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逢周末,馬路上的車流比工作日要來的少,夏日炎炎,艷陽在空中高掛,熱情地散發出熾熱如火的光芒。金光照射在蜿蜒在馬路上的車身上,又折射出強烈的反光,刺人眼目。
神寒駕著他的那台寶馬X6,在馬路上穿梭,兩邊的高樓大廈自車後滑過,被他遠遠地拋在後面。
車內,放著婉轉低迷的輕音樂,叮咚如泉聲,在這熱夏如同一道冰涼的清泉流入人的心里,讓人不免減低幾分因為炎熱而帶起的煩躁。
秋楠看著車子駛離繁華至極的城市,進入高速路段,不由偏過頭看著身旁專注駕駛的男人︰「我們去哪?」
在早晨兩人一番運動後又累極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是臨近中午,用過午餐,他就麻利地收拾了一個旅行包扔進車子,然後替她選了一套衣服換上,什麼也沒說就帶著她出來了。
他做事,全憑自己喜好,她也鮮小去詢問,但看著車子駛離城市,少不了有些好奇。
「到了就知道了。」神寒轉過頭來,伸手揉了揉她順滑的長發,看著她淡淡一笑。
秋楠眨了眨眼,沒有再問,只是眼角卻悄悄地瞥向他,察覺到他嘴角那抹愉悅的笑容時,不由更納悶了。
今天他穿得極是悠閑,白色短T恤,卡其色中短褲,腳下還穿了一雙夾腳趾的沙灘涼鞋,頭發略顯凌亂,卻更添野性。而由于陽光太猛烈的原因,正在駕駛的他戴了一副時下流行的朋克眼鏡,使他整個人有如一個俊逸的鄰家大男孩。
月兌去了西裝革履的冷峻孤傲,此時的他是她從沒看過的一面,俊朗,風流,陽光,就如開朗的大哥哥一樣。
她掃了一眼他身上的裝束,再看一眼自己的,白皙幾近透明的小臉不由泛起一圈紅暈,難怪他堅持著要她穿這身衣服,原來是情侶裝。
家里的衣帽間,屬于她的那一邊,都是他為她置的服飾。他喜歡她穿飄逸的裙裝,夏天里,幾乎都是裙子,要麼長,要麼短,這麼悠閑的,她從未看過,什麼時候置辦的,她也從不知道。
她從來不關心衣櫥里有多少或有著什麼款式的服飾,從來都是拿起就穿,有些甚至她都沒穿過,標簽都沒拆下的,就已經被他著人換過了一批。
兩人的服飾都是放在同一個衣帽間,有半個房間大,一人一邊,左邊是他的,放著他的衣物和其它配飾等等。右邊則是她的,關于女子裝扮的服飾一應俱全,全是他親自準備的名品。
她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麼兩人的東西都放在一起,雖然不亂,但秋苑這麼大的別墅,也不至于置兩個衣帽間的地方都沒有。
他的心思,她或許能感受到,或許是一種歸屬感吧。他曾說過,就這樣兩個人一起,很好。
神寒似是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和局促,不由輕笑出聲,捏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一吻,墨鏡後面的眼楮,滿是得意和愉悅。
午間後的陽光,愈發的猛烈,而車內的冷氣,嗖嗖地散出,讓人昏昏欲睡,而秋楠,真的就這樣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一小時了,她朦朦朧朧的睜開眸子,身上不知何時蓋了一條薄薄的毛巾被,就連車座也被放了下來,想來是神寒在她睡著之後調整的吧。
「醒了?」神寒听見她的動靜,撇過頭來看她,把座位旁的一瓶礦泉水遞給她︰「喝口水潤潤喉。」
秋楠接過,淺淺的喝了兩口,坐直身子問︰「這是哪里?」
車子駛在一條林蔭小路上,兩旁種了高大的香樟樹,枝葉繁茂,陽光透過葉子的間隙投下,形成點點碎金落在瀝青路上,煞是好看。
遠處有層層山巒重疊,山石嶙峋,林郁蔥翠,山間偶見兩道小瀑布,遠遠看去,如一條銀絲帶一樣,水花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粼粼閃光。
視線再往下,但見山間下,有一條碧綠如翡翠的河流在其中,河水碧綠清透,在靜靜流淌,就如一條通透的翡翠項鏈一樣,橫在其中。
她搖下車窗,山風夾雜著熱氣,卻又帶著清新的花香和林木的清香味兒撲面而來,路邊繁茂的樹遮擋了陽光,也擋著了熾熱火辣的熱氣,讓人心曠神怡,精神一震。
馬路上幾乎沒有車子,唯他們的一輛車子在緩緩行駛,神寒把音樂開大了些許,車頂的天窗打開,任由音樂飄散,山風拂進,微笑著道︰「我們要去的地方。」
秋楠枕在車門上,白皙的藕臂伸出窗外,手心向上,陽光投下樹葉形成斑駁點點,如同碎金,在她手上溜過,微涼。
看著手心或亮或暗,又抬眼看向樹葉的陽光點點,感受著那自由自在的氣息,她眯著眸子,忽地淺淺一笑,頭也不回地道︰「這里很好。」
神寒一听,嘴角勾勒出的笑容愈發的擴大起來,甚至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車子在林蔭路上駛了十來分鐘後,就拐進了一片疏疏郁郁的樹林,沿著樹林路的柏青路開了一段路,就見一個巨大的牌匾後,密林深處,湖畔旁,一座座獨特的小木屋若隱若現,有炊煙在緩緩升起。
車子開進牌坊,但見偌大的停車場上,已經停了好幾輛名車,四周一片安靜,僅僅听見鳥兒在林中清脆鳴叫。
神寒的車子還沒停下,立即有人從牌坊旁邊的白色屋子里快步迎了上來,等他停下,恭敬地拉開車門︰「寒少,您來了。」
「嗯。」在外人面前,神寒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冷酷樣子,一臉的倨傲。
他下了車後,繞到秋楠所在的車門,親自拉開車門,伸手握著她的手下車,另一手還細心地放在她頭上的車頂,慎防她撞到。
幾個看似是服務人員的男女神情恭謹,對這樣的情景似是見怪不怪,拿行李的拿行李,泊車的泊車,帶路的帶路,把兩人領向通向林中木屋的小路。