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熠倏地的沉下了臉「不行。」
「你覺的胡兮配不上他嘛?」
他凝眉「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
我指著他鮮少湊到一起的眉頭「那你干嘛滿臉嫌棄?」雖然胡兮確實挺氣人的,可她是我妹妹,一個子宮爬出來的,听他拒絕的如此干脆,我挺不是滋味的。
「司徒不喜歡女人。」
我瞠目結舌「他…他是gay?!」
司徒熠哭笑不得「要是讓司徒听見,你就等著倒霉吧。」
想起土匪頭子的冰臉,我忽覺背脊一寒,趕忙道「我會幫他保密的。」
「你想什麼呢?」他啼笑皆非「司徒不是gay,只是對女人有偏見。」
「真的不是?」
「不是。」
我了然的點點頭「那就好,只要不是同性戀就有機會負負得正。
你放心吧,胡兮肯定能讓司徒的偏見正過來。」
司徒熠的臉色又暗了「我說了不行。」
「為什麼不行?現在不興包辦婚姻了,再說,你只是他哥。我家小魔女是可怕了點,可你家的強盜頭子也沒好到哪里去啊?倆混蛋多速配啊。」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是,任憑我巧舌如簧,一直很好說話的司徒熠都不答應。
(女兒啊,你可以再氣人一點,爭取氣死我的準女婿,你的準老公)
一來二去,我也不高興了「別嫌棄我家兮兮,我們還不稀罕呢。」
他啞然失笑,輕輕的揉了揉我的頭發。我不領情的一甩腦袋,視線略過他的胸膛。忽然覺的他的衣服有點怪。
「是我喝多了?還是你扣錯扣子了?」我指著他的襯衫道。
他低頭看看「你喝多了。」然後開始解紐扣。
當時的我笑的特沒心沒肺,並不知道,他會扣錯扣子是因為急著看我又怕露出馬腳。
他陪我聊了很久,包括司徒燚做過的過份勾當,听完之後,我舒服多了。這就是人類的略根性,當你倒霉時,你就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起倒霉,這樣就公平了。
正聊的開心時,醉醺醺的胡大魔女回來了,好听點叫腳步似浮雲,面賽桃花,說直白點,這丫頭喝的和面條似的。
「她比你喝的多。」司徒熠好笑的道。
我滿頭黑線的去扶胡兮,想安頓她去臥室休息,她卻順勢抱住我,醉燻燻的伏在了我肩膀上道「姐,對不起。」
確定她是喝多了,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沒事了,我不生氣了。」
她像個孩子似的在我肩膀上蹭,低聲嗚咽道「我不是故意氣你,只是覺的你太窩囊了,被陸函欺負成那樣也不反擊。他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那麼對你呀?」
「他什麼都不算,但是,你不應該去他訂婚宴上鬧。」我鼻頭酸酸的。
果然真心待你的只有家人,只有他們才會對你好一生一世。
「我就鬧,我就讓他不消停。」孩子氣的嘟囔了一通,胡兮倏地抬起臉「姐,你也訂婚吧,結婚也行,悔死那個混蛋。」
感動煙消雲散,我拍了她腦門一下「不許耍酒瘋。」
「我沒有,你應該找個人照顧你了,我不能保護你一輩子的。」她搖搖晃晃的穩住身子,抬手一指司徒熠「就你了,跟我姐求婚,就現在…嘿,你犯什麼愣啊?跟我姐求……」
我趕忙捂住了她的嘴,將她強行拖回臥室,又哄又斥的把她糊弄睡已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我以為司徒熠早就回家了,回到客廳才發現,他還坐在那里,目光微垂,似乎在發呆。
以前總覺的自己和胡兮的相似度就很高,見了他們之後,我才明白什麼叫一個模子刻的。說實話,如果司徒燚和司徒熠站一起,不說話,不做動作,我絕對分不出這兄弟倆誰是誰。
「在想什麼?」他忽然出聲,將神游的我給拉回了現實。
「在想怎麼區分你和司徒。」他們的臉干淨的出奇,連顆小痣都找不到。我真怕以後兩人站到一起,我卻分不出誰是誰,那就糗大了。
(女兒,這種事情是神話,神話懂不?!)
他莫名的愣住,似乎自己都找不出外貌的不同之處,我正要開他玩笑,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接起一听,是老鄰居趙大媽。
「小胡,快回家一趟,我有急事找你。」話雖如此,可趙大媽的語氣不像有急事反而挺無奈的。
我正欲追問,電話那端忽然響起了陸函的嗓音「黎黎,我在家等你,快回來好嘛?」
「你…。不是應該在訂婚宴上嘛?」我驚訝的問。
「不定了,快回來好嘛?要不然給我地址,我去好你。」他的聲音有些模糊,似乎喝了不少酒。
我呆呆的拿著電話,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司徒熠見我臉色不對,忙問「出什麼事了嘛?」
我愣愣的搖頭「我也不清楚,是陸函打來的,他好像喝醉了。」
他皺了下眉「人在哪兒?」
「我原先的住處,應該是在趙大媽家里。」
他沉吟了下,對我說「我陪你去看看吧。」
我似乎被喚醒了似的,連連點頭。
司徒熠駕著車子,一路都沒說話,我心理亂糟糟的,也無心交談。
短短的半個小時車程里,陸函打來數次,除了叫我回家之外,其它絕口不提。
趕到原先的住處時,已經快十一點鐘了,司徒熠陪我一起上了樓。
窄窄的樓道里燈光很昏暗,陸函倚靠在我住處的房門上,頭埋在手臂和膝蓋之間,腳下有幾個空了的酒瓶,訂婚宴上圍的那條深紅色領帶被酒瓶壓住了。
「陸函。」我輕聲喚他。
地上的男人倏地抬起了頭,見來人是我激動的站了起來,將我抱了個滿懷,過大的力道似乎要把我揉碎了似的。
「黎黎,我錯了,我不開心,我一點都不開心。」他模糊不清的低喃著,熱熱的鼻息夾雜著酒味噴吐在我的耳後。
「你把李瑾丟在訂婚宴上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關心那個女人,反正,我是這麼問的。
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愧疚且無助的說「我不想的,只是一切都月兌軌了。」
「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我應該笑的,我應該使勁兒幸災樂禍,可是,我發現,我笑不出來。
我知道被所愛的人丟下有多苦,也知道李瑾對他的迷戀已經到了痴狂的程度。他又傷了一個女人,哪怕是,那個女人是我的敵人,我也無法猖狂大笑。
「不要走,別不要我。」他的手臂月收越緊。
「陸函,你弄疼我了。」我也不知道是身體更疼還是心更疼,或許兩樣都有。
他似乎沒听到我說的話,只是死死的抱著我,並沒有松手的打算。
「進去談吧。」被無視的司徒熠伸出了援手,將我從陸函的懷里解救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陸函橫眉立目,顯然是生氣了,原來他根本沒注意到司徒熠,直到我被拉開,他才意識到第三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