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旭堯在內心掙扎著。
他是他的親弟弟,也是最威脅皇位的人。
父皇最喜歡四弟,希望能委他重任,可是他跟母後卻因一己之私謀朝篡位,如今雖然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消除,但他又功高蓋主,實在是讓他很為難。
「皇上,您不能心慈手軟啊。」李公公見他許久都不說話再次提醒。
齊旭堯嘆了聲氣,「好吧,你去安排,一定要小心行事。」
「皇上放心,奴才一定會辦好這件事。」
李公公走後,齊旭堯想了想,終覺得不妥,一個能輕易擊敗匈奴的家伙不會那麼容易死掉,若是暗殺失敗,那麼他要想個對策才行。
思來想去,也唯有她了。
末央宮。
听聞齊茗卓打勝仗,劉小萱比誰都高興,眉宇間那股淡淡的喜悅,是怎麼都無法掩藏的。
珠兒笑,「小姐,王爺果然是神。」
劉小萱笑,「好了,他打勝仗關我什麼事?」
「小姐真能裝,明明就很在乎王爺嘛。」
「亂講,珠兒,以後這種話我不許你再胡說。」
「是是是,珠兒不胡說就是,反正小姐現在心無旁騖,一心只想著報仇。」
兩人打鬧了一會,劉小萱的眉心又皺了起來。
他打勝仗,她自然是高興得不了,同時也很擔憂,齊旭堯會讓他活下去嗎?
萬一……
哎,真是煩人。
「小姐,」珠兒揉了揉她的眉心,知道她的擔憂,「放寬心,王爺吉人自有天像,他能擊敗匈奴,自然也能逢凶化吉的。」
「嗯,我心所願。」
「皇上駕到——」
听到傳報,珠兒趕緊站到一邊,劉小萱則坐在位置上不動,反正她是個失憶的人嘛,那些禮節于她來說可有可無,她知道他也不會在乎,他現在最關注的就是她能盡快養好身體,然後能給他提供那方面的服務。
「皇上萬福。」珠兒福身。
齊旭堯走近,握住劉小萱的手,「萱萱,可有想朕?」
劉小萱臉一紅,「皇上真的壞。」
珠兒趕緊退下。
齊旭堯听了心情大好,「萱萱覺得朕哪壞了?」
劉小萱羞答答地看向他,然後不動聲色地抽掉自己的手,「皇上總喜歡對人家對手動腳。」
這許說得齊旭堯心花怒放,用曖昧的眼神看著她,「朕只是動手而已,哪里動過腳了?還是萱萱想起了什麼?」
劉小萱臉色緋紅,「皇上,你就不要取笑臣妾了。」
「哈哈,」齊旭堯走到她身後,俯身聞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心情無比舒暢,「萱萱,朕擔心最近京城會發生變故,你以後就呆在末央宮,朕會加派人手保護你的安全,你乖乖的,別讓朕擔心好嗎?」
京城發生變故?
他是怕齊茗卓回來逼宮嗎?
讓她好好呆在末央宮,是想要囚禁她吧?
他的借口,還真是美麗。
她點了點頭。
齊旭堯笑了笑,「萱萱,朕的心里,使終是有你的。」
因為,我是很好利用的棋子,你不能沒有這枚棋子。
劉小萱有些絕望地想,齊茗卓回來逼宮,不要顧全她的安危。
末央宮開始限制出入,宮門安插了很多侍衛,所有的東西只能送到宮外,就連珠兒都被限制出末央宮了。
珠兒很生氣,想要打听王爺的消息現在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小姐,這皇上太過份了,他就是怕王爺回來搶他的皇位,將你當成人質了。」
劉小萱在修剪她的花,最近,她迷上修剪花,這樣,方能使心平氣和。
「他就是那種人,我早已習慣了。」
珠兒憂郁地看向她,「小姐,那王爺會不會真的造反?」
劉小萱笑,「珠兒,一個男人即便怎麼愛你,但天下對于他來說誘惑都很大的,只要得了天下,還怕得不到美女嗎?」
「可是奴婢感覺王爺不像這種人。」
「很多人,處在一定的位置時觀念就全都改了,歷史上要江山不要美人的皇帝屈指可數,而且王爺又是知道當年先皇的密旨,再說了,我又沒有許他什麼承諾,他無須為了我而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況且,他得天下,我死後也甘心了,因為,我終于看到齊旭堯跟太後跨台了。」
珠兒已是淚流滿面,瞧小姐說得仿佛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好像只要報仇即便同歸于盡也無所謂,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小姐,但心底還是自私地希望王爺能夠為了小姐而放棄逼宮。
十日後。
安王齊茗卓抵達京城,還帶回夢公主。
百姓個個歡呼,直喊安王千歲。
齊旭堯在宮里听到百姓的心聲,氣得渾身發顫。
暗殺失敗。
派去的幾路高手全都被齊茗卓身邊的影衛給殺了。
李公公為此,跪了幾天懺悔。
「不能讓他帶兵入皇宮,將所有的士兵先安插在京城外,只準放安王一個人進來,進宮之前,先交出兵符!」齊旭堯放話出去。
安公公帶著皇上的密旨到宮外迎接齊茗卓。
因為是密旨,只有齊茗卓一人能看。
他看了密旨,二話不說立馬就交出兵符,在回京路上,他遇這麼多刺客,又听聞萱妃被禁足于末央宮,他早就知道皇上的意圖了。
他沒有那個野心逼宮,更不想拿劉小萱的生命開玩笑。
皇上有時候太鐵磁心腸,若不順他的意,劉小萱真的有可能會喪命。
而他之所以想要活著,只為想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他舍不得死,不為其它,只因她。
李公公沒想到安王居然這般輕易般交出兵符,大為震驚,看來自己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這月復了。
「王爺,皇上已在宮中設宴等您,請。」
齊茗卓笑道,「好。」
愛的最高境界,並不是擁有她,而是守護她,不忍讓她陷入一丁點危險。
若能再見她一面,此生無憾。
有一種愛,叫放手。
雖然他也很自私,自私到不想放手,可是他明白,有舍,才有得,只要她能活著,比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