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相見之時,心上人兒已經嫁作他人婦!這叫他如何甘心,如何能放手!
「朕絕不讓你再離開朕的身邊!」慕容哲背後的手緊緊握起。
「老臣參見陛下。」歐陽範在殿外施禮。
「先生請起。這麼晚了,先生來找朕所為何事?」
「陛下,老臣今晚想以先生的身份與陛下談些私事。談談先生心中四十多載的憾事。」
「哦?好,先生請坐,朕今天就是您的弟子,您大可暢所欲言。」
「如此先生我便不客氣了。」歐陽範自然落座,慕容哲親自給他倒了一杯水,他沒有推辭。飲了一口,緩緩道來。
「四十幾年前,先生我還是毛頭小伙。那時我與舅父家的表妹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惜,舅父是好財之人,那時我家境不如舅父家,舅父便不答應我們的事。
無奈我做出承諾,以三年為期。若學成歸來,舅父便要答應我們的事。
舅父答應了。我和表妹極其不舍得分開。
這三年,我游走他方,拜當時有名的聖賢,司馬先生為師。三年間,我每天只睡兩三個時辰,不分日夜苦讀詩書。三年不到,我已經小有名氣。」歐陽範停下,喝口水。
「那先生回去,是不是達成所願?」慕容哲淺笑問道。
歐陽範苦笑輕搖頭,「當我滿心歡喜地去向舅父提親時,被告之,表妹已于一年前嫁給當地富商的兒子。而且就快臨盆做母親。」
「那先生當時定是相當的傷心,難過應該還很憤怒。」慕容哲身有感觸。
「是的。我氣舅父的不守信用,更恨表妹的無情。我以富商坐上賓身份去了他家,在後花園中見到表妹。
我嘲笑諷刺她的無情無意,更侮辱她為了金錢什麼都可拋。表妹痛哭流涕地離開。她的隨身丫鬟,看不過去,向我說清了原委。原來,我走後不到一年,富商家小兒子看上了表妹,便向舅父提親。舅父當下答應。表妹知道後,哭求沒用,一時想不開,便上吊自殺。」
「如此說來,先生的表妹倒也是剛烈女子。」慕容哲有些贊賞道。
「是。她性子看起來柔弱,實則骨子里是個堅強的女子。老夫我也最欣賞她這點。」歐陽範臉上有著柔情。
慕容哲看得出來,這女子在先生心中地位果然重要,難得先生也是紅塵中之人。「那後來呢,先生?」
「後來,她被發現救下。可是由于太久才發現,命是救下,人卻痴了。什麼也不記得,什麼不懂,如孩童一樣。不想那富商公子卻不嫌棄。把她接到府中認真照顧起來。不到一年,表妹奇跡般的好了起來。當下被那富家公子感動,便應了他的婚事,嫁給了他。」
「那先生知道這些,便甘心了嗎?你三年的思念和努力便妥協了嗎?」慕容哲有些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