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南哥無可奈何的喚他。
「閉嘴,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在工作室泡妞兒,你是把耳朵忘在家了還是把腦袋忘在家了?」
「這里不是工作室啊。」浩南哥委屈的提醒。
「工作室前的停車場我也買了,你給我滾下去。」
「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力挺浩南哥,話說,欺負人也得有個限度啊,在這麼遷就下去,他非把自己當大神不可。
「那回去加班。」某強盜將不講理進行到底了。
嘶~手好癢,誰能給我塊板磚?我謝謝他!
「不帶這樣的,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橫刀奪愛啊。再說了,胡兮也不喜歡你這型的。」浩南哥終于爆發了,如果他不那般幽怨效果更佳。
「胡兮?!」某悍匪好像被揍了一悶棍,神情愣愣的。
浩南哥一怔,繼而嗤嗤的笑了起來「你不會以為我在追小狐狸吧?呵呵,這烏龍大了,我追的是胡兮。」
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原本憤怒的目光有些虛了「司徒,我也不喜歡你這型的。」沒人喜歡霸道不講理的強盜頭子好伐!就算他是美男也不行!
司徒燚原本有些發怔,一听我這大膽不要命的宣言立刻換上了萬般嫌棄的嘴臉。
「就憑你?嘁~」丟下鄙夷的台詞和更鄙夷的尾音,他下車了!
~嘶~手更癢了,誰能給我塊板磚,我謝他八輩祖宗!
驅車上路後我一直在琢磨司徒燚到底什麼情況,他對我沒意思,可卻不讓浩南哥接近我,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浩南哥,司徒是不是被工作室的女孩甩過?所以才對辦公室戀情深惡痛覺的?」
浩南哥冥思苦想了一會兒,茫然道「其實我也挺奇怪的,司徒看女人的眼神一直很像我看蟑螂。剛剛我還以為他終于想通了呢,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兒還是像看蟑螂。」
我滿頭黑線「話說,您能不能換個參照物啊?」
浩南哥再次陷入沉思,就在我以為他神游太虛之時,他忽然拍了下我的肩膀,道「蒼蠅或者癩蛤蟆。」
我再度黑線,這兩種生物還不如蟑螂呢好伐?!
「浩南哥,為什麼司徒有時按時上班?有時卻整天不見人呢?有沒有啥規律啊?」路上閑的無聊,我便打探起了司徒燚的活動時間,以便盡量躲避那個別扭大神。
「有時候有規律,有時候沒有,他就是個無理可尋的人。」浩南哥嘿嘿一笑「小狐狸,你不會口是心非吧?」
「哈?!」
「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司徒了?」
我唰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袋死命搖,弄的車外的交警叔叔直看我。
浩南哥嗤嗤的笑「我也覺的不大可能,你不像以貌取人的人。」
我連連點頭,呃……交警叔叔又看過來了,我還是暫時穩住自己的腦袋吧,免得被人告危險駕駛。
浩南哥很風趣,和他相處很愉快,一路說說笑笑的回到住處,正欲上樓,樹叢後忽然閃出個黑影來,因為事出突然,把內心正極度澎湃興奮的浩南哥嚇的一彈三米遠,那速度,嘖~蜘蛛俠看見都得無地自容。
「黎黎。」黑影低啞開口。
原本正要笑話浩南哥的我倏地的定住了。
「陸函?你在樹後面干嘛?」我訝異的問。
「剛剛掉了個東西。」他淡淡的笑著,才三日不見,原本俊秀的面龐竟憔悴的厲害。
「我先上去了,你們聊吧。」浩南哥對陸函友善一笑,識趣的退場了。
