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在顫抖中解放時,我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一個細胞組織都是饜足的。
「還好嘛?」某人一甩之前的姿態,又變成了那個溫柔儒雅的男人。
我媚眼如絲,吐氣如蘭,話出口,卻是「上次在酒店里什麼都沒發生,對不對?」
他低低的笑了「也不是,你喝的很醉,但是跑的很快,要不是我抓著你,你就跑出房間了。」
真相大白了!原來,我從始至終都沒對他起過色心,反而是他想讓我們更近一步,關系更牢靠一些,可我雖喝的東倒西歪,危機意識卻很強,見我像條滑溜的泥鰍一樣,他既好笑又無奈,一來二去,他沒了那邪惡的念頭,只求我乖乖上床睡覺。所以,我第二天會全身酸痛是因為宿醉加奮力逃跑所致。
「你個超級大騙子!」我惱怒的踹了他一腳。
他剛剛劇烈運動過後,也沒什麼力氣,我這一腳又沒掌握好力度,竟然給他踹下床了。
我愕然的睜大眼楮,眨了眨,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原本一肚子委屈和火氣,一下就破功了。
「真粗魯。」他的胸口,肩膀,全是被凌虐的痕跡,配上他幽怨的眼神,你要不欺負他一下,都覺的對不起自己。
「你自找的,這都便宜你了!」我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拉過滑落的涼被蓋好。他笑盈盈的回到了床上,附在我耳邊道「我欠你的一身抵債怎麼樣?」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邪惡的。
心中警鈴大肆作響,我戒備的裹緊被子「你敢!」
他但笑不語,唇和手開始施展邪惡的魔法,**上的纏膩是非常可怕的,一旦纏上了就不好月兌身,就這樣,我們糾纏了大半個晚上,直到將對方的體力壓榨的一絲不剩才睡去。
轉天清晨,我被啾啾啾啾的門鈴聲叫醒,有些不耐的簇起了眉頭,閉著眼楮推了推身旁的男人「去開門。」
他不急著起身,卻肉麻兮兮的道「小狐狸,你真美。」
啾啾啾啾—門鈴不甘寂寞的催促著。我不勝其擾的睜開眼楮,瞅準他的下巴就是一口。
「干嘛咬我?」他訝異的道。
「誰讓你惡心我的。」
他啞然失笑,吻了吻我的額頭,這才起身穿衣,不多時,他去而復返。
將沉溺在被窩里的我拉了起來「小狐狸,我們的麻煩來了。」
「嗯?」
「我家里來人接我們了。」
「所以?」
「我們得回趟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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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的天空很希臘,古堡前的草地綠意盎然,車門大開,清心的空氣灌滿了車子,我無力的靠在司徒熠懷里,氣若游絲的呼氣吸氣,雖然手邊沒有鏡子,但是,我確定自己蒼白的像只鬼。
「少爺,可以進去了嘛?」黑色西裝男面無表情的請示。
司徒熠低頭看我「好些了嘛?」
「沒有。」我深吸口氣,將惡心感費力的壓下,帶著哭腔道「我恨你,恨死你了。」
「抱歉,我沒想到你暈機這麼嚴重。」他滿懷愧疚的說。
沒錯,我是個有飛行恐懼癥的人,從踏上飛機那一刻我就開始驚魂不定,吃安眠藥都無法入睡,可是,為什麼他這個牛X的催眠師都幫不上忙?他騙我結婚的時候不是很有辦法嘛?為什麼讓我吐了一路?!
叮鈴鈴——西裝男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是是是好好好的應了幾句,掛斷後,再度面無表情的道「少爺,夫人讓您進去。」
我身體欠安,脾氣也出奇的火爆,听聞西裝男的催促,我不禁惱火道「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家很有錢?」
「這個很重要嘛?」司徒熠不解。
「當然重要,沒听說過,一入豪門深似海嘛?我不想嫁給有錢人。」不是我任性,也不是我矯情,從十幾歲時,我和胡兮就約定好了,小富即安,以後絕不嫁有錢人的。
「可是你家…。」
「我家怎麼了?我家不是豪門。」我打斷了他的話,滿心滿肺的懊惱。
也許有些人會對豪門生活心馳神往,可是,在華麗榮景的背後會有數不清道不盡的辛酸無奈,比如說,丈夫很有錢,事業很成功,犧牲的便是陪妻兒的時間,胡大人如何?!胡大人和文文是個異數,所以,我家不是豪門。
「少爺,進去休息吧。」西裝男三次催促。
我無力的瞪了他一眼,又不是港台劇,少什麼爺,顯擺你家有錢啊?!顯擺你家主子金貴啊?!
西裝男很專業,莫名其妙的的被瞪竟然毫無反應,也可以說,人家根本不在乎我這個外人態度如何。我和司徒熠就是被他引領到意大利的,雖然,他的態度還算謙卑有禮,可我卻有種被押解的感覺。
司徒熠擺擺手,柔聲問我「還惡心嘛?」
「很惡心。」我沒說瞎話,胃好像做火山車一樣的翻騰著,我隨時有可能吐出來,不過「還是進去吧,讓你家人等太久不好。」
司徒熠點點頭,扶著我下了車子。這是我第一次進私人古堡,畢竟是學美術的出身,如果我在舒服一點,一定會對那些馬賽克瓖嵌畫,地域氣息濃郁的工藝品感興趣的。可如今的我差不多就剩半條命了,就算他家有座悉尼歌劇院,我都沒心思多看一眼。
司徒熠扶著我落座,溫柔的問「要不要喝水?」
我無力的擺了擺手,23小時不眠不休,此刻的我已經話都不想說了。
「熠,一路還順利嘛?」正昏昏欲睡著,一道平淡而無溫度的女聲響了起來。
我在司徒熠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這才看清款款而至的來人,她略顯豐腴,大概五十多歲的模樣,衣著華貴的像個王妃,稱得上成熟版的古典美人。
「這是我母親。」司徒熠笑盈盈的攬了攬我的肩頭「這是我妻子,胡黎。」
古典美人臉色微變,打量我的目光有些冷。
我擠出個笑容,頷首道「阿姨,您好。」
她微微的點了下頭,冷淡道「熠,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好,我先送她去休息。」司徒熠道。
「不用了,讓溫去就可以了。」古典美人對立于一側的西裝男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做出了有情的手勢。
我忽然有種孤立無援小羔羊的感覺,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司徒熠。
「還是我自己來吧。」司徒熠說這話時,古典美人冷冷的瞥了我一眼。
雖然她涵養很好,可是,濃濃的不悅,不贊同,看不上等等情緒根本遮掩不住。不算太意外,我被婆婆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