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安排人馬不停蹄接宰相夫人入宮。
只是短短3個月未見女兒,宰相夫人沒想到當初那個活潑美麗的女兒居然變得如此,如同死去。
她抱住女兒,淚水滾滾而淚。
「曦兒,曦兒,你怎麼會這個樣子,你不要嚇了娘啊,曦兒。」宰相夫人抱緊女兒,邊哽咽邊喊。
她最最心愛的心肝寶貝怎會變得如此。
「夫人,貴妃她,失子悲傷過度,太醫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珠兒跪下,淚如泉涌。
「夫人,都怪我們沒有照顧好貴妃娘娘,夫人,您責罰我們吧。」沛兒跪下,淚水泛濫。
皇上站在一邊,默默地退了出去。
「曦兒,曦兒,娘來了,母親來了。」宰相夫人捧著女兒呆呆的臉,痛哭不已。
她悔啊。
早就知道女兒的性情不適合養在深宮,卻為了宰相,自己的丈夫而不得不為之,看著女兒幾次尋死,她心痛不已,可是她沒有阻攔宰相。
「曦兒,母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最近幾日因有宰相夫人照顧貴妃,皇上不好日夜陪伴,便一直在養心殿批閱奏折,但還是抽空命人煎熬親自往末央宮送去。
大概還是為人母照顧得比較細心,這幾日在宰相夫人的精心照顧之下,劉小萱的臉色日漸紅潤,那雙呆滯的雙眼也開始偶爾閃過一絲靈動。
沛兒跟珠兒很高興,珠兒道,「還是夫人厲害。」
宰相夫人嘆氣,「知女莫若母,你們到底還是孩子。」說完,拉著劉小萱的手,「曦兒,今日天氣很好,母親陪你去外面放風箏可好?」
一提到風箏,珠兒便去取她家小姐帶進宮的風箏,那只風箏,意義深遠,她不敢對旁人吐露半個字,就連沛兒她都忍著沒說。
「夫人,這是小姐自己做的風箏,命奴婢帶進宮來了,後來一直都沒有機會放。」珠兒將風箏交到宰相夫人說中,笑著說道。
夫人接過,牽著劉小萱走向院子。
夏季院中各色花開得正艷,皇上每天都不忘記命人送來梔子花,並不惜花大量人力物力來培育此花。
這是劉小萱流產後第一次走出房間,外面的清新空氣似乎使得她心情大好,一直呆滯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笑容。
宰相夫人呆了,沛兒跟珠兒也呆住了,最後三人都激動不已,個個眼眶含淚。
「小姐,我來放風箏!」珠兒從宰相夫人手中拿過風箏線,放了起來,隨著線越放長,風箏也漸漸飛高,再加上珠兒邊跑邊喊,裙衣被飛帶起,形成一副歡快的畫面。
劉小萱不由得看呆了。
沛兒攥緊夫人的手,兩人都期待地看向劉小萱,希望她能有所觸動。
太醫說,貴妃封閉自己,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里,唯有喚醒她,她才能清醒。
「小姐,好好玩吧?快來追我啊。」珠兒跑到她面前,誘惑她。
劉小萱眨了眨雙眼。
「夫人,貴妃又有反應了。」沛兒再也忍不住掉淚。
宰相夫人吸了吸鼻子,「太好了。」
「小姐,來追我,來追我啊。」珠兒笑聲如玲,手中的風箏線繞飛過她的頭上。
劉小萱眼神開始有些迷離。
「小姐,你平時最愛放風箏了,來,這風箏我就交給你了,你放得可比我放得要好百倍呢。」
珠兒將那風箏線放到劉小萱手中。
劉小萱再次眨了眨眼楮,表示迷茫。
「小姐,你跑啊,跑了風箏就會越飛越高了,要不然等會,風箏就會掉下來了哦。」
劉小萱仍是迷茫,雙眼定定地盯著珠兒。
珠兒拉著她的手,「小姐,跟我一塊跑就是了。」
劉小萱的腳步,僵硬地邁開一步。
「小姐,跑啊,夫人平時也最愛看你放風箏了。」沛兒喊。
「小姐,跟我來。」珠兒笑著說完,拉著她家小姐跑。
「小姐,看啊,風箏越飛越高了。」
順著她的手指往上看,她看到那只形如蜻蜓的風箏正向著藍天,向著白雲振翅飛翔——
好唯美。
珠兒不知不覺松開她的手,「小姐,你要跑啊,邊跑邊放線,這樣,風箏才能越飛越高,你看這蜻蜓風箏很漂亮對吧?」
好像是吧。
她的腳步就像是受到了蠱惑般,不由自主地小跑了起來,風箏線也由她手中,越飛越高。
「小姐,好樣的,好樣的!」
「小姐,你是最棒的,最棒的!」
珠兒與沛兒不由得歡跳起來,仿佛又回到薛府那段快樂的時光。
宰相夫人不由眼眶一紅,若當初她能說服宰相,怕是現在女兒也不用遭這種痛苦了。
她轉身,想要擦淚,卻意外發現皇上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邊,那目光深深地追隨著自己的女兒,她大驚,欲要下跪,皇上卻做了個‘噓’字。
他來已經很久了。
他感覺很高興,看來讓宰相夫人入宮是對的。
「小姐——加油!」
「小姐——你是最棒的!」
咯咯的笑聲傳遍整個末央宮。
皇上愣住,她終于笑了。
縴縴玉手慢慢放線,一襲白衣輕輕將她包裹,如同仙女下凡般,純潔得一塵不染。
她那甜美的小酒窩,又開始浮現。
突然她腳一絆,整個人重重摔倒于地。
珠兒與沛兒大驚,正要跑過去,卻沒想到有一抹明黃比她們更快。
兩人會意,稍稍地走開。
「曦兒。」皇上將她抱到懷中,「有沒有摔傷?」
如此熟悉的懷抱,熟悉的龍涎香讓那些疼痛的記憶一時涌上心頭。
她看向他,淚水滾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皇上大急,上一次是他的錯,他一時口無遮攔,現在無比懊悔。
「孩子。」
看著她又要因悲傷而暈厥過去,皇上大急,立馬攫獲她的唇。
雖然只有幾天沒有吻著她,但在他看來,似乎有很久很久了。
他吻得深,吻得霸道,仿佛要讓她只記得他的吻。
她無力地承受著,有大顆大顆淚水滑落。
皇上連同她的流,一並吻到嘴里。
懷中的她,清瘦了許多,但那股屬于她的體香,另他深深著迷。
「曦兒,別再折磨我了。」他沙啞地哀求,「我知道你心里痛,我的心里何嘗又不痛?」
說完,見她哭得又凶了,他不敢大意,再次覆蓋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