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開著露絲的那輛保時捷,穿行在省城的大街上。
因為已經是深夜,路上車已經很稀少。
道路上依然亮著燈光,隔著車窗向外一望,就看到成串的路燈向著身後飛速地滑去。
十幾分鐘之後,他們就來到了萬泰小區,在露絲所住的樓下停下了車。
胡斌下了車,站在這里一看,小區里全是幾十層的高層建築,很是壯觀。
小區里大部分的人家已經熄了燈,只有少數幾個窗戶還亮著燈光。
胡斌知道,既然已經把露絲送回來了,自己也該回去了。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出租車還是會有的。
不過,胡斌沒有馬上離開,也沒有提出離開的請求。
他在等著露絲說話呢。
兩個人站在樓下,吹了一會兒風。
露絲終于說話了︰「胡斌,上樓上坐一會兒吧。」
胡斌心里就是一陣狂喜,他盼望著的就是露絲說出這樣的話。
「好吧,家里還有別人嗎。」
「沒有,本來有一個小保姆,照顧我的生活,後來也讓我趕走了。胡斌,走,咱們上去吧。」
兩個人就乘坐電梯上了樓,來到了露絲的家里。
胡斌看了一眼露絲屋子里的石英鐘,時間都快到凌晨一點鐘了。
胡斌有種預感,露絲今天晚上不會讓他回去了。
不過胡斌知道,今天夜里他最多就是陪著這個美麗的女孩子說一夜的話,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的。
但是,就算是陪著她說話,或者露絲困了睡在那里,自己在一邊守候著她,胡斌也是心甘情願的。
露絲讓胡斌坐在了沙發上,為胡斌拿出礦泉水,然後就坐在了胡斌的對面。
說︰「胡斌,今天別回去了好嗎。我想和你說會兒話兒。」
「好的,露絲,只要你願意,我願意陪你到天亮。」
「謝謝。胡斌,你不困吧。」
「一點困意都沒有。」
「我也一樣,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很興奮。」
胡斌仔細看了一樣眼前的美女,她今天晚上的確顯得很有精神,看上去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的。
胡斌說︰「露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
「你不是說過嗎,你說我幫助你贏了一輛保時捷,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你應該告訴我。」
「會告訴你的。」
「很想听听。」
「知道嗎,這是爸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你爸爸給你的禮物也太大了。」
「爸爸讓我到他的公司里去工作,我不去。」
「為什麼呢。」
「不想去啊,我說我寧肯拉琴掙錢也不去你的公司里掙錢。」
「露絲,你真是太另類了。」
「我爸爸說,靠拉琴掙錢,你掙錢試一試,你到大街上拉去,如果你能夠掙到五百塊錢,我就給你買一輛保時捷。我說,那我就拉拉給你看。于是我們就打了賭,我就夜間到體育場拉琴,那里的人多,爸爸派他的一個手下,在一旁監視著我。」
「原來是這樣啊。」
「胡斌,你不要打斷我,你接著听,我一連演奏了好兩個晚上,沒有一個晚上收入超過五十元的。」
「那些人怎麼能這樣,你演奏得真很有水平的呀。」
「他們不是不會欣賞嗎。到了第三個晚上,就遇到了你。第死個晚上你有去了,于是我就贏了。」
「你爸爸其實早就為你買好了,只不過想逗你高興一下。」
「是的,我知道,不過這樣我認識了呢。胡斌,你當時為什麼要給我投那麼多錢呢。」
胡斌說︰「露絲,我當時覺得你一定是一位在校的貧困大學生,為了籌集學費才出來演奏的。」
「是嗎,可見你真的是一個有愛心的人。」
「我要是知道你是一個億萬富翁的千金,只不過是在和父親打賭,我才不給你投錢呢。」
露絲就開心地笑了起來。
一笑起來,看上去更加美麗迷人了。
露絲笑過之後,說︰「胡斌,平心而論,我的琴拉得怎麼樣。」
「當然非常好,我就是受了那琴聲的吸引,才來到你身邊的。」
「謝謝夸獎。」
「真的很美。」
「是嗎。」
「不過你人長得更美。」
露絲就緋紅了臉,這樣他她看上去就更加風情萬種楚楚動人了。
「露絲,你真幸福。」
「為什麼呢。」
「你爸爸爸那麼有錢,你小小年紀就開車了保時捷。」
「這就叫幸福嗎。」
「露絲,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還有你剛才的那群朋友,是全中國最最幸福的一代了。」
「可是……」
「露絲,可是什麼呢。」
「因為我得不到母愛啊。」
「怎麼回事兒。」
「因為爸爸媽媽離婚了。」
胡斌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女乃女乃的,原來這個美麗的小姐,還有著這樣的不幸啊。
胡斌一時間就可憐起這個美麗的公主了。世上沒有稱心人,看上去這麼幸福的女孩子原來也有自己的傷心事啊。
