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的寵妻 第022章 雪兒,你還有我【手打VIP-】

作者 ︰ 蒼生笑

這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彌漫著特有的沉默,那樣凝重。

龍傾月就像是他一開始答應柳雪的那樣,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的做一名傾听者,听著她將那些或愛或恨或甜或苦或喜或悲的過往一一道來。

夜晚,林雲染升起了一堆火。橘紅色的光照亮了圍成圈的三人的臉,看著跳動的火光,龍傾月忍不住去想象,三年前的那一天,在那據說燒了三天三夜的大火中,被心愛之人一劍穿心,是怎樣一種絕望,是怎樣一種無法饒恕的恨意。

龍傾月覺得他的整顆心髒都像是被一個人握在了手里,然後無情的收緊、再收緊,然後,在驀然一松開手的同時,上千根尖細的銀針同時扎了進去,密密麻麻,不見縫隙。

令狐劍——

再一次念著這個名字,龍傾月幾乎無法壓制心中翻騰的殺意,如果現在令狐劍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必定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將他徒手撕成碎片。

龍傾月盯著熊熊的篝火出神,突然覺得右肩一重,轉過頭去,就看到柳雪不知何時已經抵抗不了困意,靠在他的肩頭沉沉的睡著了。

或許是白天里狠狠的發泄了一通,柳雪現在睡得非常熟。細細的呼吸聲輕輕淺淺,柔和的眉骨,翹挺的瑤鼻,櫻紅的菱唇,在火光的照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珍珠一般的肌膚被火光映成了淡淡的橘紅色。龍傾月心中一動,竟是忍不住那誘惑,低下頭輕輕覆上了她的唇。

那是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的輕吻,不帶有絲毫的**,只有最初愛戀的青澀,和淡淡的哀愁。

很快的,龍傾月便抬起了頭,看著對面的林雲染很識趣的扭過了頭,欣賞著天空中被烏雲遮蓋了的明月,滿意的勾起了薄唇。

不知是不是做到了什麼不好的夢,柳雪睡得極不安穩。她微微地皺著眉心,粉女敕的菱唇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龍傾月抬起一只手臂,搭在了她的肩頭,將她完全的攬入自己的懷里。

柳雪就像是夜里漂泊的航船終于找到了港灣一般,小手繞過了龍傾月的腰,緊緊地環牢,小臉在他的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輕輕摩挲了幾下,便又輕輕淺淺的睡了過去。

龍傾月抬起另一只空閑的左手,隨意撥弄著眼前的火堆。突然踫觸到了腰間掛著的玉壺,思緒一時間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那月下的相遇。

單手取下了玉壺,龍傾月輕咬瓶塞,不算文雅卻也不粗魯的拔開了瓶塞,頭一仰,清冽的美酒便混合著夏夜特有的氣味灌入喉嚨,辛辣的感覺順著食道直入胃中,一陣火辣。

即便是烏雲蔽日,山間仍有許多螢火蟲在上下飛舞。不知為何它們全部圍繞在龍傾月與柳雪的身邊,在黑夜里劃下不規則的光軌。

「雪兒,你還有我……」經過烈酒潤澤的嗓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性感的蠱惑,輕輕的在柳雪的耳旁喃喃低語。

夜風卷著他的話語,進入了她的夢中,那原本輕輕蹙起的黛眉,此刻也漸漸平緩了開了,換上了甜甜的笑容。

沒有月亮的夜里,只有滿山的蟬鳴啾啾,和圍繞著篝火飛舞的螢火蟲。龍傾月滿足的擁著柳雪,只希望如果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

第二日醒來,柳雪伸了個懶腰,只覺得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一個異常甜美的美景,可當她想要細細回味內容時,卻發現只有零星的幾點短篇殘障,無法連貫。

