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冷落一些灰的天空中,飄飛著一些晨露的濕潤。
我踏上了離家的路-南下。車廂中為數不多的是我們這第三批的「流學生」,大大小小的包袱窄的空間一時間略顯些擁擠。
深藍色制服,黃白相間的話筒里輕柔傳出「大家,互相讓讓沒有座位的乘客注意安全!」
撂下沉重的包袱搓揉著瘀紫的勒痕。
第二次的做火車,這次沒有舒服的軟座,看著到處從生的野生藤蔓纏繞光溜溜的把手,幸運的找到了車廂相連處的台階,困了乏味的時候還可以背靠著車窗走馬觀花。
隨著一聲長鳴
火車飛馳在南下的軌道上,被逐漸拉長的家鄉,像一面風箏最後斷了線。
——消失不見
車廂中氣溫隨著時間的擠壓漸漸地升高,困倦的手若然間伸來,幾許的激動也無力反抗安靜了許多。
哈欠!
夢境中我幻想著大城市的繁華盛況,在全國領跑者的公司端坐喝著咖啡,金色的陽光穿透頭頂的軒窗打碎在鍵盤上。
輕敲的門聲。
「經理」
"嗡嗡"
一陣麻麻的震動聲。匆匆探開口袋。
在熟悉不過的親昵聲,「喂。」
我怕打擾人家壓著聲,縮著頭靠向車窗「喂,爸!」
現在車上擠嗎?」
「嗯,還好。找了個台階的地方,還可以看看風景呢!」興奮的回答。
「哦,累不累?」
回轉這頭看看了,癱軟一片的人群。
「累,真累,還熱!」
「多喝點水,降降溫」
火車進山洞了,凶猛的沖進黑暗,偷偷模模趁著亂的加大了音調。
「嗯」「爸,我媽呢?」
老爸還是往常的靜態黯然「你媽在外面忙呢?」
「哦,我走了不能幫襯你們了。」輕輕上揚的嘴角。
「就離家不長時間,在家你又能做些什麼呢?到了那面刻苦學習。」
暗暗的低下了頭,道了聲「哦」。
「做車的時候不要望窗外,會暈車的,到了給我來個電話。」
「哦,知道了」話聲剛落,不知不覺心里眼角似有似無的泛起一點潮,空白的腦海浮現著,父母的影子,心狠狠的被什麼抓了一下的痛。
模糊中浮現的笑容,打罵聲,嚴厲也顯的此刻的幸福。
雖說是個男孩卻還是沖破不了對家的留戀。
父母那兩鬢白意蒙朧,白晰光滑的俊容已留有歲月的滄桑,顯現著蠟黃!
「歲月?歲月?我是多麼的不珍惜!」拿出手中不是理想的錄取通知書,那暗自悔恨的怒火將要把自己焚化。
「對不起,爸,媽!我讓你們失望了。」
恨不得插上翅膀完成學業,為爸媽做一點小事。
車窗外的樹影打碎在我的背影,望了望車廂的時鐘快12時了,悉悉簌簌的咀嚼聲四處奔走。
「不,錯了。我不能自在責了,只少我還能以後為他們做些什麼,哭並不是一種能力,只是流露的心疼!」
握緊的拳頭,沖出的熱汗沾濕了襯衫,車廂里誰都沒有發現我內心的激蕩掙扎。
長途的跋涉,高樓林立,最讓醒目的是那大理石上精巧的雕刻著「XXXX大學」,終于到了,寒窗十載夢境中該到地方了!
剛落地的大包瞬間清松了許多「大學。」
「同學,你好?」抬頭間蜂擁而至的迎新學長將我圍困!
