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黑影掃一眼她手中的小冊子,冷淡的回道。
再看她一張老臉上的小眼楮沖她不停的眨,手拿著東西還獻寶似的晃了晃,心中再次不自覺的哆嗦一下,惡寒道極點,強悍冷靜的神經繃得極緊,周身煞氣更加濃郁。
她怎麼就可以用這麼無辜又純潔的表情惡心別人呢……
「別……別這樣嘛,怎麼說我這本東西,也是風靡江湖,讓所有江湖青年男女搶手的好東西,別人求都求不來,現在卻拿來換你一個小小的解毒方法而已,你賺到了啊,換嘛換嘛……」
古泉眼見她要撤了,直接撲上去抓住她的衣袖,撒嬌耍賴。
「別踫我!」黑影在她手指踫她的那一霎,尖叫出聲,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古泉被她突然的避諱弄得一愣,一臉受傷了的表情。
她又不是病毒,她干嘛這麼緊張她的靠近啊?!難道說,這個女人有被人親近恐懼癥?!
「拿來!」黑影驚覺自己失態,奪過她手中的東西,快速的平復自己的狀態,冰藍的雙眸陰冷的看著古泉。
繼而,掩在黑紗下的紅唇微動,冷酷說道︰「那個人既然將情蠱逼在手掌心,只要蠱蟲還沒有到達心髒,砍掉手臂就可以讓蠱蟲死掉,同樣的,另一只蠱蟲在它死掉之後,半個時辰內,也會死去,這樣另一個人會因為心髒大量失血而亡。只有這一個辦法能解,不然就是兩個中蠱的人jiao-合,別無它法。」
「不行!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古泉不悅斷喝道。
湛哥哥風姿卓卓天下無雙,怎麼可以讓他斷一只手臂,還是他十分愛惜的左手!這絕對不行!
湛哥哥是雙手都能使劍的劍神,左手劍更勝右手劍,若是斷臂斷掌,那他以後還怎麼拿劍,還怎麼稱為劍神,這是什麼鬼方法,絕對不能用這個方法解蠱!
「那就讓他找中蠱的人jiao-合。」黑影拿到手冊,似乎失去耐心,也不悅的皺眉,一雙冰藍的雙眸泛著詭異的光芒。
「找不到另一個中蠱的人,而且,兩個都是男人要怎麼……」古泉為難的咬唇,完全不察以她現在這幅尊榮,做這麼誘人的動作是多麼的惡心人……
「男人也可以,找不到另一個人,就只能廢掉手臂或者死。」黑影陰冷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冷酷而絕情。
「不是說,還可以找到相同的與之匹配的另外的蠱蟲,以鮮活血為引,引誘它們離開侍主的身體嗎?」古泉不解的問。
現在不是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得趕快找到解決的辦法才行。
這個方法,還是她這段時間廣泛查閱師父的手記及各種蠱術書,上面記載的方法,但記載只有只言片語,不知道詳細的操作步驟是什麼。
「哼!那種辦法,早已經失傳,必須要找到兩個中蠱的人,再找到合適的配蠱,跟我們南疆苗族族長,親自融合三人之血,用內力催動蠱蟲月兌離身體,這種方法做起來不難。難在必須三人同意這麼做,並且同時以鮮血喂養蠱蟲才能成功,完成之後,三人身體、武功素質會大打折扣,元氣大傷,等同于廢人!誰會那麼傻,耗去自己精力替別人解圍?!再說,有簡單的辦法,為什麼要找難的執行?再來,就算那兩人同意,我們南疆苗族所有人已經死絕,又去哪里找族長?」
黑影難得的說了一連串的話,口氣嘲諷而冷酷,冰藍的眸泛著隱隱的紅光,眸色漸深,變成幽深的海藍色。
她心中想起的是幾個月之前的那場戰爭,讓苗族覆滅,甚至牽扯到整個南疆各部,都受到重創,而戰爭的始作俑者就是顧逸之,而顧逸之的背後,是那個冷酷霸道的男人!
她是苗族唯一存活下來的人,她心中的恨,刻骨銘心,自此難消。
「就連你也不行嗎?」古泉皺眉,蠱王了解天下所有蠱毒,本身就是有南疆純正的血統,即使沒有族長的能力,只要她願意,解除小小的情蠱蠱毒應該是不難的吧。
「不行!」黑影冷冷的瞪她一眼,心中隱隱泛痛。
事實上,不是她不行,而是她不願意!
「那怎麼辦,怎麼那麼麻煩!都是那個……」古泉著急心慌的嘀咕道。
差點月兌口將方艾伊的名字說出來,驚覺旁邊還有人在,所以,即時打住。
「這里面是暫緩蠱蟲長大的藥丸,每天兩次,一次一顆。但切記,中蠱者,沒有找到相應的jiao-合者,決不可動-情-動-欲,不然,等死吧!」
黑影扔出一個白瓷瓶,再不廢話,身形展開,朝山下急速的掠去,踏葉飛花般輕盈的身姿,片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古泉接過小瓷瓶,看著黑影離開,雙肩一跨,心中嘆氣,也迅速的離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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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莊,霜降閣。
軒轅楓放下手中批示的信件,端起旁邊的參茶,輕抿一口,放下。
「君上……」軒轅楓的貼身侍衛莫離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走進室內,垂首恭立。
「什麼事?」軒轅楓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的閉上眼楮,身體靠向椅背,放松身體。
「這是國師差人送過來的,這個月的藥。」莫離將木盒放在他的桌案上,退下,恭敬地站在一旁。
「今天是十五嗎?」軒轅楓睜開眼,掃一眼那個盒子,神色淡淡。交疊在身前的雙手摩挲手指間的老繭,若有所思。
「明天就是了。」
「哦。」軒轅楓淡淡的應一聲,依舊閉目養神。
「君上……」莫離等了片刻,稍稍抬頭,見軒轅楓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猶疑著開口。
「有什麼話直說,恕你無罪。」軒轅楓睜開眼,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知道定是國師有什麼事情交代他必須說,不然,莫離是不會多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