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青果然不負寧才人所望找來一個身手都不錯的太監,寧才人給貴妃熬了一碗蓮子羹。
「這是砒霜。」寧才人將一小包藥粉塞到太監手里,「你要等他們試過銀針再下藥,依你的身手,應該不成問題吧?」
太監走後,寧才人便抱著菊青干等。
主僕倆的心都提到嗓子里,是死是活,且看這一次了。
若成功,那皇上便又雨露均沾,若失敗,那太監便當替死鬼了。
「菊青,他的家人都安排好了嗎?」寧才人哽咽。
菊青點頭。
「菊青,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心狠手辣?」
菊青搖頭,「在奴婢心中,小主永遠都是善良的,小主這是被逼的,迫不得已啊。」
「我的死不要緊,但我不能連累家人。」
菊青點頭,「小主,我懂。」
主僕倆開始小聲哭泣。
「小姐,淑妃派人送來蓮子羹。」
劉小萱一听便一個頭兩個大,這幾天都是怎麼了?後宮這幫女人除了送安胎藥就不能送點別的什麼嗎?
每天都送安胎藥,喝得她都煩死了,不收嘛,好像又不給她們面子,平時她們對她夠有成見了,收嘛,又怕收到墮胎藥,不過收了這麼多人的安胎藥,除了那個寧才人的,其他女人的安胎藥都是上好的補品,喝得她越來越胖。
「淑妃?」這名字好熟,在哪里听過呢?
「就是冊封大典那日燒小姐衣賞的惡毒女人。」沛兒咬牙切齒。
「嗯,她不是在冷宮里侍著嗎?怎麼叫人來送蓮子羹?莫非她想討好小姐出來不成?」珠兒也是恨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但凡害得她家小姐的人,她都恨。
劉小萱想起來了,冊封那日,她衣角被磷粉點燃,若熄滅不快的話,怕是現在這薛小姐的軀體已經腐爛了。
當日她感覺事情挺蹊蹺的,後來便沒有再多想,如今淑妃是想要讓自己替皇上求情嗎?冷宮那個地方,進去的女人最後都是會發瘋的吧?她不敢去想一個美麗的女人發瘋的樣子,這實在是太過于恐怖了。
其實她只不過是受了一點驚嚇而已,皇上貌似將淑妃罰得太重了。
「讓那人將安胎藥送進來吧,怎麼說都是她的一片心意。」
劉小萱算是懂了,雖然個個都巴不得她死掉,但大家還是蠻疼她月復中的孩子的,畢竟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
那太監很快便進來了。
珠兒接的蓮子羹,沛兒被外面的人叫了出去幫忙。
劉小萱在喝滋補藥。
「淑妃可好?」劉小萱放下藥問。
那太監恭敬道,「娘娘不怎麼好,日夜自責,現在整個人都清瘦了,不過她听說貴妃娘娘有喜,很是高興,自己親手煮了蓮子羹,叫貼身丫頭哀求很多人,見她可憐,這才替她送的這碗蓮子羹來給貴妃娘娘,還請貴妃娘娘接受她這份心意。」
珠兒按習慣用銀針試了一下蓮子羹,確定無毒。
撲鼻的香味使得劉小萱格外嘴饞。
她吞了吞口水,「替本宮謝過淑妃。」
「這個自然,那貴妃沒有旁的事情,奴才告辭了。」
「公公慢走。」
等那太監一走,劉小萱便迫不及待,「珠兒,快,斷來給我喝,天啊,好久都沒有喝蓮子羹了。」
珠兒有些不情願,「娘娘,雖然銀針試不出來有毒,但也難保它不是墮胎藥啊。」
「哎喲,珠兒,我說你也太神經質了吧?這不就一碗蓮子羹嗎?」劉小萱說完就要去奪。
珠兒將其藏于身後,「不管是有毒無毒,小姐,你以後不許再吃其他宮里送來的東西了,這幾天宮里送東西這麼頻繁,剛開始是無毒的,誰知道後面會怎樣?再說了,你若真的想吃蓮子羹,我去做就是。」
「哎喲,不帶這麼麻煩吧?有現成的不吃。」劉小萱可憐兮兮地哀求。
珠兒對她的哀求視而不見。
眼看著珠兒就要將那碗蓮子羹拿去倒掉,她連忙追上去,「好珠兒,我就嘗一小口好不好?」
珠兒很為難,她家小姐那副嘴饞的樣子怕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好吧。」珠兒無奈,替她舀了一小勺。
劉小萱雙眼綻放光彩,嘿嘿,美食當前啊。
「皇上駕到——」
要到嘴邊的蓮子羹就這樣飛了,劉小萱很是不甘心,一把從珠兒手中將整碗蓮子羹都奪過來。
珠兒跪下給皇上請安,劉小萱則背對著皇上要喝蓮子羹。
「曦兒,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皇上一把沖到她跟前。
正要趁此多喝幾口蓮子羹的劉小萱手一抖,勺子掉落于地。
劉小萱皮笑肉不笑,「堯,人家一天到晚乖乖喝補品呢。」
皇上瞪向那碗,「這是什麼?」
「回皇上,這是淑妃娘娘送的蓮子羹。」珠兒替劉小萱回答。
听此,皇上眉心大皺,自從淑妃被打入冷宮之後,淑妃便是個禁忌的話題。
劉小萱將蓮子羹放下,「皇上,淑妃縱使有錯,但卻罪不至此,她在冷宮待快三個月了,也是時候該放出來了。」
皇上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劉小萱一個眼神,珠兒便退下,但雙折回來將那碗蓮子羹端走,劉小萱氣得恨瞪她一眼。
「堯,現在我有身孕,咱們總該為孩子做點善事積德對吧?」劉小萱干脆撒嬌去搖皇上的肩膀。
皇上動也不動。
「堯——」
皇上仍不為之所動。
「晚上,我換一種花樣好不好?」
听此,某人眸光放亮,這個交易貌似不錯。
「你啊,總是這般替別人著想,換是旁人,那巴不得淑妃死呢。」皇上捏了捏她的鼻子。
劉小萱伸手捂住他的嘴,「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寶寶在听呢。」
听此,皇上微笑,將頭貼在她的月復部,「我來听听。」
「听什麼,才這點大,會有什麼動靜嘛。」
「我愛听。」皇上說完,更是將耳朵貼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耳朵傳來的溫度。
「這麼說來,皇上答應放了淑妃?」
「這要看你晚上怎麼討好我了。」某人眸光抬起,邪惡一笑。
劉小萱愣住。
這樣的壞笑,不是現代流氓才有的嗎?
他是君王啊,要注意形象,形象最主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