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純又讓王掌櫃在館中搭建了台子,交代一些細節,便和柳青一同回去。
晚膳時大家又聚在一起。只是陌臉色比往常要清冷。商雪則眼楮紅紅的,似是哭過的樣子。
冰純有些擔心地問向商雪︰「雪兒,下午可是發生了什麼?」
商雪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回道︰「沒,什麼也沒發生。」
冰純懷疑地看向她身後的月兒,月兒則滿眼的不平,冰純猜定是發生了什麼,只是商雪不明說,可能這事本不是什麼問題,便沒上心。
冰純在晚膳前已經收到了消息,李公子的壽宴訂下來了。而且有原來的十桌增加到二十桌,想想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冰純就忍不住想笑。這樣的好消息,當然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冰純敲了下桌子,「我要宣布一件好消息。大家听好嘍。那就是素食館接下了本地富商李家公子的壽宴。而且以後本城花魁如水姑娘,會應顧客之邀來我們素食館為客人歌舞助興。我已經決定了,辦完李公子的壽宴,就開始準備開下一家分店!」冰純說完便得意地看著大家。
上官南風听了這消息,最先興奮起來。「哈哈,好,確實是好消息。老頭我的錢袋又要鼓起來嘍。圖圖,趕明爺爺給你買好吃的。咱買兩份,吃一份扔一份,好顯得咱有銀子!」
此言一出,滿桌子人都笑出來。只是商雪看向冰純的眼光好像有著佩服,這讓冰純倒是很奇怪。不過沒在意,許是她覺得女子做生意很稀奇吧。
冰純笑道︰「師叔,真大的出息。你還是算了吧。你別把我兒子帶壞了。師叔,要是你的錢太多沒地方使,那給我吧,我這有地方存。」
「老頭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是吧,圖圖?」可惜小家伙正在專心喝肉粥,根本沒搭理。
「你下午出去就是為這事?」陌淺笑問道。
「嗯。和柳大哥一起出去的,見你忙,便沒給你說。不過,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擔心的,因為我身邊可是有柳大哥呢。」冰純有些調皮的地說道。
陌淺笑道︰「腳沒好,還是少走動。」
「知道啦。不過,這腳也就再兩天就差不多。現在走起來只疼一點點了。」
「養好傷,其他都不急。」陌眼中那滿滿的寵溺刺疼了商雪的眼楮。為何他就不能分一點點給自己?
「啊!」商雪輕呼出聲。原來是圖圖不老實正在抓她的手,當玩具玩。冰純這才看清,商雪的手紅紅一片,像是燙傷了。
「雪兒,這是怎麼了?」
商雪忙把手縮在衣袖下面,有些慌亂的說︰「沒,沒事的。是我不小心弄的,不礙事的。」
冰純見問不出什麼,看向月兒,「月兒,你說!」
「月兒!」商雪叫住月兒。
月兒有些憤意道︰「小姐,月兒是看不下去,是一定要說給狄姑娘听的。是小姐見狄公子中午沒有吃多少東西,擔心他餓壞身體。便找了平兒來問公子喜歡吃什麼。平兒說是面,小姐便在膳食房的師傅幫助下,自己動手做面。這手就是在下面時不小心被濺出的水花燙到的。可是,誰知公子看都沒有看一眼小姐辛苦做出的面,便讓人把小姐送回房!我們小姐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哭了一下午,還不讓我說!」
冰純此時也明白,她的眼楮為何會紅成那樣。陌又為何一開始清冷著臉。唉,一個冷漠無情的拒絕,一個卻要熱情似火地往上貼。一邊是自己的哥哥,一邊是自己的恩人,冰純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若是換了別人,冰純是要罵罵那鐵石心腸的男子的。可是現在是陌,冰純張不開口。只得無視而過。
「月兒,膳後去請福大夫來給雪兒包扎下。這天氣漸漸熱了,不好好處理,了不得。」
「姐姐不用擔心,一會我去請福大夫給商小姐來診治。只是商小姐,以後這下人的活,您還是不要做了。我家公子忙起來是不喜人打擾的,而且沒有用點心的習慣。您若再傷了哪里,還得害我姐姐心疼,所以您想做什麼,還是讓我家丫頭動手就是。您……」
小紅憋了一天了,人家明明不喜歡,就算她是失憶,可是她又沒變傻,一個小姐家硬是往盟主跟前貼,算怎麼回事!她不覺得羞,自己還看著煩呢!
「小紅!」冰純喝斥住小紅,小紅便不再說什麼,又沒事人一樣吃起飯來。
商雪輕咬嘴唇,極力忍耐著,不讓眼中的淚水流出。悶聲道︰「我知道了。我吃飽了,先回房了。」說罷便起身離開。身後的月兒狠狠瞪了小紅一眼,忙跟上去。
「紅兒,師傅今天才知道,我家紅兒也是伶牙俐齒的很呢!三兩句就把人家姑娘說哭了。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師父!」
「師叔!」冰純和小紅同時無奈地看向上官南風,上官南風便住了口,又接著獨自飲酒。
「小紅,雪兒畢竟是客。而且她現在的樣子也是因我而起。你的話太重了。」
「姐姐,她是失憶,不是變痴!她又不是看不出來盟主不喜歡她,干嘛老是纏著盟主!被一個不喜歡的人纏著,姐姐一樣會很不耐煩的!我只是實在看不下去。」小紅是真的不喜歡商雪,在說起她時,臉上也是厭惡之情。
「小紅,你可有想過,她的記憶里是和陌很熟悉,甚至很親密。現在一下子兩人像陌生人,你讓她心里怎麼承受?她做那麼多,只不過想離陌更近一點。她並沒有惡意。試想一下,一個女子突然間不認識所有人,自己唯一有印象的人又對自己不理不睬。她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去親近這變得陌生的熟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