一抬頭,就撞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眼角忍不住疼的滲出了些淚水。上方響起一聲悶哼,柳雪捂著被撞的頭頂,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去,就看到龍傾月一只手捂著有些紅腫的下顎,一雙桃花眼無奈又委屈的看向自己。

「對……對不起……」嚅嚅的道著歉,柳雪有些歉意的看著龍傾月,一雙小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不用想也知道,她昨晚怕是累極了,只接爬到他的懷里睡了吧。

小臉有些紅,這是她第一次抱著師兄以外的男子睡了一夜,甚至于,就連師兄,她也只是在很小的時候一起睡過而以。

有些不敢直視龍傾月的雙眼,柳雪只能低著頭,飛快的說著︰「快點準備好,我們上路吧。對了,林雲染呢?死哪去了?」

龍傾月有些好笑的看著那個害羞的不能自己,只能用凶悍來掩飾的小女人,只覺得自己怎麼就遇到了這麼個活寶,真是可愛的緊。

林雲染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里模了出來,他東抓西抓,臉上還有一個巨大的紅腫,看來昨晚,是與這山里的眾多蚊蟲做了深入交流。

林雲染只覺得奇癢難耐,有些地方都給他抓出了血痕。抬頭看到柳雪和龍傾月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的時候,立刻心里不平衡的吼了起來,「不公平啊有沒有!為啥我渾身是包,你們倆什麼事都沒有?這溫柔也知道找帥的來叮嗎!?」

柳雪只接甩給他一個白眼,那氣更是鄙視無比的從鼻孔里出來,「你的情況,那叫柿子撿軟的捏。連蚊蟲都能爬到你頭上,林雲染,你真是太失敗了。」

「……」磨牙,握拳!

可是,打不過啊!

林雲染的滿腔壯志,一身怒氣,在看到柳雪身旁的龍傾月那雙包含警告的冰冷雙眼時,瞬間就全跑到不知什麼地方了,只得耷拉著頭,一邊抓著身上的紅腫,一邊翻身上馬。

不過,柳雪為什麼就沒被蚊蟲叮咬呢?大家都是人,沒道理蚊蟲真的柿子撿軟的捏吧?

啊!呸呸!怎麼被那女人帶過去了。

柳雪一回頭,就看到滿面郁悶的林雲染,因為他的面部表情實在是太過于精彩,一會糾結一會釋懷又一會是自我鄙視,便忍不住出聲問道︰「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為什麼你們一晚上都沒被叮?」

「因為柿子撿軟的捏。」

「呸!我要的是正經答案。」

「好吧,告訴你,希望你不要對你自己的智商絕望。」

「哼,本人可是林家百年難出的天才,智商那自然是極好的。」

「因為我昨晚撒藥了。」

「哈?」

「周圍撒點有驅蚊效果的毒藥,就不會被咬了。」

「你不中毒?」

「笨!你不會先吃解藥嗎!」

「……」好吧,他真的對自己的智商存在懷疑了。

于是三個人,兩匹馬,繼續西行。

……

之後的一路上,三個人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等晃到了舉辦武林大會的濱州城的時候,早已過去了大半個月,還有一個月,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此時的濱州城內,就和一個月前的信州城一般,擠滿了各色的武林人士。只是不同于信州城的是,因為濱州城是舉辦武林大會,所議那些個江湖俠客的身上,自然是多了一份子的殺氣。

茶樓酒館似乎永遠是僅次于青樓楚館的最好的情報聚集地,柳雪等人一安頓好住宿後,便一頭扎進了濱州城內最大的酒館,尋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

這件酒館內,正好有一說書人正在口沫橫飛的說著他的段子。

「要說今年最有希望奪得武林盟主之位的,就要數劍隱山莊莊主和江湖四君子了。」說書人說到這里,可以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捋了捋他那精心修剪的山羊胡,才繼續說道︰

「要說這江湖四君子里,傳說最為厲害的就是君子劍——陸子悲了,那可是鎖魂殿的頂級殺手,據說見過其真實容貌的人幾乎都去見了閻王。沒人知道他到底用的哪門哪派的招式,長得什麼模樣,只知道他長年懷抱著一柄長劍,听說,這還是他曾經的紅顏舍命為他求來的呢。」

紅顏求來的佩劍?

