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知越看著她的模樣,感覺內心也開始發疼起來,如此清晰地將一個人刻在心底,該是怎樣的存在。
「公子,這便是那人相貌,但我卻再記不得其他。」鈴蘭將那幅畫拿起,聲音哽咽,滿目哀傷。
妖月拿起,看了看,道︰「有這人相貌即可,無需其他。」
金知越好奇地看著妖月的行動,只見他在紙上畫了一道奇怪的圖形,接著用劃開自己的手指,那圖紙竟似活了一般,化作一尾蝴蝶,翩然飄去。
「去吧。」妖月一揮手,蝴蝶便飛了出去。
「你剛剛做了什麼?」金知越太過于好奇,問道。
「那是妖界尋常的尋人之術,只需要有那人的任何一絲痕跡,都能夠將那人所在的地方找到。」妖月在自己的傷口上一擦,皮膚完好如初。
金知越感嘆著,好神奇的法術,竟比那定位系統還要好用。她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找妖月,好好學習這門法術,以後妖月不知道哪去了的時候,就可以用這個法術去找,多方便。思緒到此就停止了。
金知越心里一驚,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想法,為什麼會將妖月代入,是什麼原因讓她生出妖月會離開的想法。她伸出手去抓住妖月,想要確定他的存在。
「怎麼了?」妖月看著她,不知道她又想到哪里去了,聯想到之前他的做法,便安慰道︰「這法術不會傷人的。」
金知越猛地搖著頭,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妖月,「妖月,你會不會有一天離開我?」
妖月模了模她的頭發,輕輕地說道︰「你怎麼會有如此想法?只要你有一天不趕我走,我便一直跟隨。」
他太過寂寞了,數百年來的孤獨,讓他在遇到金知越的時候,才會如此沖動地不顧一切去接近她,才會如此不顧一切的,想要跟隨她。
金知越重重地點點頭,「這可是你說的,絕對絕對不可以食言。」話雖如此,她心底的慌張,卻一絲未減,她安慰著自己,這不過是她的杞人憂天罷了,不用把它放在心上。
「多謝公子。」一直在一旁未說話的鈴蘭見兩人再未說話,便說道。
「你也不必客氣,只是,此次尋找,怕是凶多吉少。」妖月看了看窗外,直到此時,那蝴蝶也未出現,想必是還未找到罷,這樣的情形,他還是第一次找到。
鈴蘭擔心地看著他,心里涌出無限地慌張。
金知越急問︰「到底怎麼回事?」
妖月正要說話,忽覺內心血氣翻滾,忽的一股鮮血涌上喉頭,流出嘴角。
「妖月,你怎麼了?」金知越趕緊上去查看他,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突然就吐出鮮血來。
妖月努力將自己的氣息調穩,過了些許時候,才有了足夠的精力回答她的話。
「我派出去的引路蝶被人打碎,那碟本是我的精氣所造,所以會造成我內息混亂,不過別擔心,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妖月安慰著金知越道,他皺著眉頭,思索著,到底是何人,在攔截他們尋找那個人。
「到底怎麼回事?」金知越急問,她看看鈴蘭,發現她也在著急著。
「我此時也不知,今夜怕是無法再做其他事,那人已經有了警覺。」妖月回答道。
「鈴蘭,我們明天再幫你找吧。」金知越看了看鈴蘭,說道。
「多謝公子姑娘。」鈴蘭雖覺可惜,但還是心生感激。「我每日只能夠在夜晚出來。」
「沒關系,白天我們會去找人打听的。」金知越說著,鈴蘭從窗戶飄了出去。
「妖月,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剛剛鈴蘭在的時候,金知越不想讓她失望,現在她走了,她便想著一定要問出個究竟。
「那人很強,小越,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妖月嘆氣道,他甚至來不及探測出那人到底是人是妖,便失去了與引路蝶的聯系。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放棄吧。」金知越一急,說道。
妖月卻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金知越這才發現自己說話的混亂,她之前便很興奮地想要幫助鈴蘭,現在卻生出了放棄的想法。
「妖月,我擔心你。」金知越也注視著妖月,比起幫助他人,妖月顯然比較重要,听他這麼一說,她便慌了起來。這時,她才後悔,之前為何不努力修煉,真真是輸到用時方很少。
「你也不必擔心,那人的修為也不比我高。」妖月看著她,笑了起來。
「你還笑,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金知越急問。
「等。」沒想到妖月卻淡淡地說出這樣的話。
「妖月,你教我一道法術吧,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你。」總是躲在妖月的庇佑下,金知越忽然就想要站出去幫助他。
「也好。」妖月本不打算金知越的插入,但考慮到她的莽撞,那人顯然是不會放過她的,若是教會她學習那術,倒也是一道防身之術。
金知越本身資質不差,無奈她對此並不是太感興趣。听到妖月教她的法術,倒也學得不錯。不到半個時辰,便能夠將妖月幻化出的妖怪完美的捉住。
「怎麼樣?」金知越興奮地向妖月討著夸獎。
妖月也算是個好先生,見到金知越的進步,說了些表揚的話語,引得金知越那小小的尾巴又有上翹的痕跡。
「但是,那人不似那些幻化的妖怪,若是你與他正面相遇,一定要先用此法術,擾亂他的視線,然後迅速逃開。」妖月說道。
「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逃得很快的。」金知越自信地說道,她一定不會拖妖月的後腿的。這樣想著,她又一次將那道法術使了使,熟能生巧,她現在已經能夠運用自如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關于那人的猜測之想,便離開了春庭苑,回了客棧休息,為明日的尋找儲存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