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寒走了過來,從沙發上拉起秋楠,並示威性的把大手摟在她的縴腰上,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泛出冷冽的光,神情倨傲如王者再臨。
董仲杰也站了起來,再也沒有剛才單獨面對秋楠時的局促,此時的他已恢復為一個久居商界,有魄力又精明能干的男人。
只見他溫潤地一笑,對神寒說道︰「寒少你多慮了,我只是把秋小姐當成朋友,並沒有其它心思。」
神寒冷冷地一笑,嘴角斜斜地勾起,冷道︰「我很感激董公子伸出援手救回楠楠,听說董氏想入股R市的旅游開發,正好神氏也有點人脈在那邊,為了表示感謝,我可以為董公子引薦。」
董仲杰神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看向秋楠,急道︰「我救你,只是出于常人的本能,並沒有其它企圖,我只是當你朋友看待,真的。」
秋楠淡淡點頭說道︰「我知道。謝謝。」
她說出這句話時,腰間微痛,那扣在腰肢上的大掌一個用力,似乎表達著不滿,讓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董仲杰吁了一口氣,溫和地笑道︰「你明白就好。」
「董公子,那麼,我們再會。」神寒沉著聲說了一句,不等他們作出表示,摟著秋楠就向碼頭邊走去。
董仲杰看著兩人的背影,兩道如墨染的濃眉皺起,尤其看著那抹縴細薄弱的背影,金絲眼鏡後的眼楮更是閃過一絲擔憂的光。
昨晚的事絕對不是她自己所說的意外,神寒,你的保護就只有這點嗎?把她一個弱女子放在危險之中。
神寒把秋楠送回秋苑後,立即又召了許修遠前來給她檢查,盡管秋楠說沒事,但她臉上的蒼白依舊讓他感到擔憂。
「有點低燒,多喝點水,多休息。」許修遠從秋楠口中抽出探熱的水銀針,看了看淡道。
神寒一听,皺起了眉,說道︰「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又突然低燒。」
「一冷一熱,又受海風一吹,你以為你這個水晶女圭女圭很強壯?」許修遠邊寫方子邊道,抬頭白了他一眼︰「明知道她的身子不好,也不注意保暖。」
「許醫生,又麻煩你了。」
眼看兩人又要杠上來了,秋楠連忙開口阻止兩人,躺在大床上的她,如同一個小孩一樣陷在其中,既單薄又瘦削。
許修遠把方子遞給助手,交待一番後,才看著她說道︰「秋妹妹,不是我說,這半年你的抵抗免疫力愈發下降,等這次好了,你要多增加鍛煉運動,才可以提高免疫力。」
秋楠的秀眉微微一皺,她最煩也最懶的就是做運動了,而且她也不胖,從沒想到要做運動來保持身材,所以運動對她來說,是少之又少的。
正要開口說話,神寒已經接接過話頭霸道地道︰「以後我會監督你。」
看著他帶著擔憂和不容置疑的眼神,秋楠沖到嘴邊的話立即吞回肚子,他不會喜歡听到她說不字的。
「你先休息一下,我下午還有事要處理,今天晚上再回來陪你吃晚餐。」神寒替她拉好身上的薄被,又在她額頭親吻一下,看她閉上眼才調好空調溫度走了出去。
他走下螺旋形的樓梯,神色冷峻,向書房的方向走去。
一直在客廳候著的饒光見此,和跟在神寒身後的許修遠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聳聳肩,兩人一起跟了進去。
書房內的氣氛有點肅殺和冷冽,神寒就似是一個正蓄勢待發的火焰山一樣,只要一丁點火星,就能把他點燃,轟的一聲如岩漿爆發。
「可把付杰威一家子的動向都給我調查清楚了?」神寒冷冷地看向佇立在自己面前的饒光。
饒光點頭,一條不漏的緩緩說出︰「付太太和普遍的貴婦一樣,早晨送完女兒上學後,就前往小區的會所游泳健身。中午或者和朋友吃飯,或者在家里,下午偶爾和一班貴婦逛街,做SPA,吃下午茶,然後接女兒放學。」
「另外,付杰威的女兒付嘉穎今年5歲,小名嘉嘉,就讀于溫莎中英文貴族學校。」他又看了手中的掌上電腦,徐徐說道。
「嗯?我記得溫莎可是B市的私立名校,里面的學生可都是非富則貴的,擇校費都上十萬,付杰威這個財務經理,當的不錯啊。」許修遠坐在椅子上,挑眉看著神寒說道︰「神氏的薪水,嘖嘖,果然是龍頭老大啊。」
神寒冷哼一聲,唇角勾勒出一絲冷酷,眸光嗖嗖地︰「他當了這幾年財務經理,你以為他撈的少?」他又瞥向饒光︰「繼續。」
「付杰威去年炒旗股似乎損失了不少,至少有300個,但沒過多久,很快就解決了。」饒光看了一眼手中消息冷道︰「那段時間他似乎和東晉的朱少爺來往密切。」
「東晉?」神寒的眸子眯了起來︰「那個僅因1千萬之差搶去神氏在東區那塊地的競標的東晉?」
隨著饒光的點頭,神寒的臉更沉了,嘴角的那抹冷笑也愈發的危險,看的許修遠冷嗖嗖的直搓手臂說道︰「你懷疑他出賣了神氏?」
「你說呢?世間的事有這麼巧合?」神寒靠坐在椅背上,十指**,冷笑一聲︰「他以為沒有人知道,他和開發部那個小妹的好事?」
「喲,這倒是有意思了。」許修遠坐直了身子,饒有興致地道︰「怎麼,你要為神氏打不平,憤而怒起揭發他?然後把這只米蟲趕出去?」
神寒冷冷一笑,眸子半眯說道︰「米蟲也要養肥了才好宰,我也有意讓人感受一下,親手養一條米蟲,然後被掏空的感覺。」
「但你真的確定是他干的嗎?」許修遠翹起二郎腿慢悠悠地道︰「再說,他也不會任你亂來吧,畢竟是他的人。」
「除了他,沒有別人。」神寒從口袋里掏出一枚袖扣,扔在桌上,笑容陰冷︰「我會讓他知道,恐慌是怎樣的感覺。」
這枚紐扣是在湖邊的草地上撿到的,他可記得,付杰威的袖口就少了一顆紐扣。
「你想怎麼做?」
「付太太不是每天都去游泳嗎,饒光,你安排個人……」神寒冷冷地吩咐,一條條的命令讓人听了毛骨悚然,後背發涼。
許修遠抬眼看向窗外忽地變得暗沉的天,嘆了一聲,得罪神寒,簡直自尋死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