柳雪差點一口酒噴了出去。天知道陸子悲那就是一活動冰塊,還紅顏呢,就連那柄劍,也是爺爺隨手扔給他的。

看到林雲染投過來八卦而好奇的詢問眼神,柳雪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繼續品著她的酒。

「說書的,既然沒人見過那君子劍長得什麼模樣,你怎麼知道他就帶著一柄劍呢?」下面明顯有人喝高了,漲紅著一張臉,高聲挑著刺。

「不佩劍,怎麼能叫君子劍!」那說書人橫瞪了一眼台下的那個酒鬼,心里念著這人可真沒常識,順了口氣,才又繼續說了下去。

「接下來就要說這君子文——君文成,這可是大有來頭的一位,不僅武藝高強,更是我君氏王朝最年輕的十六王爺。可他偏偏不喜權貴,鐘情于江湖,那一手的水墨丹青納……」說書人搖了搖頭,一臉神往的咂了咂舌,說道,「當真是出神入化,那風流倜儻的儒雅外貌,迷了多少閨閣女兒的心喲。傳說這君子文可是紅顏知己遍布天下,一柄鐵骨玉面扇更是為其平添風流。不過這三年里,君子文的身邊只有一位詩醉姑娘,怕是花叢浪子也有回頭日咯。」

「喂!說書的,你這樣議論本朝的王爺,也不怕給關牢里去?」那個喝醉的人又不甘寂寞的吼了起來,卻仍舊是被說書人給華麗麗的無視了。

詩醉?

柳雪眸光一閃,忍不住想起了當年戀花樓內的驚鴻一瞥,以及胭脂湖上的一曲流芳,那確實是個傾國傾城,驚才絕艷的女子。

戀花樓,詩醉……呵呵。

端起酒杯,遮住了唇角揚起的意味深長的笑容,柳雪清啜了一口酒,辛辣的口感順著口腔滑進體內,只覺得一陣暢快。

「接下來就要說這位君子毒——林雲染了。據說他的武功是這幾個人里最差的……」

說書人還沒說完,就听得角落里有一桌突然碎了一個板凳,那巨大的聲響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卻因為那桌的人是背對著這邊的,只能分辨的出是兩男一女,看那衣著打扮,也是行走于江湖,怕是方才這三人有些什麼不愉快吧。

很快的,眾人移回了視線,繼續饒有興致的听說書的話。那說書的也是清了清嗓音,繼續開說︰

「可這君子毒也並非浪得虛名,那一手使毒的功夫當真是出神入化、獨步天下。他就能在你絲毫不得察覺的情況下,讓你相中什麼毒,就種什麼毒,而那一手的梅花金針,更是雪胎梅骨,收放自如,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說書的,說到底這不過是三教九流的施毒手段,算得上什麼光明正大!還君子?老子呸!」

柳雪看著林雲染的臉色,先是從燦爛到漆黑再到緩和最後鐵青,當真是變化多端,煞是有趣,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來。卻又覺得這聲音在此時太過突兀,不得不伸手捂住嘴巴。

說書人完全沒有听到柳雪那一聲如貓一般的低笑,他拿起了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干裂的唇,才繼續又說道︰

「要說最後這位,君子琴——歐陽落雁,那當真是人如其名,就是個謫仙一般的人啊!我等見著了,當真是猶如凡夫俗子見那天上的仙一般。據說此人極其的心善,脾氣又好,更是被成為武學名門歐陽世家百年難出的天才,那一手的藍鳶焦尾琴,據說就連天下第一的詩醉姑娘都得甘拜下風。」

