前要是對你有恩,你和金老師說說,金老師再和馮局長說說,也須有點門兒,但是他對你那樣很,你管他干什麼呢。再說。馮局長已經煩他毛病了,一般的人說情,不會管用的。」
「如果那小子肯花錢呢。」
「花錢也不會管用的,胡斌,你想想,撤了他的職,別人不花錢就能當了嗎。」
「明白了。***,當官就是好呀,別人想送錢還送不上呢。」
「這就是當官的好處了,不過,你要想讓人給你送錢,你至少得當個局長。你我這樣的級別,不過就是混個吃喝而已。」
「所以咱們將來也要當局長。」
「當然當的官越大越好了。」
「那咱們就得好好干了。」
「干好工作是一方面,有背景是另一方面,沒有背景想當官簡直比登天好難。」
「可是咱們哪有背景啊,洪波,你吧,老爸還是個干部,我的爹媽都是農民,看來我是沒有希望了。」
「不,胡斌,金老師就是你的靠山啊。」
「是我的靠山,也是你的靠山。」
「胡斌,那咱們就好好利用這個靠山。」
「好的,和金老師多多溝通交流。」
「是的,金老師這人實在,能辦的事兒全力以赴。」
「這是咱們的福氣啊。」
「胡斌,過一陣子,咱們到市里金老師家里去一趟。」
「好的,早該到金老師家里去一趟了。」
「胡斌,听說金老師家里也很有背景。」
「有什麼背景呢,在大學里,听說金老師家里也沒有多大的本事啊。」
「人都在變化嗎,金老師的連襟很厲害。」
「是嗎。」
「是呀,听說是省里一個秘書長。」
「靠,那簡直就抵得上一個市長了。」
「可不是嗎。」
「所以,金老師也不會在咱們縣呆太長的時間,在這有限時間里,咱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不過,金老師眼下還只是一個副縣長啊。」
陳洪波說︰「金老師是副縣長不假,但是因為他省里有人,能量大的很,再說金老師是縣里唯一研究生學歷的縣級干部,很受重用的。」
「嗯,明白了,陳洪波,你說咱們什麼時候去金老師家里吧。」
「再有半個月就到中秋節了,中秋節咱們過去吧。」
「嗯,好的。」
兩個人又喝了幾杯酒,吃了點菜,
陳洪波說︰「胡斌,你該找個對象結婚了,你也不小了。」
「急什麼呢。」
「教育局里倒是有個女孩子,也是大學畢業,因為太苛刻了,現在還沒有對象。人長得很漂亮,不行我給你介紹一下吧。」
「謝謝你了。過一陣子再說吧。」
「胡斌,你是不是還戀著葉莉啊。」
胡斌笑而不答。
「其實葉莉才是縣城里最好的女孩子呢。你心里既然有她,就主動出擊啊」
「好,主動出擊。」
「不行就先把她做了,木已成舟,她就是你的人了。」
「洪波,原來你也這麼壞呀。」
兩個人笑了笑,就下了樓,胡斌算了賬,兩個人就來到了外面,然後打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