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的雙手,終是廢掉了。
太醫紛紛感嘆︰「娘娘,恕微臣無能。」
「滾,全都給本宮滾出去!」皇後氣得在眾人面前發飆。
一直以來,她除了在月嬋和月奴面前發飆,在別人面前都是端莊大方的,今天受了這般刺激,她再也無法偽裝。
太醫們全都戰戰兢兢地走出昭陽宮。
「娘娘,奴婢的命本不值錢,能替娘娘打那賤人,你奴婢一點都不後悔雙手被廢,只是今後奴婢再也不能替娘娘梳頭洗臉了,再也不能替娘娘摘娘娘喜歡的花,煮娘娘愛吃的點心了……」月奴泣不成聲。
皇後跟月嬋紛紛掉淚。
雙手被廢,等同廢人。
「月奴,你別說了,你放心,你伺候本宮忠心耿耿,只要有本宮在一天,決不會虧待你的。」
月嬋哭道,「姐,你放心,這些,我都會替你做的。」
月奴翻了個身,「皇後,奴婢想要靜一靜。」
兩人听此,只好退了出來。
一出門口,月嬋便跪下哭道,「娘娘,皇上居然不顧惜您與他的情份,為了一個妖精而責罰娘娘,那個妖精,實在太可恨了!只要娘娘一句話,奴婢替娘娘派人暗中了結那賤人,算是替娘娘和姐姐報仇雪恨!」
本皇後握緊手指,「本宮是又恨又傷心,定是那賤人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告的狀,才使得皇上如此大怒,兩年來,皇上對本宮都是寵愛有加,卻不想這個賤人一出現這份寵愛就不在了,現在好了,皇上居然還責罰本宮,本宮也恨不得將那賤人給殺了,可是……她殺不得啊,一旦她死了,朝堂必有變故,這實在是叫本宮不敢下手啊!」
「皇後,你說今天皇上會不會是演戲給那賤人看的?皇上是不是也像娘娘一樣顧忌宰相的權勢?」
皇後閉了眼楮,思忖了會,「但願往此處去想,本宮心里有些安慰。」
「娘娘,奴婢知道了,既然不能讓那賤人死去,咱們就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好了!奴婢記得天竺的迷香還有一些,等奴婢去調,再給賤人送去——」
「好吧,給她一個漫長的過程,藥效不要見怪太快了,否則引起別人的懷疑。」
「是,奴婢知曉。」
雖然太醫說劉小萱的臉不宜吹風,但她仍喜歡出去呼吸早的清新空氣,皇上拗不過她,只好帶她出去走走。
「堯,你又不去上早朝,我都快被眾人唾棄死了。」
朝堂的事情,薛宰相自然會將情況說給她听,她現在知道在眾人眼中,她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妲己了,但就是不知道妲己跟薛小姐哪個更美一點。
皇上笑,「人家怎麼說是人家的事,朕偏要告訴天下人,朕就是寵你,愛你,看他們能奈朕如何?再說了,中午還是不被你趕回去無奈地批閱奏折?」
劉小萱笑,「你就不怕長此下去,江山易主嗎?」
這話說得皇上臉色大變。
劉小萱自知平時玩笑開多了,這種話也能隨便月兌出口,但現在看來,皇上好像真的動怒了。
可是她記得他上次貌似有說過,為她可以舍棄江山的啊?
難道是她記錯了嗎?
怎麼辦?
天子動怒啊,好大的罪名呢。
「臣妾失言,還請皇上恕罪。」劉小萱趕緊下跪,雖然她討厭動不動就給人下跪,但入鄉隨俗,如若不這樣,怕是小命難保啊,說句實在話,她還是很疼現在這位薛小姐的脖子的。
「曦兒,大家都說宰相送你入宮的目的,可是朕不相信,你剛剛,是在提醒朕嗎?」他的聲音,很冷。
這般冰冷的聲音讓劉小萱感覺傷心。
他到底是多疑的,難道說那些說過的話,不算數嗎?
「朕希望,你是你,宰相是宰相,你是朕的妻子,宰相與朕,是君臣!」
「是。」
是你媽啊是!
劉小萱又補充一句,小氣男,受氣包!
「哈哈——」
劉小萱正跪得不安,突然听到這般爽朗的笑聲,愣住了。
她抬起頭來,正捕捉到他眼中那抹狡黠的笑容。
他在耍她?
我靠!
劉小萱站起來,「好啊,堯你居然敢耍我!」
「哈哈,我想看你害怕的樣子麼。」
「你!」
劉小萱拍打著他的胸膛,「我打你,叫你騙我,叫你騙我!」
「哈哈,曦兒,今天換你來追我好不好?追到有賞!」
某人說完,還真的撇下她給跑了。
嘿嘿,想要練習賽跑是吧?昨天他可是追她追到滿頭大汗呢。
劉小萱拔腿就去追那抹明黃的身影。
好家伙,跑得還挺快的嘛,剛剛明明就見他跑進這片櫻花園的?怎麼眨眼就不見了?
「前面就有湖,你知道該怎麼做嗎?」月嬋恨恨地盯著劉小萱對身邊的太監說道。
太監點頭,「知道。」
「皇上,你出來,我看見你了!」
「皇上,我已經看見你了!」
劉小萱又累又渴,喊了兩次,四周皆安靜。
現在正值春天,櫻花開得正艷,白粉交錯,實在是美麗,難怪日本會將之當成國花來看。
一陣微風吹過,花香撲鼻。
堯,你是特意帶我來賞花的麼?
幾片花瓣落在劉小萱的頭上及肩上。
她今天出門正穿著粉色的裙子,繡口處正繡著櫻花,這件衣服,還是今天早上他替她挑的,如此看來,是他的良苦用心了。
不過,如此美花,只有她一人欣賞,太煞花景了。
「堯,你出來,我已經看見你了!」
突然,她隱隱看到櫻花深處,一抹黃色。
她唇邊彎起一抹笑容,拔腿就追——
那抹黃色,仿佛總在最遠處,她就不相信,她追不上他。
突然,腳底一滑——
她往前撲去——
只听見撲通一聲——
她居然掉進了荷花池中,還喝了好大一口水。
「噗——」
劉小萱吐了口水,NND,太缺德了,誰TMD把這荷花池建在這櫻花園附近?不想活命了嗎?
幸好她會游泳,否則這前不見人影,後不見鬼的地方,那她淹死在這里豈不是無人知曉?
堯呢?
既然他引來她這里,難道這掉池一事是他安排策劃的?他又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