說書人說著,臉上也閃現出了向往的神色,可他話鋒一轉,聲音變得有些低沉而壓抑,「可惜啊……一個月前歐陽家的那次變故,可憐了樂善廣施的歐陽老家主……」

說書人邊說邊搖頭,那神情,像是真的有幾分的惋惜。

柳雪忍不住皺了皺眉,自從上次一別已經過去了一月有余,不知落雁現在如何……

「說到一個月前歐陽家的那場變故,不是听說還牽扯出了三年前京都左相府的那樁滅門慘案麼?說書的,你給我們講講唄。」

依舊是那個醉漢,可這次他攪局的內容,卻是令柳雪無法泰然以待了。握著酒杯的手忍不住收緊,那巨大的力道幾乎要將手中的瓷杯捏碎。

就在這時,一個溫熱寬厚的大掌覆住了她的手,一抬頭,便撞進了龍傾月那雙寫滿了擔憂的桃花眼之中。

「傾月,我沒事的。別擔心。」給了龍傾月一個微笑,柳雪的另一只手復又撫上了他的大掌,交疊的溫度傳達著依賴,那樣的溫暖。

「雪兒,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龍傾月低低的細語著,語氣是那樣的真摯,那雙如同深潭一樣的桃花眼就像是兩輪漩渦,不經意的撞上,便被吸了進去,再也出不來。

「……所以說,這次左尊殘忍屠殺了左相府上下百余口的事情被抖出來後,已經引起了白道的公憤,眾多武林俠士都自發的要討伐他呢。」

「嘿!說書的,你說幾個月前任意山莊那一次,是不是也是這左尊做的呀?」又是那個醉酒的,他的臉漲得更紅了,幾乎成了豬肝色。

「不是說是落花宮做的嗎?」有人提出了異議。

「落花宮不過是個傳說,連是否存在都不知道,說不定就是那邪尊做了以後栽贓過去的呢!」立刻有人不屑的反駁。

「可是……」

還有人說了什麼,可是柳雪已經沒有心情听下去了。她將酒錢放在了桌子上,拉起龍傾月便匆忙的走出了酒館。

她怕,再多呆一分鐘,她會控制不住憤怒,直接殺了那些以訛傳訛、妄加猜測的人。

……

大街上,熙攘的人群,誰也不認識誰。可若是仔細听,他們討論的那些話題,與方才在酒館中听到的,幾乎毫無差別。

柳雪心情惡劣的穿梭在人群中,只覺得胸中那團燥火越燒越旺,幾乎就要控制不住。

「雪兒,我沒事的。」龍傾月一把拉過了橫沖直撞的柳雪,只接摟在了懷里。他知道她在氣什麼,可是他真的不在意,那些不過時虛名,只要她不嫌棄他可能會給她帶來麻煩,那他又何必在乎?

「可是,我就是忍不下去。你明明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和三年前的滅門也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你的模樣都不認識,憑什麼在那里說三道四!」柳雪悶悶的聲音從胸腔處傳來,帶著濃濃的忿忿不平,讓龍傾月笑彎了嘴角。

「雪兒,我真的不在意。悠悠眾口終難堵,只要對得起自己便好,何必在乎他人的想法?我是為了自己,為了雪兒而活著的,可不是為了那些不相干的陌生人。」龍傾月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掌一點一點的梳理著柳雪隨意披散在肩頭的長發,他就像是在安撫一只炸了毛的小貓,語調柔和,滿是寵溺。

「哼,你的好,只要我知道就夠了。那群人是有眼不識金瓖玉,看不到你的好。」柳雪的語氣換了許多看,可仍舊有些不悅。她霸道的環著龍傾月,絲毫不在意這是在人群喧鬧的大街上。

不知何時,兩人的周圍漸漸形成了一個包圍圈,俊男美女,總是世人喜愛談論的話題。

龍傾月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在逐漸向這邊靠攏,忍不住嘴角泛出一絲苦笑。他的小雪兒,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是個獨佔欲那麼強的人呢?而他,也不喜歡那些不認識的人盯著她看。皺了皺眉,龍傾月干脆一把將柳雪打橫抱起,足尖一點便施展出踏雪無痕,飛速的離開了人群的包圍。

