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不知為何她如此著急地離開,如此難得的坐騎,她怎會舍得放下?
等到進了客棧房間,見金知越坐在了床前,他才說出了自己心里的疑問。
「小越,你怎麼會如此迫切的離開?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妖月有些困惑,他都未明了,難道是小越最近修煉又上一層樓?這樣想著,心下一喜。
「什麼不對勁?我才沒那麼傻。」金知越有些泄氣地使勁往床上坐下,越想越覺得此次事件有些詭異,但,她也明了,真若纏上,任是她如何躲藏,也無法逃離,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無非就是能躲一日,便是一日了罷。
「那是為何?」妖月找了張凳子,也坐下了,靜靜地听著她的解釋。
「唉,該來的總也擋不住。」金知越看了妖月許久,想著還是不要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他,順其自然就好。
妖月雖疑惑,卻不糾纏。
「我們去看看李封吧,估計現在他也好了差不多了。」金知越坐了一會兒後,說道。
「也好。」妖月同樣起身。
兩人穿過兩間客房後,來到了李封所住的房間。李封還在沉睡中,想必是金知越一走,他便因為疲倦勞累再次入夢。
金知越看了看,還是選擇了不去打擾,就在那房間中坐著等他醒來。
「妖月,你說他是來做什麼的?」金知越小聲地詢問道。
「不知。」妖月搖頭道。
「我覺得他一定是為了桃麗娘來,但是那記憶不是已經給他除去了嗎?」金知越猜測道,但她又實在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李封除卻桃麗娘的關系,與她們實在是沒有任何聯系。
「等他醒來就知道了。」妖月卻不作任何的猜測。
「好吧。」金知越點頭,心里卻在揣摩著,一會兒要如何才能夠讓他相信她的話,當然,前提是他真是為了桃麗娘而來。
待李封醒來,便發現了金知越和妖月已經在房里等了,他慌忙吃力地坐了起來。
「公子姑娘。」李封向那兩個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想法里的兩人喊道。原本嘶啞的聲音已經好了很多,想必是之前金知越叫來的大夫的藥有些效果的原因罷。
「啊,你醒來了啊。」金知越快步走到了床前,示意他不必坐起來。
「你現在感覺如何?」金知越詢問道。
「還好,多謝姑娘相救。」李封對她一拱手,道。
「不必客氣,你為何會在那個地方出現,你之前說在找我們是何原因?」金知越問得有些急促,很顯然,她不怎麼想要知道那個答案,但是對于李封而言,只要在這里的一日,那個話題總有一天會被說出來。
「小越,你問得急了。」妖月皺著眉頭過來,說道。
「啊,抱歉。」金知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姑娘,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李封也不介懷于金知越的行為,而是直直地把他來的目的告知。
「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助的?」金知越將那句「我們會盡力相助」硬生生地吞下,那樣的保證,她實在是做不出來。
「這件事必須要從兩位從鎮子上離開時講起。」李封看了看兩人,說道。
「請說。」金知越違心地擺出一副很好奇的模樣,心里著實不願意听他說起。
「想必兩位也知道我失憶了。」李封說著,停了下來,觀察著兩人的表現。
金知越點點頭,心道,我知道啊,你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見兩人都沒有任何厭倦的神情,他接著說道︰「我被家里的下人告知了那些前因後果,初始時認為自己雖記不得,但是總會有一日想起。」
「可過了數日,我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比如我的娘子,若是我與她相愛,必定會與她有些聯系,但我與她接觸,卻發現自己與她很生疏,似乎自己根本不認識這些人。這一點還不足以讓我發現什麼,後來,我才發現,自己的酒肆原是鎮上最好的店,可不知為何,自我失憶以來,那酒肆的生意日漸冷清。」
「我想起自己本是書生,無論如何都不是做生意的料,想想,之前定是我的娘子在一手操弄,可我卻無法從那些小二眼中看出任何一絲對我娘子的尊重,甚至是店里有何抉擇,都是向我詢問,似乎他們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李封接過金知越遞來地茶水,喝了一口,又接著說道︰「想來想去,這其中必有古怪。直到有一日,我經過假山,听得兩個丫鬟正在交頭接耳。我停下了腳步,躲在了假山之後,便听得一些我從未听到過的消息。我側耳傾听,一個丫鬟竟這樣說道︰‘這李府還不知能夠撐得多久?酒肆一日不如一日。’
另一個丫鬟回道︰‘是啊,自從桃姑娘走後,這李府真真是消退太多,也不知道桃姑娘何時才能回來。’
第一個丫鬟左看看右瞧瞧,確定沒有發現其他人在場,便小聲說道︰‘你怎麼如此地大膽,桃姑娘走時都說了,任何人都不得提她的存在。’
那丫鬟驚慌地看看四周,道︰‘啊,我忘記了。’
第一個丫鬟又道︰‘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去做事兒吧。李府再如何也會發我們月錢的。’
這樣一說,兩個丫鬟便離開了花園。我很奇怪,任是如何想也不知她們口中的‘桃姑娘’到底是何人,卻對這個名字很是熟悉。我很好奇,便向其他下人打听,可無論是誰,都是一副驚慌的樣子,說是不知道這桃姑娘是何人。無奈,我只得找到管家,再找來那兩個丫鬟對質,可那丫鬟竟然矢口否認,說從未說過那詞。無論我怎麼說,她們還是堅持從未說過。管家最後卻道,是我還未恢復,才會出現這樣的錯覺。」李封停了下來,想要從兩人的表情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