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過後,于力拿來了上好的金創藥,剪開布托手臂上的傷口,仔細傷藥包扎。
布托另一只手卻是拿著一封蒙毅王宮傳來的書信在看,于力猶豫再三,才開口道
「殿下,有一件事情,屬下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于力得到應允,面上一松
「屬下在山下並非不遵守殿下的命令,只是見到了右相家的馬車行來,若被她發現我們是跟蹤楓王爺而來,屬下怕惹下麻煩,對殿下要辦的事造成困擾,所以……」
听于力這樣說,布托知道這不是重點,不然他也不會如此鄭重其事的稟告。
「然後呢?」
「回殿下,屬下躲開那輛馬車之後,就在不遠的樹林守著,卻看到了……」
察覺到不對勁,布托轉開視線,看向于力凝重的神色,眼底醞釀著危險的光,聲音也不由的嚴厲了許多
「看到什麼?」
「屬下看到顧家小姐下車查看了一番,但是面無異色,沒有驚訝和難過,而且——面帶冷笑,全然與您和楓王爺下山時的表情不同。」
顧芳琴,那個能言巧辯的女子?
如鷹的眼眸微眯起來,更是有著危險的信號。
「哦?」
「屬下親眼所見,殿下,那顧家小姐實非善類。」
實非善類,布托心里重復著這四個字。
臂上的傷口一痛,布托才發覺自己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是了,那個小家伙還在右相府。
心里一緊,撩開袍子,就要往外去,忽又停下
「于力,立馬去搜集顧芳琴的情報。」
「屬下遵命。」
于力再抬頭時,哪里還有布托的身影,只能微搖了搖頭。
幾日之後,笑月回了楓王府。
這幾天呆在芳琴那兒,雖說芳琴照顧的滴水不漏,但于笑月來說到底是不夠自由,白天皇甫允楓和起司都會去看笑月,到了晚上,好幾次午夜驚醒,卻感覺得到有人在身邊。
因為察覺不到惡意,所以笑月也懶得去追究是誰,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人家院子守門。
回來的第一天,皇甫允楓就對笑月下了禁足令,說半月內不許出府。
連帶著起司也只能在府里陪她。
一個人已經夠無聊了,兩個無所事事的人湊一塊,只把楓王府給弄的雞飛狗跳了。
膳房著了三次火,皇甫允楓的書房添了很多次文房四寶,掃地的小廝被人襲胸,端茶的丫鬟遭遇咸豬手,不出三天,楓王府處處怨聲載道,叫苦不迭。
笑月捋起袖子,瞪著眼楮查看手臂上的傷痕。
還好,楓王府的藥還不錯,留疤的可能性大大減少。
這天,笑月躺過午時才起床,沒辦法,禁足令一日不撤,笑月就只好睡足二十個小時,剩下的四個小時用來吃東西。
跑到膳房,卻看到許多的人忙里忙外的,呆了半響,壓根沒人理會她。
奇怪?要知道,平日里這時候來膳房,只不準誰來轟她,今日個怎麼都當她是透明人啊。
好吧,那本姑娘就不可氣了。
模到膳房里面,剛揭開一個雕花盤子落爪,爪子卻被一只大手抓了個正著。
「我的小姑女乃女乃,這個可不能動啊,您要吃,來,這,這,這些您都拿走吧。」
笑月接過林師傅塞過來的盤子,奇怪的問道
「怎麼今日這麼好,不趕我,還送吃的啊?」
「王爺慶生,整個王府都忙翻了,就你最閑。」
笑月一愣,‘王爺慶生’?
「皇甫允楓生日嗎?」
「是啊,王爺每年做壽,宮里的幾位爺都會過來,保不準皇上也來湊湊熱鬧,你趕緊一邊去哈,別擋道了。」
笑月端著盤子閃開,自己沒听錯吧
「皇上也會來,皇甫允楓這家伙挺能干嘛,辦個壽宴,皇帝都來賞臉。」
笑月樂呵的說著,一手正要拿起盤子里的糕點塞嘴里,卻被眾人突然停下來的安靜給嚇到了。
「你們這麼看著我干嘛?」
「丫頭,王爺是當今聖上寵愛的三皇子,做兒子的生日,當爹的來吃個飯,那叫賞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