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已經喂了進去,看布托卻不見她吞下,正要再作為,卻見笑月睜開了眼楮,他眼里的高興卻被她的平靜給壓了下去。
「月兒,吞下去,是解藥。」
笑月不回答也不說話,掀開被子起床,腳有些發軟。
「她又沒病,吃解藥干嘛?」
一身黑袍裹著的因為饒有興致的跺了出來,他今晚算是看了一場好戲。
「月兒,你……」
在布托驚異的眼光中,笑月將嘴里含著的蠟丸取出來,避開布托不相信的眼光,笑月看向了醫王。
「丫頭,把解藥給我。」
「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是在拿他們的性命做交易嗎?」
「你不答應,解藥我不給你。」
「好,你說,只要你能開得了口。」
「我……我要你幫他診治。」
「他?丫頭,你未免太看得起老朽了,我醫王可不是隨便受人威脅的。」
「那我把它扔了。」
「你扔就是。」
笑月作勢真要將手中的蠟丸扔掉,醫王終究忍不住,答應了。
卻不是他在乎蒲林山莊的人命,而是,他對自己沒有研究出來藥方而感到懊惱,他們這種人,越是有挑戰的事越有興趣。
「我不要你救。」
布托冷冷的開口,他從未想過要去醫治,他更不屑她用這樣的手段來逼他。
她活的好好的,他就可以不去追究她把自己當誘餌的事。
笑月轉過身子看著他猶如冰霜的臉,冷冷開口道
「我是救我自己。」
轟……
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布托覺得,這樣的夜應該比那一天在寒冰洞更冷,更痛。
他恨,恨自己為什麼在听到她病危的消息,不可以再冷血一點,那樣,她就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切都出自他手。
笑月只感覺自己搖搖欲墜,皇甫允楓眼疾手快的沖上前扶住她,眼底的余光卻沒放過布托隱忍握緊的手。
「帶我走。」
笑月想離開這個冰冷的地方,在這里,他們都會活過來,可是她的心,卻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活過來。
她傷了他,也傷了自己。
每一次她只要一個人躺下,就會期望,計劃不會實現,他不會出現在斯羅國,那樣,他就沒有干系。
她賭的,是他對她的關心,但,又何嘗不是她心底的奢求。
她一直避開的,不過是他的身份,以為不去想,他就只是那個疼她愛她不顧一切的布托。
皇甫允楓深深的看了一眼笑月,被雨水模糊的臉上,分不清有沒有淚水,但他知道,她在哭。
「好,我帶你走。」
皇甫允楓將懷中的人兒抱起,一步一步消失在布托的視線,而布托卻听見了,心在嘶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