「黎黎,陪我走走好嘛?」陸函柔聲詢問,那眼神輕柔的似乎要碎掉似的。
我知道決定了放棄,就應該斷了他的念想。可我實在狠不下心拒絕,而且,我還要把李瑾瘋狂找他的事告訴他。至于如何選擇,那就不是我能掌控也不該掌控的事了。
「陸函,這幾天你去哪了?」我們肩並肩的沿著小區的甬道緩步前行,就如同以前每一次散步一樣。
「家里。」他試探性的牽我的手,我則下意識的掙月兌。
他苦澀道「我知道我在你心理已經污穢不堪了,就當是最後一次遷就我好嘛?」
我心中澀然,畢竟真心相愛過,即便他做了多少錯事,我都做不到心如磐石。想到以前他的遷就和寵溺,我沒忍下心甩月兌。
「你怎麼不接電話?李瑾找你找瘋了。」
「我有愧于她,就像有愧于你一樣。」
「雖然這麼說顯的很偽善,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你很對不起她,不應該這樣置之不理。」
「我只是想安靜一下,這幾天我一直在回憶失去你的整個過程。」他悵然若失的嘆息「那種感覺真糟。」
胡兮做到了,她讓陸函體會到了那種後悔卻無可奈何的感受,听他這麼說,我根本不知如何回應,只能靜靜的听著。
「能和我說說你那個心結嘛?以前從沒听你說過。」
我無聲的搖頭,那不單是個心結,還是個傷疤,每次掀開都會疼。
陸函沒在追問,只是安靜的牽著我的手,緩步前行。李清照不是說物是人非事事休嘛?為什麼我心里那麼復雜呢?
長長的甬道終于到了盡頭,陸函轉身面對我,握緊了我的手,道「黎黎,等等我好嘛?只要一年,我會把把自己清洗干淨。」
我抬眸看他,那雙眼楮溫柔而脆弱,心底的澀然感更重了,我無法自問,我們到底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因為,每一步我都記得,我深知,分手之後發生的種種讓我們無法回到從前了,如果強迫自己原諒,那這件事會成為我們永遠的心結,我們會因此吵架,因此產生隔閡,所以,我和這個男人的緣就像腳下的路一樣,已經到盡頭了。可是,我心里的酸楚算什麼?我真的可以徹底抹殺這份感情嘛?!
「算了,沒法回答就別答了。」他如往常一樣,扯起唇角,溫柔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頰「我應該給你養傷的時間,等你痊愈一些,我再來找你要答案,好嘛?」
他的眼神太柔太熟悉,我像被蠱惑了似的移不開視線,就像在舊居交談的那晚,那個要我原諒的聲音又從心底里冒出來了。我很厭惡這樣的自己,厭惡這顆動蕩不安的心。
「小狐狸。」熟悉的嗓音倏然響起,猶如一道閃電劈下。
我如夢初醒般的回眸,一眼撞進了司徒熠深邃的眸底,那雙眼楮里有不悅,不贊同。驀地,一個驚悚的認知浮出了水面,我的第一個念頭是逃跑。
「你總是出現的這麼不合時宜。」陸函淡淡的開口,不疾不徐的嗓音里隱含著不悅和不易察覺的輕諷。
「對你來說不合時宜,對小狐狸來說是及時雨。」司徒熠挑起唇角,將呆愣愣的我牽到自己身側。
「可是你的存在感很低,而且缺乏自信。」陸函眸光沉靜,唇邊蕩起一個淺淺的笑弧。
司徒熠笑笑的搖頭「我只是不自負而已。」
陸函不在理會他,抬手撫了撫我的臉,滿眼的寵溺「黎黎,以後多提防著點,你和某些人不是一個段位的。」
因為心中有事,我有些呆愣,雖然听到了他的話,卻沒想到如何回應,只是呆呆的望著那雙溫柔的眸子。
倏地,我的雙眼被一只溫暖的手覆住了,緊接著,耳邊響起了司徒熠輕柔的嗓音「或許那個某些人和陸先生屬于同一個段位的,但是……」他微頓了下,聲音里有了淡淡的笑意「有些過錯不是演技高明就能掩蓋住的。」
「我從不中傷對手!」陸函的聲音冷了幾分。
「你知道中傷的含義嘛?」司徒熠不溫不火。
我拉開司徒熠的手,干笑道「既然談話這麼愉快,那兩位慢聊,我先回家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