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托將女子摟在懷里正準備就寢,太監卻急匆匆的跑來說邊關告急,布托臉色不善的披衣離開。
女子待他離開,也起身披衣,走到偏殿的書房,找尋著可以轉動的花瓶,不消一會兒,密室的門便開了,女子小心的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女子出來,回到了床上躺好,這時,布托也回來了,緊緊的擁著懷中的女子入睡。
卻只是一會兒,便有太監宮女端了好些物事進殿,布托將懷中沉睡的女子搖醒,示意今日是他們大婚的日子,女子起了身,穿衣打扮,教習的嬤嬤坐在一邊叮囑著,等到吉時,將穿戴好的女子擁出了寢殿。
寢殿一時空曠了,一個小太監匆匆跑進來,敲了敲書架,密室開了,笑月緊張不已,忙在密室里換好宮女的服裝,又將臉上易容,跟著小太監蒼憶走了出來。
「昨晚沒出事吧?」蒼憶拉著她轉進了一條小巷子,這里平時就人跡罕至,今日王上大婚,更是冷清。
笑月緊張的手心冒汗,昨晚在密室里呆了一夜,不敢睡覺,也不敢動作,還好,有驚無險。
「他應該沒有懷疑到,不然不會沒事發生。」
「你怎麼沒失憶,他不是應該下了蠱嗎?」蒼憶邊走邊問,實在是太奇怪了。
「現在說不清楚,出王宮再詳談。」笑月現在就像見到皇甫允楓,可是這王宮似乎也太大了點。
「跟我來。」兩人急匆匆的沖進了御膳房,今日王上大婚,夜里要大宴群臣,所以御膳房已經忙的熱火朝天了。
蒼憶拉著笑月躲進了送菜商販的車簍里,笑月正擔心出王宮會不會被查出來,結果車子轉到一個角落,一大筐菜葉就倒了下來,直接將兩人埋在了里面。
「喂,停車,怎麼拉著菜進宮,現在又拉出去啊?」笑月心里叫苦,可千萬不要像電視里鬼子進村一樣,要拿刀刺幾下就完蛋了。
蒼憶拉住她的手,讓她穩住。
笑月只听見外頭賣菜的商販在討著笑,按笑月的思路,應該還要塞幾兩銀子才像樣。
「這位爺,宮里今天對菜的要求比往日高,所以叫小的再選些好的進宮。」
「這樣啊,走吧走吧。」
好在出宮的時候有驚無險。
笑月只感覺自己比裝單純還累,從菜筐里爬出來,笑月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已經全是青菜的味道了。
事不宜遲,蒼憶拉著笑月就飛上了屋頂,很快就到了城門邊上。
兩人又進入了一間客棧,里面易雲修醫王皇甫允楓都已經易容好了,全是叫花子,笑月看了皇甫允楓一眼,卻沒有說話,只是任由醫王在她臉上涂涂抹抹,換上乞丐裝,幾人飛出客棧,從一條胡同里走到了大街上,立馬被一群官兵包圍了。
笑月後背都濕透了,她無法想像,假如被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手被一只大掌覆住,笑月知道是他,心莫名的就安定了下來。
「你們這幫叫花子,今日我王大婚,你們還敢在城里亂轉悠,趕緊給爺滾出去,免得影響了王游行的隊伍。」
笑月一愣,原來易容成叫花子是有道理的,影響城市形象,心里吐槽了一句,灰不溜秋的被趕出了城。
城外不遠的林子里,奔出一輛馬車,幾人上了車,立馬飛馳起來。
直到此刻,笑月才松了口氣。
「月兒……」
皇甫允楓不顧彼此身上髒的要命,直接就愛那個下月拉進了懷里。
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笑月眼角滲出淚來,胡在臉上,花貓似得。
「傻月兒,我的傻月兒。」
「你才是傻瓜,你個大傻瓜。」捶著他的胸膛,卻感覺到他身體一抽,
「怎麼了,我是不是打到你傷口了。」
笑月趕緊離開他的懷抱,她怎麼會忘記他全身傷痕累累的樣子,天知道她有多痛,卻還要裝作不認識他,讓她更痛。
「丫頭要打情罵俏等他好了再說吧,不然可得被你捶殘廢了。」醫王打趣道。
笑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還是將皇甫允楓的衣裳解開,里面包好的紗布已經紅了一大片,眼淚簌簌就往下掉。
「沒事,你別擔心了,是走路走的傷口裂了。」皇甫允楓模著她哭花的臉,心疼不已。
笑月卻哭的更凶了。
「好了,人已經救出來了,現在就要想想怎麼回天啟了。」
蒼憶擰著眉,他們用的是金蟬月兌殼,但再好的易容也不能瞞多久,現在他們需要的是時間,足夠的時間逃回天啟,不然被抓住,不是開玩笑,估計各個都沒命。
「我們不回天啟,去雲國。」
皇甫允楓沉聲說道,回天啟肯定一路逃不過追殺,只有去里蒙毅最近的雲國。
「可行,我去通知商號做好接應。」
笑月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安排的,但她只想睡覺,太累了。
皇甫允楓看在眼里,自己卻不能抱著她,蒼憶挪過她的頭,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謝謝。」
一時間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生怕會吵到她。
王宮
里。
大紅的喜字貼的到處可見,布托難掩喜色的牽起女子的手,一同祭天。
突然,一陣強烈的殺氣襲來,布托敏銳的拉過女子逃開那一劍。
「于力,你干什麼?」