說話間學姐伸著右手。「樂樂,快扛包。」
「和女生握手,十多年的學生時代卻從來沒有踫過女生的手,彼此都躲的遠遠的。你害怕我,我害怕你,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可是這都是大學了,勇敢些。」我不好意思的抓了她一下。
修長的手指,光滑間透著白皙,猶如瞄抓一樣的柔軟。
幾縷拂動的秀下,黑眶的眼鏡映顯著她一絲高貴的氣質,黑白相間的眸子略見無憂的純真。
學姐嘻笑的打趣,「你怎麼臉紅了?」。
話聲為落,卻以是漣漪滿布。
「呵呵呵呵呵…」
學長們的笑聲,激流宛轉的襲遍了全身,盛夏似乎就是一個死火,你一點它就燒到了耳根。
尷尬
困窘…
「大學里的學生都是這樣有趣嗎?」疑問難懂的揣測。
嘈雜的腳步聲中,她特別照顧了一下。
「好了,你們兩個就別欺負人家這位帥氣帥哥了。」
「樂樂主管都發話了」那個帥氣的朗朗學長澆滅了野火。
學姐,微微皺著眉一臉黑線「你們倆快提包,天不熱嗎。」。
「明白,這就走。」
通往體育館的路上,中央醒目的假山流水,隱隱作響的流水聲,迸濺的水霧在陽光穿透的一瞬間譜出了彩虹曲。
一棟威嚴的辦公樓屹立身後。
渾然天成的生態園,操場,不是走動的學子,遮著傘。
心中想說的興奮僵硬哽噎在喉嚨,扯開肺葉貪食芳香的氣息,竟一不小心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夢想的大學,原來里面這樣的熱鬧,人多。
輾轉,來到喧鬧中的體育館放下書包,濟濟一堂的學生,不約而同的找著自己的棲身之地。
姓名︰辰子墨,院系︰藝術設計系,家庭住址︰江蘇××市,xx鎮墨雲…招生類別︰特招生,注學金額︰6000?
剛硬的質感簽上了我的大名。
「下一位,同學。」
接過四方的繳費單,沒有定力的四處亂掃,生怕踩到誰的腳。
時尚的特別跑鞋,簡約不失大雅的女士高跟鞋
徐徐吹來的冷氣,也沒能降體與身體之間摩擦所產生的燥熱。
「我們走吧,來把你手里的單子給我。」我痴傻的把單子送給了她,思維一路短路,運轉緩慢。
匆忙中大大咧咧甩了下嵌入嘴角的頭發。「好,就在這等我。」
「哦。」話音還未擴散開來她修長嬌氣的身影以沒入人海。
我的心中不知為何又偷偷模模暗生著懵懂的滋味,而我卻不知道那是什麼.
「親合力?」
「好感?」
胡思亂想的思緒,卻成了真實的煩惱。
停住的腳步,驚奇的瞄著我的痴傻。「哎,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遮掩著一陣發熱臉盯著學手手冊,「沒,沒什麼。」
「我們走吧,這是你被褥、毛巾…」她一邊走一邊介紹我們宿舍的環境。
穿過地下室,明亮的日光燈,耀眼璀璨。迎來浮來干燥涼爽的風,撩起我略長的劉海,在末梢留下晶瑩,地下室仿佛間夢幻,鏡花水月。
走走停停的看著里面的各種設施,鍛煉器材…
打開門,2室2衛1廳白白鏡面的地板。
干淨,清心,舒暢…
「辰子墨,你整理一下吧,我還要去接別的學生?有什麼打這個電話。」
「哦,你怎麼知到我的名字?」
「一個月前,你是我們那里的。記得給父母回個電話哦。」她不動聲色的揮手拍了一下我的肩。
三分柔軟之力,讓我深知她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
依靠床邊,匆忙之間撥著號報平安。
「嘟嘟嘟嘟……」
「喂,爸我到南京了,這面的環境還是不錯的,就是有點熱。」
「到了就好,要與同室的室友好好相處。
說話間可見生物也只有我一個吧,「嗯,知道了,他們還沒到哪。」
「嗯,有什麼事記得給家里打個電話」
「嗯,知道了」我壓著興奮。
「該買什麼,就自己去買……」
「嗯知道了」「沒什麼事爸就掛了。」
「嗯!知道了」掛了電話,展開大字的形狀斜躺躺在床上。粗糙中清晰可見的小白松散發著股股特有的凝香。
今天怎麼剛剛落塵這個陌生的城市,怎麼就多了句「知道了」是讓父母不擔心,還是我有些成長了。
「呵呵呵呵呵……一起一伏的呼吸,幾縷沾濕的發髻,那個學姐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