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師叔,有空我會和圖圖一起來看您的。我只帶著了我和圖圖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其他的都沒有動。女乃娘我也帶走了。若是大家沒事,我現在要去收拾東西了。」
冰純看著大家。上官南風有些無奈道︰「既然你心意已決,先搬出去也好。不過,你要經常帶圖圖回來看我老頭,還有,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我老頭。老頭我可還是圖圖的師父爺爺,你的師叔!」
冰純眼中氤氳著霧氣,「謝謝你,師叔。」冰純看向其他人,最後目光落在陌那里,卻終是什麼也沒等到。冰純起身,淺笑道︰「各位,再見。」說罷便轉身離開。
小紅忙跟上,「姐,我幫你。」
東西很少,很快搬完。冰純抱著圖圖上了馬車,看了一眼狄府,便吩咐車夫離開。一直以為那里會是自己的家,會有自己的親人,卻終究不是。
冰純心里有些不好受,在馬車上蔫蔫的。她懷里抱著圖圖,南容瑾瑜便把她輕擁進懷中。
冰純回到小院不久,小紅便過來。說是上官南風安排的,一定要幫冰純收拾好新家,她才可以回去。冰純正愁人手不夠呢。女乃娘都讓她拉來幫忙了,圖圖交給什麼都不會的南容瑾瑜抱,這會小紅來了正好。
三個女人手腳利落地收拾著這小院子,院子很小,收拾起來倒也很快。這里長年有人收拾,一些日常用品都有。冰純她們只是再次確定下衛生,然後放好隨手物品就好。
中午如水派人在外面買了飯菜送來,大家簡單吃了一些。下午東西收拾好,冰純想著家鄉搬進新房子,有溫鍋一說,便和小紅去了街上習來了菜還買了酒,親自動手下廚做飯,還把如水叫來,一起慶祝。
「為搬進新家,干杯!」冰純舉杯,大家也一起笑著舉杯。
席間南容瑾瑜有事,出去了下。女乃娘不能喝酒,喂飽圖圖,自己吃了些,便去哄圖圖睡覺。
屋子里剩下的三個女人,卻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都是沒有多少酒量的人,沒多久,一個個便有了醉態。
「唉,這老天爺有時還真有趣。能把兩個人的命運都搞錯。搞錯就搞錯吧,你干嘛又再糾正過來呢?嗝!」冰純打了嗝,又喝了一杯酒。接著說道︰「你說這人要是一直沒有那些親情呀,疼愛呀,便不會在意。可是你給了我,怎麼又收回去了呢?那讓嘗過甜頭的人,怎麼辦呢?」冰純說得亂七八糟,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如水也醉燻燻地說︰「就是。想我小時候,也是爹娘的寶貝。他們不在了,別成了沒人疼的孩子。還被自己那不爭氣的兄長賣到青樓。青樓呀,那是人待的地方嗎?為給他守住這身子,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打,誰能知道,誰會心疼?」如水的淚已經流出來。
「我雖然比你們強點,有個疼我的哥哥,可是也是從小沒了父母的可憐人。要不是早早沒了父母,又如何會習一身的武功做殺手呢?我也想像那些小姐們一樣,沒事繡繡花,彈彈琴。男人不都喜歡那樣的女子嗎?若是那樣,那福蕭也不會一下就拒絕我了。」小紅也悲從心生,又連喝了幾杯酒,神情也是淒涼的很。
「呵呵,我們,我們都是可憐的女人。這都怪老天爺!他們那些神仙搞錯了,為什麼要讓我們承擔這些。太沒天理了!」冰純有些生氣地看著老天爺。
正好某神仙看到這畫面,不禁對著乾坤鏡嘴角**,這個女人還真是膽大!
「天?我怨不起。要怨也只是怨自己的命不好。可是,純兒,你好歹還有兒子,還有疼愛你的男子,你還可以自由地生活。可是我呢,就算和他相知又如何。終是這生要困在青樓,這身不由已的地方。可是,純兒,我好想和青成個家,永遠在一起。真的好想。」如水靠著冰純,兩人不想都摔倒在地上。柳紅沒拉動兩人,自己也摔倒在地上。
「我也好想和福蕭一起,好好生活。可是他都不喜歡我!」
「是啊,我們都不能和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生活。我多想有個自己的家,有疼愛自己的哥哥。那樣受傷了還有地方去,可是,現在呢,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三個女人坐在地上,靠在一起,卻個個淚流滿面。「他們只當我們不哭不鬧便是不在意,他們哪里知道,我們的心卻痛得無法正常跳動!小紅,我想院長媽媽了,我想回去,哪怕只有我一個人,卻是開心的。」
「姐,你說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呢?到底為什麼要拒絕我呢?」三個女人抱在一起哭了起來。那悲傷的場面,讓月亮也不忍看下去,躲了起來。
當柳青不見小紅回來,尋來時,便看到那一幕。緊隨他進來的,還有處理完事情的南容瑾瑜。兩個男人沉默地看著她們,便走向她們,把小紅扶到椅子上。柳青抱起了如水,看向南容瑾瑜,「她可以住哪間房?」
「左轉第三間是客房。」
「謝了。」柳青便抱著如水向外走去。
如水看著柳青笑了,「純兒,我看到青了。你說我是不是喝多了,我還覺得他正抱著我。他那樣的人,不逼他,他都不會表達情感的。怎麼可能突然出現還抱著我呢?」
「以後不許再喝醉!」
「呵呵,看來是真喝多了。不過沒關系,看到幻想的你也不錯。青,我喜歡你。可是我這樣辛苦地為你守著身子,若我們卻不能最終在一起,那我做這些堅持還有什麼意義?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青,你能告訴我,怎麼辦才好?我要怎麼辦?嗚嗚……」如水在柳青懷中,悲傷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