原本快樂無比,一直笑盈盈的露絲,臉上也瞬間出現了愁雲。大約提起了媽媽,慪氣了她的傷心之事。
胡斌說︰「露絲,對不起,我不該追問你,讓你想到了傷心事兒。」
露絲說︰「胡斌,和你沒有關系。這是我們家庭里的事兒。」
胡斌看到露絲那一臉淡然的神色,心里很是難過。
他很想安穩她一下。
可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他所能做的就是用溫柔的眼光去撫慰這個美麗的女孩子。
胡斌知道,眼前的女孩子如果要是姚夢菲、夏彩雲和葉莉。
他就可以撫模一下他的肩膀,觸模一下他的手臂,甚至可以抱著她的臉頰,親吻她一下,給與她撫愛。
但是面對露絲,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露絲忽然說︰「胡斌,你願意听听我的故事嗎。」
「我怕你傷心。」
「我現在已經看開了,不會再難過了。」
「嗯,你說吧。」
「我拿來相冊,你看著相冊听我講。」
「好的。」
露絲就拿來了好幾本相冊。
先把第一本打開給了胡斌。
胡斌看時,第一頁就看到了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大約七八歲的樣子。
「這是你嗎。」
「這是小時候的我。」
露絲沉默了一會兒,就講了自己的故事。
露絲說︰「我有著一個快樂的童年,那個時候,父親是一名IT業工程師,母親是音樂教師,父親母親都很愛我,他們立志要我成為一個出色的小提琴手兒。」
胡斌一面听著,就揭過了一頁,就看到一個拉著小提琴女孩子,留著一對小辮子,穿著花格子裙子,肩上是一把黃色的小提琴,面前是一架樂譜。
露絲接著說︰「那個時候,媽媽帶我參加各式各樣的音樂班,她自己一有時間就叫我拉琴。我整天沉浸在音樂的世界里。不過我也沒有姑父母親的期望,我的提琴水平日益提高,十歲的時候,我參加省里舉辦的少年小提琴比賽,得了一個一等獎。」
胡斌說︰「露絲,你小時候那麼了不起啊。」
「後來我上了省藝術學校,專門攻讀小提琴。這個時候,我爸爸的事業也蒸蒸日上,他終于不滿足在國內的發展,就去了國外。爸爸去了三年之後,讓我和媽媽也移居到了美國。」
胡斌于是就翻開了第二本相冊。
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中學生,站在一片花海里,背後是有著異域風光的建築。
在女孩子的兩邊,是一對中年男女,不用說就是露絲的父母親了。
露絲的父親看上去風度翩翩,她的母親看上去文靜賢淑,年輕的時候,不用說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人兒。
胡斌看了一眼露絲說︰「露絲,接著講。」
露絲講到︰「那個時候,是我最最快樂的時刻,爸爸在公司上班,一天到晚忙得不回家。媽媽什麼也沒有干,因為爸爸掙的錢,就足夠我們家花費不完了。媽媽一天到晚陪著我聯系音樂學校。那個時候,我有一個很大的願望,就是考入一所一流的音樂學院。」
講到這里,露絲就停了下來,似乎又回到了曾經的美好時光里。
過了一會兒,露絲說道︰「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啊。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爸爸居然有了外遇,他和一位某中資公司的一位女老板好上了。母親知道了之後,氣得要死,她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因為和爸爸在高中就戀愛上了,這麼多年來,一直相親相愛,從來沒有紅過臉。」
露絲听了一會兒,又接著講道︰「母親是一個極易沖動的人,她一起之下,就和父親離了婚,嫁給了一個老外。」
「我對母親的這一做法很是反對,但是又沒有辦法,在去了母親的新家幾次之後,我實在無法和那個洋繼父溝通,我就一個人租房子住了在外面。你可以想象,一個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的女孩子,此刻會是多麼的難過。于是我一氣之下,就回了國。之後,父親和繼母也回了國,在國內開起了一家很大公司。」
露絲講到了這里,就停了下來,不在說話了。
胡斌說︰「露絲,父母的事兒,有時候做孩子的是無可奈何的。」
「所以開始的時候,我真的想不通,現在我已經看開了。」
「露絲,謝謝你這麼相信我,把什麼事兒都講給了我。」
「不,應該是我感謝你,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听我的訴說。」
兩個人就不約而同地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時間一家是凌晨三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