被拋棄在一邊的林雲染也想施展輕功追上去,可無奈周圍人群太過于擁擠,再加上龍傾月的輕功當真是出神入化,他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沒了人影,只得撇了撇嘴,認命的步行回了客棧。

……

柳雪被龍傾月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只接僵住,只能緊緊地抓著龍傾月的衣襟,任由他抱著她,在雲間穿梭。

高速移動帶起的涼風吹拂這她的面頰,柳雪看著四周飛速後移的景物,不知為何只覺得一陣暢快,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龍傾月一路抱著柳雪,來到了一處極高的樓閣上,兩人斜坐在屋檐之上,望著西面逐漸染紅的黃昏。

淡紫色的霞光逐漸籠罩上了濱州城,火紅的太陽向著地平線下移動,東邊的天已經隱約可以看到模糊的星辰輪廓。這一刻柳雪突然覺得,若是能夠拋卻一切的愛恨情仇,與身邊人攜手笑傲于江湖,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

「在想什麼?」有些不滿在這樣兩人世界的情況下,這個小女人還隨意走神,龍傾月微微用上了些力道,食指成勾順著她挺翹的鼻梁就掛了下去。

「我只是在想,要是生活能和現在這樣簡單,該有多好?沒有愛恨情仇糾纏,只有相忘于江湖的暢快。」柳雪像是在看著天邊的晚霞,又像是在透過那晚霞看向更遠的地方。這樣的她,只讓龍傾月有種抓不住的飄忽感,隱隱的有些不安。

「生活一直可以很簡單,你是太在乎別人的評價了。雪兒,放輕松點,你會發現很多事情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復雜。」龍傾月有些心疼的撫模著柳雪白女敕的面頰,她像是一只小貓一樣,輕輕地貼上去,慵懶的摩挲。

輕輕閉上眼,喉間似是發出了滿足的喟嘆。七世的愛恨,真是那麼容易能夠放下的嗎?

頭上傳來一陣翅膀拍打的聲音,抬起頭就看到一只雪白的信鴿,腳上綁著一個小小的信筒。竹制的信筒上雕刻著精致的鳶尾花。

「落雁?」

柳雪有些詫異,抬起一只青蔥玉指,那只體態輕盈的信鴿便緩緩落在了她的指尖。小心的解開了信鴿腿上綁著的信箋,展開細細看著。

看著看著,柳雪的霉頭不禁舒展開來,眼角眉梢上都帶著點點的笑意,看得一旁的龍傾月忍不住有些吃醋。

「他寫了什麼?」不滿柳雪光顧著看信,把自己丟在了一邊,龍傾月干脆出聲問道。

「落雁說,他已經沒事了,歐陽府的事情也大致穩定了,他追著我們正在朝著濱州城趕來,大概再過幾日就可以到了。」柳雪一只手挽上了龍傾月的臂膀,又將那封信獻寶似的舉到了龍傾月的眼前,興奮地說道。

她一直擔心,落雁那樣的善良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會不會消沉很久,如此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龍傾月有些吃味的看著柳雪因為別的男人而那樣的開心,可是那股酸味,在看到柳雪那張融雪一般的笑臉的時候,一瞬間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罷了,只要她開心,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雪兒,我們回去吧。天也快黑了。」看著逐漸暗沉的天空,龍傾月算著時間,差不多該用晚膳了。

夏季本就天黑的遲,柳雪想也沒想的就點了點頭,剛準備動身,卻又有些犯難的看著龍傾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傾月,我完全不認識回客棧的路……你的輕功太快,我也追不上……」那語氣里,還有著撒嬌的意味,扭扭妮妮的,卻又分外的惹人憐愛。