布托大喝出聲,為什麼是于力來搗亂,而不是蒼憶易雲修他們,布托做好了一百種準備,飯菜都用銀盤裝盛,就是為了以防醫王下毒,四周的暗衛幾乎全部出動,只要他們幾個一有動靜,立斬不赦,可是,為什麼會是他。
暗衛們通通出現抵擋于力的攻勢,卻難以招架,布托看著情形,心里覺得奇怪,掃了一眼下方的使臣團,並沒有***動,易雲修幾個也是面色如常的看著祭天台上打成一團。
布托拉住女子的手準備離開,可于力就是緊追不放,只要布托一動,他的劍立馬就朝著那個方向揮的滴水不漏,漸漸的,暗衛倒下一個個,布托臉色很不好看,難道又是母後指使的嗎,,揮手讓士兵上前,準備射箭。
「慢著。」
王太後大喝一聲,于力也被吸引了視線,見到是她,身子軟了下來,直接暈在了地上。
「母後,你?」
「不是哀家,師兄應該是中了**藥。」
**藥?布托臉色一黑,視線直去使臣團醫王處,卻見到他神色無異,心底憤恨,卻不能動手。
祭天繼續進行,但很顯然,事情不會這麼容易結束。
果然,祭天儀式一結束,百官朝拜,布托攜王後站在龍台上,看著底下的文武百官一個個瑟瑟發抖,不由出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出乎意料。
「微臣內急。」
布托臉色已經黑到不能再黑,只想撕人泄憤,但今天是他大婚,無論如何,他也會將這場大婚進行下去,哪怕,文武百官全都去拉肚子,他也會牽著笑月的手完成所有的儀式。
「去吧,你們有事的都去解決。」他可不想他的大婚被人家說成臭氣燻天。
結果,文武百官真的全溜了。
布托拳頭握的咯咯作響,看著使臣團的眼神只想把他們扔進狼窩里︰你們不要太過分。
而使臣團這時也突然捂起了肚子,布托懶得理會,揮手讓他們走,只要笑月還在他身邊,他們在不在都無所謂。
當朝堂上空空如也只剩下布托和王後的時候,皇甫允楓他們的馬車已經行出了好遠,他們不敢留宿客棧,直接將馬車趕到密林深處露營。
等到夜色黑了,他們也已經恢復了本來面貌,圍在火堆邊上。
信鴿噗噗飛來,皇甫允楓看了忍不住喜色。
「讓老頭我猜猜,別拿給我看,蒼憶他師叔一定中計了對不對。」
皇甫允楓笑著點點頭,笑月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已經被老頭抱了起來
「丫頭,神經毒素研制成功了,哈哈,老頭我太高興了。」
「神經毒素?」笑月奔潰,怎麼他還在玩那個玩意兒啊。
皇甫允楓見她很好奇,才開口解釋道
「是蒼憶想出來的點子,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沒有失憶。」
笑月眼神黯了黯,才說到
「那一日,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我都能清楚的看見自己的靈魂月兌離了身體,然後看見了布托從密室里出來,手中拿著一顆藥丸,嘴里還說著死也不能放過我,喂我吃了,給我喂了水和食物,我就在一邊看著,看著他說要我忘記一切,然後他會讓我重新愛上他,我不肯回身體里,但還是被他救醒,我心里就想著,也許這是逃生的唯一辦法。」
笑月說的平淡之極,但听的幾人莫不是嚴肅了神色,皇甫允楓更是不顧身上的疼痛,將她抱進了懷里。
「月兒,我的月兒……」
笑月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我沒事,說你們的安排吧,我好想知道你們是怎麼計劃的。」皇甫允楓松開她,那些悲痛的過往就讓它過去吧,以後也不再提了。
未免皇甫允楓累到,蒼憶清了清嗓子,說道
「其實第一天,皇甫允楓從楓林里回來就已經安排好我們該怎麼做了,金蟬月兌殼,讓一個人冒充了醫王,當然,是在紙上傳遞的消息,我估計前一晚布托就已經布好了人在未名樓周圍。
第二日從夜宴回來,我們假裝分頭行動,讓他們追著我們跑,而醫王則早已出了他們的監視範圍,給斯羅國和天啟信息,讓他們行動。而你失憶那一出是我們沒料到的,第一天完全沒想到你沒失憶,第二天有心試探你,將布托用前線戰事引開,結果師叔守著你,而你又千方百計的讓他吃菜,所以我才決定讓醫王下毒。」
「你不怕毒死我嗎?」笑月捶了他一拳,蒼憶笑道
「自然是先給了你解藥的,你的飯總不會夾給師叔吃啊,誰讓你吃那麼多。」
「還說我,我餓了五天唉,不好好吃怎麼有力氣逃跑。」
「好了好了,不和你爭,反正師叔是著了我的道了當然也要謝謝醫王的迷,藥和還處在試驗階段的神經毒素。」
說道這醫王忍不住的得意
「老頭終于研制成功了,以後你們若要做什麼,這個大大的有用啊。」
「基本上第二天我就能看出你沒事了,所以將皇甫允楓換回來,第三天,自然就是你自己有意告訴我們了,那個人工呼吸,你也只和皇甫允楓說過,還有狐狸。」
笑月不知道皇甫允楓臉色怎麼樣,那一天她可是當著他的面和布托接吻,她不敢看他。
「那今日你們又是用了什麼計謀呢。」
「今日就簡單多了,直接讓死士易容成我們的樣子混進使者團,現在他們也已經離開了。」
笑月不得不說三十六計真的有用,被這一群古人玩的神乎其技。
「丫頭,誰在替你呢?」
「方子怡,她一直沒死,被布托關在了密室,我問她願不願意幫我,她說王後的位子本來就是她的,所以直接答應了。」
「那布托要是發現了,會把她怎麼辦?」
「不知道,我不想再去想了,現在我已經不欠他了。」
笑月眼皮又重了,可能是這幾日精神壓力太大了,所以一松懈下來,就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