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陸子悲冷峻的臉上好似有了一條裂紋,並且還在不斷地擴大。
司空傲雪點了點頭,賴在了司空傲瑜的懷里,懶懶的說道︰「嗯,三哥幾年前出門游歷,就一直沒有回來,沒想到今天居然回來了。」
「三哥也沒想到,一回來就听說你生病了,房間里還藏了個男人。」司空傲瑜寵溺的笑了笑,曲起了手指刮了一下司空傲雪翹挺的瑤鼻。
「三哥,你別取笑雪兒了。師兄是爺爺的徒弟,不是外人啦。」司空傲雪皺了皺鼻子,卻是又往司空傲瑜的懷里縮了縮,撒嬌的嗔道。
司空傲瑜哈哈一笑,將司空傲雪整個摟在了懷里,這一幕落在了陸子悲的眼里,只覺得醋意直冒。他真想沖上去把司空傲瑜推開,可人家是親兄妹,他不過是師父的徒弟,只得暗中磨牙。
「三哥,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司空傲雪直直的看著司空傲瑜,她真的很喜歡三哥,從小到大,除了大哥就是三哥最疼她了,可惜三哥大半時間都不在府內。
司空傲瑜聞言,面上劃過一絲為難,他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然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面色變得有些嚴肅。
「雪兒,三哥這次在外,听到了一些傳言。」
「什麼傳言?」司空傲雪見司空傲瑜突然變得嚴肅,也不禁正了正身子。
「雪兒可知天下尊主令?」司空傲瑜看著司空傲雪點了點頭,眼底好像有什麼閃了一閃,他接著說道,「傳聞沉寂多年的天下尊主令即將重現江湖,而如今它的持有者正是劍隱山莊的莊主令狐劍。」
說完,司空傲瑜有些擔憂的看向了司空傲雪,令狐劍畢竟是她的未婚夫,她一定很擔心的吧。
此時,司空傲瑜剛剛回府,還不知前些日子令狐劍上門提出退婚的事情。
司空傲雪一听,也陷入了沉思。她突然覺得,令狐劍要求退婚,是不是因為不想牽扯自己?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停不下來,瘋狂的在心底扎根。她勾勒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心中暗暗罵道︰令狐劍你這個笨蛋。
突然,她又想到了昨日胭脂湖上那一群黑衣人,想必也是听了江湖傳言,為了天下尊主令而來的吧。想到這里,司空傲雪眼底劃過一抹利光,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喜歡的人,更何況天下尊主令根本就不在令狐劍的手上。
司空傲雪突然掙扎著站起了身子,卻因為動作太快,一陣暈眩突然襲來,腳步晃了幾下,又跌坐回了床上。
「雪兒,你身體還沒好,這般急急忙忙的是要做什麼?」司空傲瑜有些責怪的看著司空傲雪,都這麼多年了,這個妹妹還是改不了那莽撞的性格。
陸子悲坐在一旁也是暗暗的點頭,雪兒怎麼可以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司空傲雪尷尬的笑了笑,「三哥,雪兒要去看看令狐劍。」
「令狐劍現在在府中?」司空傲瑜驚訝的睜大了眼楮,沒想到那個現在成為了活動麻煩的人居然就住在府上,這要是遇上了江湖人士前來圍攻,以左相府的護衛,怕是敵不過啊。
「嗯,前些日子住過來的,爹也知道。」司空傲雪點了點頭,她明白司空傲瑜的擔心,看來她也要在近日盡快安排一些人手,來守著左相府了。
陸子悲不贊同的皺了皺眉,「雪兒,你身體還未好,應該多休養。」
「師兄,我有些擔心令狐劍,想要去看看他。而且我現在也醒了過來,感覺也沒什麼大礙了,你別擔心。」司空傲雪倔強的搖了搖頭,她現在是真的擔心令狐劍,昨日看他的模樣怕是那些江湖人前來挑釁也不是一次兩次的,她幾乎都無法想想從劍隱山莊到左相府這一段不算短的路程上,他是怎樣走過來的。
陸子悲沉默了一會,終于還是嘆了口氣,他終究沒辦法拒絕她的請求,只得投向的說道︰「那就讓我陪你一起去吧。」
司空傲雪點了點頭,笑開了,「嗯,就知道師兄對雪兒最好了!」
司空傲瑜有些吃味的點了點司空傲雪的額角,不滿的說道︰「三哥也是對你很好的!」
「是是是,三哥對雪兒也很好。雪兒現在要換一身衣裳,三哥和師兄難道要在這里看著?」司空傲雪調皮的眨了眨眼,看到兩個大男人突然紅了臉,匆忙站起身子走出了房間,臨了還不忘記體貼的關緊了門。
……而這一邊,如姨娘听了司空傲梅哭哭啼啼的訴說之後,氣得肺都要炸了。
她一直捧在手心里,好吃好穿的養大,清清白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堂堂左相府的長千金,只是去游個湖罷了,竟然被看了身子!女兒家的清白那是最重要的,如今梅兒被看了身子,以後還怎麼嫁人!