柳雪的意思,自然是希望龍傾月能夠和來時一樣抱著她回客棧,可終究是女孩子,臉皮子薄,也不好直接說出口,只得采用了這麼一種迂回的辦法。

龍傾月哪能不明白那番話內里的意思?他樂呵呵的再次將柳雪打橫抱起,一臉滿足的坐起來生物交通工具。

那一天,這兩人是在林雲染哀怨的眼神中回到客棧的。晚飯時候,龍傾月也不知是少根筋還是故意的,不斷提醒柳雪要多吃些,他抱了她兩回都覺得她實在是太輕了,該長點肉。

……

當歐陽落雁感到濱州城時,已經是五日之後的事情了。

盡管一路風塵僕僕,快馬加鞭,可歐陽落雁卻仍舊像是那毫不染塵的明鏡一般,只是那份如謫仙一般的氣質中,卻多了幾分俗世的憂郁。

看來,他還是沒有全部放下。

柳雪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卻也知道這不是一時就能解決的問題,心結只能讓本人自己想通,旁人再怎麼開導,也不過是隔靴搔癢罷了。

「雪,你看起來過得很好」歐陽落雁淡然一笑,又向著龍傾月點頭示意,視線在觸及林雲染時,眼底劃過一抹驚喜。

「沒想到會看到我吧?這大概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君子琴。」林雲染大方一笑,對著歐陽落雁規矩的行了一禮。

歐陽落雁就是那樣的人,即便是頑劣月兌線如林雲染,也會覺得若是不認真對待,便好似褻瀆了他一般。

「叫我落雁即可,雪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微微一笑,轉首間只見墨發清揚,如緞般的光澤在驕陽下熠熠生輝。

林雲染眨了眨眼,忍不住咂舌低嘆道︰「果然和那個說書先生說的一樣,這哪是人啊,壓根兒就是一仙啊!」

看到歐陽落雁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柳雪忍不住鄙視了一下林雲染,說道︰「你又不是沒見過,三年前不是遇到過一次麼。」

「我那時候不是注意力都在其他方面上了,沒注意看麼……」林雲染抹了抹鼻子,有些無力的申辯道。

「好了,距離武林大會還有些時日,歐陽公子又是初來濱州城,不如我們帶他逛逛?」龍傾月不滿自己被他們的話題排除在外,連忙乘著空隙提議道。

柳雪想了想,也覺得這個提議很好,便點頭答應了。

一行人,男的俊女的俏,一起走在大街上,自然是矚目的焦點。除了歐陽落雁有些局促不安外,剩下三人早已習慣了這種排場,無所謂的走著。

「柳姑娘!」

一聲驚喜的姑娘在身後響起,柳雪和龍傾月同時皺眉,林雲染倒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令狐莊主。」

柳雪的口氣絕對說不上好,甚至有些厭煩。這讓令狐劍覺得很受傷,柳雪時第一個讓他嘗到挫敗滋味的女子,也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他這段時間,總是會記掛著她,做什麼都會想到她,也真不知道到底是找了什麼魔怔。

龍傾月更是連招呼都省了,先不說論江湖地位,令狐劍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剛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就單說剛才,人家喊得也是「柳姑娘」,沒他什麼事兒。

林雲染和龍傾月想法差不多,但他可沒那麼雄厚的資本拽一下,只是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這招呼就算是過去了。只有歐陽落雁,規規矩矩的向著令狐劍行了一禮,微微一笑,說道︰「令狐莊主,歐陽府一別,許久不見。」

令狐劍像是現在才發現旁邊還站著其他的三人,面色上閃過一絲尷尬,連忙拱手一一打了招呼。

「柳姑娘接下來可有何要事?若是空閑的話,不知可否賞光,與在下一同去飲茶?听聞這濱州城有一種非常有名的茶葉……」

「令狐莊主,我們之後已經有安排了。」

令狐劍還沒說完,就被龍傾月非常不客氣的打斷了。他霸道的將柳雪摟進了自己的懷里,挑釁的看向令狐劍,那如潭水一般深沉的桃花眼里,隱約還能尋得絲毫的恨意。

令狐劍正好捕捉到了龍傾月眼中一閃而逝的恨意,不免有些驚訝。他自問明面上可從沒的罪過這尊大佛,何況他上次看向自己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無所謂的態度,為何現在卻是帶著恨意的?

