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靖城嘟著唇,可憐巴巴的看著太後,「太後,你饒了王妃。」
太後氣憤的瞧著安月真,冷冷的說道︰「王妃,你可知罪?」
安月真眨眨眼眸,看著太後,心里暗想著,這太後和皇上果然是一家人,連問罪的話都一模一樣,只是,她不明白,上次見這太後的時候,她還挺和顏悅色的,看起來像個不錯的老人,沒想到,這次竟然故意找她的茬,想教訓她,她到底哪里惹到她了?
「太後,韻兒有何罪?」安月真挑眉,回問著她。
太後氣哼哼的,本想答話,不過,她旁邊的皇後制止了她,皇後淡勾起唇,溫和的說道︰「四王妃,在皇上面前理應自稱臣妾,可是你自稱本名,這便是無視皇威。」
雖然皇後的話很輕和,可是,這句話的厲害,是個人都听得出來,藐視皇威,哼,安這麼大的罪在她頭上,她還真是高看她啊。
「皇後娘娘,」安月真抿了抿唇,說道︰「在皇上面前,自稱臣妾是禮貌,可是,韻兒是皇上的兒媳,在長輩面前自稱本名也可以的,皇上是韻兒的公公,亦是一國之君,在外人面前,韻兒自稱是臣妾也就罷了,現在,在這皇宮里,都是王爺的家人,也是韻兒的家人,咱們一家人也需要叫那些無謂的禮貌麼?這也太不盡人情了。」
「你……」皇後指著她,半天都沒噎出一句話來,她能說什麼?當事人,皇上還坐在一旁,饒有趣味的看著戲,她只是皇後,做不得主,縱是她想給她安實這個罪,也得皇上同意,如今他只是看戲的態度,她也不能強出頭!
「君是君,臣是臣,不管是在皇宮還是在外面,都一樣,混不得,若人人都像你這樣想,那皇宮里不得亂了套了。」太後凌厲的眼光看著安月真,冷聲丟出這句話來。
听罷,安月真眸光一冷,回道︰「太後,您這話是不是說,在您眼里,沒有家,只有國?」
「是又如何?」太後冷聲嗤道。
「呵,太後娘娘,國家國家,國和家,是一體的,有家才有國,只有國,沒有家,那麼生存,還有什麼意義?人活著,不是為了享受家的快樂嗎?」安月真淡睨著她,振振有詞的說道。
太後冷笑一聲,回道︰「身為皇家中人,理應只有國,沒有家,家這個字,就不該想,皇家的人活著,就是為了這個國家。」
「太後,韻兒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如此,不能有別的想法,只一心為國而活,像是被主人帶著推磨的驢一樣,一心只想著推磨,這樣的生存,真的不知道是為何而活,還不如死了罷了。」安月真擺擺手,淡淡的甩出這句大逆不道的話。
「你,你,你。」連道出三個你,太後氣得臉發青。
安月真勾起唇,微微笑道︰「太後,皇宮也不應該一層不變,君王雖然尊貴,可是,他也該有家人,做一個孤家寡人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自古以來,所有君主之所以不長命,是因為他們太孤獨了,孤獨得讓他們抑郁,心情不好的話,身體也會不好,時間一長,他們就會早早的逝去。韻兒想,您也不想皇上這麼早就……」安月真止了話,看著太後。
「有這回事?」太後皺著眉,沉聲問道,心情不好,真的會讓人早逝嗎?
安月真點頭,輕聲道︰「太後,的確是這樣,想要活得長久,就必須有一顆快樂的心。」
「你怎麼知道?」太後有些訝異,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話。
安月真抿唇,淡聲回道︰「韻兒自小習得一點醫理,從醫書上了解到的,太後若不相信,可以問宮里的御醫,韻兒相信他們應該也知道這點。」
「沒想到城兒的王妃還會醫術,真是不簡單啊。」皇上突然開口說道。
安月真努了努嘴,回道︰「父皇,韻兒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略懂皮毛就能說出這麼一大串來,那也算不簡單呀。」皇上輕笑著,繼續說道。
扯了扯還抱著她的魏靖城,安月真輕輕的推開了他,輕聲道︰「太後剛剛不是想听听音曲嗎?韻兒雖然不會彈琴,可是,韻兒會吹蕭,不知太後可想听听?」
跟安月真這麼說道了一番,太後原本因為皇後的挑唆想教訓一下她的心頓時消散,此時听著安月真說會吹蕭,立時來了興致,「四王妃會吹蕭,好啊,哀家也想听听。」
喚了宮人去拿了長蕭,安月真便開始吹奏著樂曲,悠長的蕭聲時輕時緩,好听的曲調緩緩的從蕭中逸出。
所有人都靜靜的听著,半沉醉狀態,一曲過後,皇上首先叫好,「不錯,四王妃吹的曲子實在是好听。」
「嗯,」太後也跟著點頭,淡聲說道︰「來人,四王妃愉了哀家,賞一對龍鳳鐲,」
「謝太後。」听著有賞,安月真蹲了蹲身子,趕緊道謝。
「兒臣見過父皇母後,參見太後。」才道了謝,兩道低沉的男聲傳來,抬眸,安月真就看見大皇子和二皇子半跪在涼亭前。
皇上點點頭,揮手道︰「起,淳兒和錦兒也來了,呵呵,今天咱們一家人是到齊了。」
「是啊,」太後微笑著點頭,方才听安月真說過心情好可以長命,她便一直心情愉悅著。
皇上淡笑著,掃了一眼眾人,朗聲道︰「既然咱們一家人到齊了,不如一起用晚餐,現在也正是晚飯的時間了。」
此話一出,下面的皇子公主們齊聲回道,「听父皇的。」
話落,皇上大笑著起身,帶著大批的人去了尚膳宮。
跟著這麼一群里在尚膳宮里吃了一頓別扭的晚餐,魏靖城和安月真便離開了皇宮。
「王爺,我還沒吃飽。」剛離開皇宮,安月真便癟著嘴,可憐兮兮的沖魏靖城喊著。
「嗯,」魏靖城點頭,「我也一樣,」看著那群人,他就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