如姨娘氣得緊緊捏著手中的茶杯,若是此刻令狐劍就站在她的面前的話,估計她會沖上去和令狐劍品格你死我活。那雙眼就像是要噴火了一半,恨不得將令狐劍碎尸萬段。
「……娘,你說女兒以後怎麼嫁人啊。」司空傲梅哭的眼楮都紅腫了,她就是想要嫁給令狐劍,可令狐劍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娶她。
「嫁人……嫁人?對!嫁人!」如姨娘混沌的腦海中像是突然被一道白光劃過,那些原本心煩意亂的思緒一瞬間變得清明。她激動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抓起司空傲梅的手就往外走,「娘為你做主!那令狐莊主既然看了你的身子,就要負責!今天他是娶也要娶不娶也得去娶!」
司空傲雪被如姨娘雷厲風行的模樣驚得一下子就收住了眼淚,她像是也想通了什麼,臉上爬上了一抹紅暈。
如今有娘為她撐腰,她少莊主夫人的夢想必一定可以達成的。
就這樣,母女二人風風火火的趕到了令狐劍臨時居住的院落,甚至來不及等小廝通報,就直直闖入了令狐劍的房間。
此時令狐劍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床邊看著一張不知寫了什麼的信箋,一見到如姨娘氣勢洶洶的進來,連忙站起了身子,恭敬的行了一禮。
「行了,別多禮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如姨娘揮了揮手,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跟在身邊的丫鬟機靈的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如姨娘仔細的打量著令狐劍,越發覺得此人當真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雖說劍隱山莊只是江湖草莽,可勢力也是遍布了君氏王朝,听說就連當今聖上,也是對其禮遇三分的,不免愈發的滿意。
令狐劍被如姨娘這一通打量,突然覺得背脊一陣發毛。他勉強扯出了笑容,問道︰「不知今日如夫人痛大小姐來劍的院落,究竟所為何事?」
聞言,司空傲梅嬌羞的看了令狐劍一眼,又飛速的低垂下了頭,絲毫不見平日里那端著架子高高在上的模樣。如夫人看著自己女兒的嬌態,不免掩唇輕笑,語帶挪椰的說道︰「自然是與莊主商量和梅兒的婚事。」
令狐劍聞言,好看的俊美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眼底飛速閃過一絲不悅,可說話的語氣卻是仍舊很恭敬,「如夫人,與劍自小有婚約的是貴府的二小姐,怎麼……」
「令狐莊主來我左相府,不就是為了與雪兒退婚嗎。」如夫人不以為然的打斷了令狐劍的話,輕輕拍了拍司空傲梅緊張的有些發涼的小手,慢條斯理的說道,「況且,本夫人都听梅兒說了,昨日在胭脂湖上,令狐莊主為救梅兒,還看了梅兒的身子。」說到這里,如夫人忽然一頓,語氣變得有些凌厲,「令狐莊主不會是不想負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