令狐劍當然不知道,那一日在馬背上,龍傾月听了柳雪那一席話之後,是多麼想要將他大卸八塊。他連大點聲都害怕嚇著的寶貝,竟然就被眼前這個在他看來除了一付還算說得過去的皮相外,就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的男人那樣傷害至深,他能不很麼!那恨啊,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直接咬一口吃他肉喝他血用他的骨頭來磨牙!

或許是听到了龍傾月下意識的磨牙聲,柳雪有些好笑的私下里拽了拽他的衣袍,示意他克制點。

「怎麼,你不會是心疼了吧?」龍傾月危險的眯起了桃花眼,滿口都是酸味,低著頭不滿的在柳雪的耳邊說道。

「呿!那種人我才不心疼呢。我是覺得你為了這種人置氣不值得,還氣壞了自己的身體。」柳雪有些好笑的看著龍傾月,覺得在這個問題上,這人壓根就是個大小孩。

「那還差不多。」滿意的揚起了薄唇,龍傾月趁著柳雪猝不及防的時候,在她的耳垂上偷得一香,換來了柳雪嬌嗔的一瞪。

令狐劍看著柳雪與龍清月耳鬢廝磨的親密模樣,心頭沒來由的一陣酸澀。只覺得是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就這麼被人硬生生的奪走了。這種奇怪的念頭,一旦冒出來就生了根,發了芽,怎麼也除不掉。

歐陽落雁看這這兩人的親密,雖然心中還有些酸澀和苦痛,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過了。或許,他真的愛她沒有那麼的深,那或許只是一份他對于溫暖陽光的憧憬罷了。如今看到他的太陽這樣的幸福,有這人守護,比起那酸澀和苦痛,更多的是欣喜。

雪,你以後,可以嘗試著不要活的那麼辛苦了。有一個人,可以站在你的身旁,與你並肩,為你分擔。

不管怎麼說,令狐劍總是要解決的。柳雪如今也懶得和他多糾纏,不是因為不恨了,只是因為時機未到。她沖著令狐劍微微一笑,卻是帶著冷淡的疏離,說道︰「抱歉,我們今日已經有安排了,要辜負令狐莊主的好意了。」

令狐劍眼底劃過一抹受傷,他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這樣極盡全力的想要與他保持距離?難道他在她的眼中,就真的如同洪水猛獸一般,令她避之不及嗎?

「是嗎……那,下次有機會,還請柳姑娘和諸位務必賞光。」令狐劍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禮數周到的向眼前的眾人行了一禮,飛速的轉身離開了。

那背影,顯得有些落荒而逃。只因為,哪怕再多待一分鐘,他就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他用了那麼多年經營的形象,不能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毀于一旦。

「令狐莊主。」

就在令狐劍飛速走出沒幾步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龍頃月突然開了口,喊住了他。

令狐劍停住腳步,轉過身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和有禮的問道︰「不值左尊還有何事?」

「離我的女人遠點,那不是你這種人可以肖想的。」

上揚的弧度洋溢著高傲和自信,龍頃月此刻就像是一個王者,傲慢的命令著匍匐在他腳下的臣子。這就是隱宗的左尊,即便他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即便隱宗已經隱世,可那嚴格的上下級關系,卻容不得任何人破壞。

哪怕,令狐劍此時那卑微低下的臉上,寫滿了不甘。

……

------題外話------

嗷!感謝觀月——3朵鮮花!

抱住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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