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安靜了下來,似乎連掉落的繡花針的青脆的聲音聲都是那樣的真實。
12點鐘,下課的鈴聲準時的響起。
空曠的走廊里,噪雜的腳步聲,無意的抬頭間來不及躲閃收回的錯愕的眼神。熊飛似的朝著樓角的樓梯口跑去,那種沖撞有點不可言喻的逃離感覺。
那一刻,對她充滿了一種咬了一口未熟青澀果子的感覺,只要有她的地方總是緊繃的弦,腦袋時不時的閃現著他的冷漠,一個人孤單的樣子。
出了教學樓。
夏天和秋天之間的界限總是很曖昧,桂花雨後落下的殘香流徙在每一個人的鼻尖。中午的陽光有些給人溫暖中曝曬感覺,襲來的秋之風都有些帶著火辣。
花店門口的鮮花也顯得有些媚,綠色中泛著有些無力的柔軟。
推開晶瑩純潔的玻璃門,買了些花我們就躲回了宿舍。
一個下午都在宿舍里準備著晚上的行動——情人節禮物
「啊!」一個下午如腦癱一樣,在被玫瑰花刺了第N次扎到後,佳佳實在受不了,「真的好辛苦啊!」
「你總是一副被雷劈的樣子,能不給扎嗎?在扎下去都快成拔完刺的刺蝟了,滿身是傷。」小牛狹長的冷眼,對視了佳佳有些笨拙的手。
我有些嘲笑的看著佳佳手中面目全非的玻璃紙,「放下吧,我來弄,看你的笨拙的樣子。」
「這個破紙」
「都不是你要自己弄得嗎?說什麼這要親自弄才有意義,現在打什麼退堂鼓啊」
折折疊疊的翻開合上,在外面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天藍色的玻璃紙,他應該喜歡吧。」
不由自主的有些遐想發愣,感覺就像我要去表白,隱隱滲出的溫暖圍攏著我的身邊打著轉。
攤開的手機,俗氣的樣子使得佳佳又少了些底氣,「這個人不是就那麼簡單的。」
白色的日光燈下佳佳卷起了袖子,微微的皺著眉。他似乎在認真的審視了一下自己那顆騷動的心,是看上了人家的的美貌還是一見鐘了情。
愛情的表白真的要這樣安排和思考嗎?會不會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立哥落落的大方的落座我的身旁,微微的剪了下手中的玫瑰刺,不時抬頭盯著我似乎想要說著什麼「林小惜,好想你和她認識幾次。」
「額?」我的面色直接可以用震驚來形容,林小惜三個字讓我僵硬的難以描述。
不禁失語。
包了半天的玻璃紙手有點酸楚,順勢捏了捏掌心,一種不言而喻的掩飾了下突然繃緊的弦。
「你認為她喜歡什麼顏色的呢?」
「你不是也看到了嗎?」我摘掉夾在中指間玫瑰花的葉子,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煩。
「林小惜,喜歡維尼熊這些長著眼的都可以看的到,藍色的熊是她掩飾自己寒冷表面最華麗的外衣了。而她的筆記多數都是黃色的維尼熊,所以不難推出,她內心依然是喜歡或渴望著三月溫暖的陽光,如動畫里維尼熊一樣希望踏在綠蔭中的小路上,全然一幅可愛的模樣。
「總的來說她喜歡黃色的。」我還是按住了煩躁透露了一些對熊的美好感覺。雖然我不是太了解熊,也不太了解**的思想生活,但是我還是懷著一鐘每一人都是上帝的孩子,都有最柔軟的善良和可愛。
「哎?有情況哦?」
佳佳一個勁的在抓著2厘米的短發,顯的有些吃力的煩躁。萬般愁緒似乎又讓他減了籌碼,推開遮住的半張臉的手「是嗎?我怎麼沒發現。
你怎麼這麼了解她?」依舊有些不相信的拐彎抹角的逼問。
「我知道的可全都告訴你了。」我沒露出任何特殊的表情,控制的連睫毛都沒有微微的顫抖,只是高深莫測的微笑將他疑惑的眼神擋了回去。
對于自己有特殊意義的人或事最基本的自私心就會黯然而生,而我也不例外的接受了它,選擇遮掩一下刨根問底的人。
「接下來要怎麼做啊?把這些花包在一起。」佳佳手忙腳亂的包著花,一不留神又被扎了一下「啊!你大爺的,這是什麼愛情啊!我看是挨情著被扎,簡直是愛情的殺手。」
「得了,你就是拈花惹草的沒完,腦子進水了,全然一付雷闢的樣子。」小牛樂的清閑,在一旁吹著指甲逢里的灰。
佳佳手指閃現的細小傷口疼痛中冒出了零星的紅點。
「就會糟蹋東西。」小牛停了停把佳佳趕到一邊。
佳佳停住了嚎叫漠然的下沉著臉,一付陌生的氣息「子墨」。
「子墨,你和我去送花吧。」小聲的嘀咕。
不管他的靈魂是怎樣的,是朋友總是要幫的,即使他犯了罪,往往也會明知故犯的包庇他的。這就是唯一于越法律至上的東西。
「林小惜,你會怎樣呢。」
「唉!」
太關心則心煩意亂,她的人生也許只有她自己能救得了自己,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是理所當然的不會改變。
「嗯,好吧我和你去。」
「叮…叮…」一陣柔軟《藍色的愛》鋼琴曲來襲。
「喂。」我帶上了微笑,習慣性的客氣語氣。
「子墨是我,晨晨。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找你幫幫忙…」輕盈細雨般的聲音,悠然在我的腦袋里生出了一付俊俏的臉龐。
我轉過頭,避開佳佳他們。
「哦,我馬上下去。」
「呵呵,不急。」透過電話,似乎可以清楚的看到晨晨溫馨上樣的嘴角。
丟下手中的玻璃紙「我有事先下去一。」掛了電話閃身出了宿舍。
「不要忘了我的事。」
「就這麼說定了」
「不會忘的,我馬上回來。」
「一定哦。」佳佳眯著眼,笑容終于綻開在臉上,肥碩的下巴說不出的貪心。
我回過頭對著他「一定要去,騙人和放鴿子都是讓人唾棄的,熊也會看不起的。」
「看不起我?熊?」
「熊?是林小惜嗎?」
「沒沒沒…沒什麼?」咕咚一聲的關上了門,差點有說漏嘴了。
「唉,不說不提起她的嗎?怎麼什麼時就那麼心安理得的叫了她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