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考場的五扇大門重重關閉。
經過第一輪的篩選,大部分考生已被淘汰出去,還是有五六百考生進入考場。
五六百考生擠進考場,雖不至于寸步難行,卻也不甚寬敞,人頭涌動間,禹邵謙微微有些吃驚的看到了禹邵文,就他那點本事也能過了第一輪,哎,題目難度太低了。
「快看…」
考生們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考生嫌考場太過擁擠了,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拔地而起沖上屋頂,獨自一人卓然立于屋頂不僅威風八面周遭的空氣也清鮮很多,好不得意!
考生豈會讓他一人出此風頭,但凡兼修了武道的考生紛紛效仿,一時間考場鶴起兔落,人影閃動,樹梢、屋頂、樓台都站上了考生。
「切!老子到了四品官,可以施展‘騰雲術’,駕著雲在天上飛來飛去,你們能麼?」
禹邵謙不屑的切了一聲,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他都不恥于武道,他認為以武鎮妖不是策士之風,策士就該羽扇綸巾決勝千里之外,拳打腳踢的有辱策士優雅。他不肯在武道上花費哪怕一分鐘的精力。
人潮又一陣涌動,考生竟然自主的讓出一條大道。
一個考生緩緩走來…
這人竟然讓整個江南考生給他讓道,來人並不高大,肌膚雪白,眼若點漆,目光流轉間散發出惑人神采。
禹邵謙二世為人竟也忍不住多看幾眼,由衷的贊嘆道︰「好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啊」。
「是上官穎兒…」
考生中有人輕輕低呼她的名字。
「上官穎兒…這名字好熟悉啊」
禹邵謙一拍腦門,原來是她,難怪長的妖里妖氣的原來是個娘門。禹邵謙前世見過一次上官穎兒,那時的上官穎兒已是百歲高齡的老人,這會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上官穎兒雖是女兒身,卻被江南士林捧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讓一個女人成為這代江南士林鰲首,可見她實力是如何的超群。
而且此女出身高貴,是當年武則天身邊的近臣上官婉兒的後裔。
這樣的女人自然是眾星捧月了。
考生心神正沉浸在上官穎兒的絕代風華中,一曲‘出塞’琴音從正對門的閣樓的二樓傳來,眾考生均聞聲望去,二樓廊道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來人一身標準的策士打扮。
策士的衣著是很講究的,外套與以前道士的八卦道袍大致相仿,但色彩更艷還縫加一層薄紗更顯貴氣神秘。
頭上包了個書生頭,還綁了一條書生巾,不過在書生巾頭尾端各繡了個八卦圖案,稱為‘策士巾’。
手中搖著一把諸葛神候的羽扇。
哇!!底下考生發出一片贊嘆,單是他這一身的打扮已叫底下的考生羨慕不已,他們一身追求也就是能穿上這身衣服。
策士朗聲道︰「我叫左之敬,是你們第二輪的考官。好…我來公布第二個考題,題目是算術,把在場考生人數寫在符紙上。限時一炷香」。
「啊!!!」
考題一出底下一片喧嘩,這怎麼可能答的出,考場內全是人,如何點的清,有點刁難人吧。
考生們嘰嘰喳喳交頭接耳,互相討論開了。
在策士眾多能力中,五行算術亦不算什麼了不起的能力,但卻極為實用,當年諸葛武侯在千里之外便可算出敵軍人數,用的正是五行算術。
但這些考生豈能與諸葛神侯相比。
禹邵謙懸在身側的左手輕輕掐算起來,這道題確實有些難度,要掐算出整個考場的人數容易,只要借助五行之‘土勢’慢慢便能算出人數,但考官卻要求只算出考生的人數,這無疑增加了難度,除了考生,監考的策士都隱藏在暗處。
不過對于禹邵謙來說,實在太輕松了,前世他學過一門類似于‘五行算術’的推算法術叫‘九宮演算’,比之‘五行算術’來的更快捷更準確。
禹邵謙已在符上寫出答案,六百一十三人。
寫完,禹邵謙好奇的向上官穎兒望去,這位將來名動天下的女相要用多少時間算出正確答案呢?
只見她面色肅穆,白皙縴細的手指飛快的掐算著,倒也不輕松。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她絕美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在符紙上輕輕寫下,六百一十三人。
禹邵謙其實也滿好奇她用的是什麼算術法,是五行算術,還是其它什麼,可問人秘術是很忌諱的事,他也便忍了。
上官穎兒抬起頭來,見禹邵謙正色迷迷的看著自己,惱怒的柳眉兒輕蹙,又見禹邵謙手上的符紙同樣寫著——六百一十三人,冷聲道︰「卑鄙」。
可不止禹邵謙,邊上好多考生都偷看了她的答案。
「好了,時間到了」
焚!!
焚…!!
寫錯答案的符紙焚做一片灰飛。
……
廂房內,禹母與宋婉婷相守坐在床邊,二叔公家四人就守在陽台上,此時六人的心都被調了起來,樓下的丫鬟已經傳來消息說第二輪結束了。
禹母與宋婉婷本沒報什麼希望,但見禹邵謙過了第一輪,就被勾起了那麼一點點念想,不由的盼望能出現奇跡。
六個人十二雙眼楮都盯著門口,回來的會是誰?還是兩人都回來了?
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六人的心頓時都提了起來,腳步聲越行越近,但又越行越遠,原來是客人從門口經過。
六人又松了一口氣。
隨著時間流逝,喧鬧的樓下也漸漸靜了下來,沒人上樓來,丫鬟也沒來報,眾人不由的閃過一個念頭,難道二人都通過第二輪了?
時間拖的越久,禹母與宋婉婷越是高興,能過了第二輪,就剩下最後一關了。
即便不幸被淘汰,那也不是丟臉的事,能過了第二輪那也是了不得的,說出去可都是得豎大拇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